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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雨中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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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位于湖南中南部,湘江中游,衡山之南,所以一直都是衡山派的势力范围,平常时时可以看到提剑挎刀的江湖好汉。因为近日衡阳城有件武林中的大事要发生,事故最近进出衡阳城的武林人士比以往要更多。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因为雨来的太突然,让人没有准备,只好躲在能避雨的地方。衡阳城外的一间茶馆本就不大,而且这里也就这一个躲雨的地方,所以被措手不及躲雨的人占满了。这里每个四方小桌都坐了五六个人,最多的甚至有八九个人,还有很多人没位子站着。

只是在这人满为患的地方,却有一张桌子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那人看着年轻,只有二十四五岁,此人手中捧着一本手抄的书,不时的翻开一页,或抿一口桌子上的浊酒。身上穿着精美的服饰,与在座的拿刀提剑的江湖人格格不入,如同赴京看考的学子,只是这里是衡阳城不是京城,正是从福州一路赶来的林夕。林夕的速度不慢,但他也没急着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或翻看从余沧海那敲来的武功秘籍,或游山玩水,花了近月的功夫今日才到衡阳城。只是衡阳城近在眼前,天上却下起了雨,虽然这点雨对林夕来说不算什么,就是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但是林夕却停了下来,坐到这间有缘的茶馆。茶馆没酒只有茶,林夕拿出了一锭银子让老板把自家酿的浊酒上了一壶,就这么看着书喝着酒。

“小兄弟,你是一个人吗?”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林夕看书。放下书,林夕抬起头看去,是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手中提着一把自制的二胡,做工略显精致,显是个唱戏讨钱的。林夕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小兄弟不介意搭个伙吧,这里也就你这有空位。”老者再次说道。

“请便。”林夕说完再次拿起了放下的书。

“多谢。”老者谢了句,坐下后没有再说话。

只是这时整个茶馆的人都惊奇的望着这位老者,原本他们还以为老者会被扔出去,因为想和这位爷搭伙的可不止这位老者一人,可是却只有这位老者坐了上去,其他人要不被扔出了茶馆,要不被教训了顿自己爬出茶馆,最倒霉的是一个来自扶桑的刀客,他们自称是剑客,刚说出第一句话就被一掌拍出了茶馆,只是他没有像之前的别人一样爬起了,而是永远的趴在那了。之后再没有一个人上去搭伙,除了这个老者,不是没有后来不知情的人想搭伙,只是被相熟或不相熟的人劝阻了。这个老者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进来后也没人招呼他,或许也正是因为老者是普通人,林夕才没有对他怎么样吧,这么想着,众人收回了目光。

江湖,风光的永远是那一小撮人,大部分都是底层跑江湖的。他们没有太大的本事,却有一个让所有人都望其项背的绝学——消息灵通。他们人多,他们没有那么多恩怨,他们没有太多的算计,他们可以和每个人聊得来,因为只要你手中有一条消息,无论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只要你说出来,就能吸引满堂的瞩目。所以因一场雨而聚在这座小茶馆中的江湖人,有来自天南地北,认识或不认识的,却不妨碍他们互通有无,分享彼此的消息。

林夕邻座的大汉喝了口茶继续上一个话题说道:“现在福威镖局可了不得,他们有一个连青城掌门都不是对手的大高手。”

“真的假的?”一众人听了大惊,却难以置信。

“那还有假,我可是刚从福州城赶过来的,就是为了看那位高手同青城派余观主决战我才来的这么晚。那一战可是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不知名高手侥幸胜了余观主一招。”大汉确实是从福州城赶来的,至于看到林夕和余沧海大战,不过是日常吹牛罢了。

“那你说说哪位高手长得啥样?”旁人问道。

“呃——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子,一双手有磨盘那么大。”大汉想了下说道。

“你不会说你自己就是那个高手吧。”旁边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侠客看着大汉,五大三粗,满脸胡子,那双手确实很大,不由的问道。

“呃——”大汉脸一红,还好他胡子多,长了一脸,所以看不出来脸红,大汉不耐烦道“去去去,那高手就长得那样,爱信不信。”

“喝茶喝茶。”一群老江湖大笑着说道,显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少年小声的嘀咕了句“吹牛”,也没有再纠缠不休。

“胡老三,你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这可是有更劲爆的消息。”一个身高和余沧海有一拼的汉子对满脸胡子的胡老三说道。

“矮子王,有啥消息说出来啊,藏着掖着干啥,一点也不痛快。”胡老三说道。

矮子姓王,江湖人称矮子王,如果不是余沧海厌恶被人叫矮子,这矮子王的名头应该到不了矮子王头上。矮子王没有在乎胡老三的话,拍了下桌子开口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高手,人称白衣修罗,此人不知高矮胖瘦,也不知道年龄老幼,就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矮子王说完喝了口茶。

“草你娘的,矮子王你要说就快点说,每次都这样不上不下的,小心老子们干你。”确实一桌大汉听得不上不上恼火了。

“佟家老三,你哥哥们都不急你急什么?”矮子王回了句,显然双方都认识,然后才继续说道,“只知道此人身穿白衣,凡是见过他出手的都死了,不对,还有一群或许是被他救的人没死,他的消息也是从哪些被救的人口中传出来的。”

“此人真的如此厉害?”有人不信,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死了可不是一般说说的,武功不是高到一定程度可得不到这个评价。

“这不是旁人说的,而是官府中的人说的。不知道黑狼寨的人如何惹到这位爷,被这位爷一人独自杀上黑狼山,最后这位爷走了,被黑狼寨掳上山的女人等了好久发现没了动静,壮这胆子出来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们跑下山去到官府。官府派人上山,经过两天时间寨中的血腥气都没有散尽,每个人踏上黑狼山就能闻到。最后一个经年老仵作做出评价这么浓重的血腥气没有百人全身的血气都达不到这个地步,黑狼寨也就百十号人。”一口气说完,矮子王喝了口茶,环首看看四周众人惊讶的眼神,甚是满意。

“难道黒狼寨就是被他给灭的?”一个也听过黑狼寨覆灭的江湖人惊讶道。

“兄弟你也知道?”矮子王拱手说道。

“叫我大壮就好,我只是知道黑狼寨被灭了,还以为是正道哪家大派出的手,没想到。”那位大汉说道。

“大壮兄弟,可不是正道,那位老仵作可是说了,那种杀人手法就是杀人狂魔都做不到,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所以才被叫做修罗。又因为有被救的女子有看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所以官府的人就叫他白衣修罗。只是按兄弟我猜测,绝对是哪个魔教高手出的手,至于原因肯定是黑狼寨的人惹到了他,所以被全灭,那群女子被救也只是顺带,那群女子可是自己出来发现没了危险下的山,如果真是救人,肯定要把人送下山的。”矮子王再次说着小道消息。

在座的人都认真的听着,江湖新秀门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什么精彩;而一群老江湖默默的听着,渴了喝口茶,听到矮子王的说法认同的点点头。

江湖从不缺少爆料,这两个只是最近江湖中发生的大事,却不是最大的事,因为这里是衡阳城,这里的人都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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