“师傅,你还精通占卜之术?”
这个可真是意外惊喜,来自终南山的占卜之术!
这一波拜师,不亏啊。
李淳风感觉自己找到了宝,怪不得袁师傅说自己突破的契机在王子安这里,果然是神机妙算,我不如也——
“这还用算,就凭李祐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当今陛下的对手?”
王子安哭笑不得看着一惊一乍的李淳风,没好气地摆了摆手。
“这李祐成不了什么事,很快就要完蛋,只要不来找我们的麻烦,不用管它……”
李祐是怎么失败的?
王子安真是没印象了,但是好像没蹦跶几下,就被李二陛下给摁了啊。
“子安说得不错,这个齐王殿下志大才疏,举止轻佻,少谋寡断,成不了什么气候。就算他与郑州的叛军联手,也不足为患。但老夫如今有巡抚河南淮南两道之责,总督着两道兵马,岂能坐视不理?待老夫整顿人马,后日出兵讨逆……”
李靖也很无奈啊。
好好的齐王你不当,非要造自家老子的反,你说你是不是傻?
但真要出去讨伐,也是闹心!
为啥?
两地局势糜烂了呗,许多当地驻军被乱民冲散,没被冲散的也在竭力镇守地方,自己现在能调动的人手,就自己从长安带出来的两千人,外加蜀王李恪从蜀中带来的几百护卫,竭力维持住眼下的局面已经很吃力了,再出去讨伐——李靖心里苦,但没办法,皇子叛乱,自己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当天下午,李祐那边再次传来消息,郑州叛军与李祐两军合流。
自命为大唐兵马招讨使的李祐,拜郑州叛军首领李弘通为大元帅,阴九殇为军师,萧君岚为监军,王匡和阴无忌为左右先锋,大军誓师会盟,兵力一时暴涨,声威大震,朝野为之震动。
两仪殿。
李世民闻听这个消息之后,默然不语。
內侍挡住了所有人的求见,就连最受陛下器重的长孙无忌都被拒之门外。第二天,李二陛下就罕见地越过中书门下三省,直接传下了旨意。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汴州,洛阳,以及镇守京师的北大营。
铁骑纷出,京师震动。
虽然秋阳刚挂,但是整个京城上空都像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铅云。
天威难测,整个京师噤若寒蝉,就连一向好战的几位军中大佬都闭口不言,宿国公府更是关起了大门,一向身体康健的好战分子宿国公程咬金适时的病倒了……
消息传到太极宫的时候,李渊好悬吐出一口老血。
“李祐,竖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谋划了几年的大事,临到头被李祐这竖子给在背后捅了一刀。你造反老子——不对,是爷爷乐见其成,但你打爷爷的名头是何道理!
还说什么奉了朕的密旨,要救驾勤王?
你这是要把你爷爷往死里坑啊!
李渊心里慌的一批,只觉得空荡荡的太极宫里阴风四起,各处都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那逆子,恐怕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借口……”
毕竟是能改朝换代的一位人杰,李渊很快就镇定下来,背负着双手,心念电转。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如此窝囊的死于逆子之手,必成千古之笑谈。如今之计,恐怕是只能提前发动了,迟则不及!”
李渊想到这里,眼中寒芒一闪即逝,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古井不波。
“来人,吩咐下去,老夫想吃醉春坊的清蒸鱼了,让他们的掌柜的用心点,掌握好火候——”
对于自家太上皇花样百出的要求,这些小內侍早就见怪不怪,别说要糖醋鱼,就是要小姑娘都好不意外。顿时就有人领命,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李渊眼皮子都没撩一下,转身拐进了偏殿。
张婕舒正对着镜子发呆,红颜易老,当年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很快就要老了。然而那个人的承诺却迟迟未曾兑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走出去,重见天日?
此时,房门一想,她不由扭过头来,就看到了李渊那张老人斑逐渐增多的老脸,强自压下心中的厌恶,脸色浮现出娇媚明艳的笑容。
“陛下——”
然而,话音未落,她已经被李渊打着横儿抱起,异常粗暴地扔到了床上,俯身压了上去。很快空荡荡的大殿里,响起熟悉的旖旎声响……
……
两天之后。
虽然困难重重,李靖还是勉强挤出了三天的军粮,在大营之外,聚齐人马,准备出发讨伐李祐。
李恪和王子安等人,在营门前为大军送行。
“李公保重,小王在此恭候李公得胜归来——”
李恪从侍卫手中接过酒杯,双手捧上,李靖接过之后,一饮而尽。一撩虎须,意气风发地拱手回礼。
“多谢蜀王殿下,老夫定当不负殿下所望……”
话未说完,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几个人抬眼看去,却见几名校尉正打马飞来。
“报——长安八百里加急——”
一看着装,就知道是朝廷传令的特使,李靖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
几位传来送信的校尉大概是被眼前大军即将出发的阵势给惊了下,但很快他们就调整过来,飞快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冲李靖和李恪拱手施礼,然后把一份密封的旨意从背囊中取出来,双手送给李靖。
李靖仔细的检验完密封的火漆之后,当场打开,然后脸上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等李恪想问,就转手递给了李恪。
“殿下,也有你和子安的旨意……”
“莫不是京中有了回信?”
李恪见李靖神色有异,还以为高速公路的事情出了岔子,赶紧上前接过,王子安也赶紧凑了过去。两个人看完,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你们先下去休息,稍后老夫自有回复。”
几名校尉拱手称谢,被人领着去修整了,这一路换人不换马,几个人几乎要累垮了。等几名校尉下去,李靖转身吩咐身旁的副将。
“陛下有旨,行动取消,我等继续坐镇汴州——”
副将一头雾水,但军令如山,也不多话,转身带着队伍下去了。要什么没什么,就这么一点兵力,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不出去打是最好,先苟一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