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等人密谋的时候,张济和张绣叔侄俩也在营中商议,不过张济一心想要第一个冲进长安,获得大将军的位置,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盟友已经开始策划,将自己踢出去!
张济说道:“我们欲攻进长安,必须先想办法拿下吕布,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武将,绣儿可有什么办法?”
张绣沉思一阵,说道:“吕布武艺超群,加上胯下赤兔马乃马中之王,速度极快,除非设下陷阱,否则如能能拦得住吕布?”
张济叹道:“吕布乃是身经百战的猛将,我们必须将陷阱做的非常隐蔽,还要能引吕布上钩才行!”
张绣陷入沉默,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叔父,不必如此麻烦。吕布此人非常高傲,对天下英雄都不屑一顾,自然不会在意什么陷阱。我们正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我们只需设置几道简单的陷阱,让吕布一眼就能看穿,然后在其中再加上一些埋伏,定能使其上当!”
张济听了,兴奋不已的说道:“绣儿好计策!我们就这么办!”
长安城外风起云涌,城内也是暗流涌动。大臣们见李傕等人攻城甚急,不知道哪天,西凉兵就会冲进城来。西凉兵的残暴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为了避免城破之后,再次遭受西凉军的剥削,一些大臣在朝堂之上猛烈的抨击王允,并上书献帝,要求献帝满足西凉军的要求,惩治王允、吕布等人,并赦免西凉军的罪行,下旨令他们为朝廷效力。献帝年幼,被大臣们泣血劝说之下,就要下旨。
王允正焦头烂额的忙着守城,收到皇宫内的密探送来的消息,顿时大怒。也顾不上安排守城事宜,急忙回到皇宫,来不及让太监通报,就急匆匆的跑上朝堂,王允见献帝正拿着临时雕刻出的‘玉玺’,欲要在圣旨上加印,急忙大喊道:“陛下且慢!”
献帝吓了一跳,玉玺掉在了圣旨上,不偏不倚的盖上了印章。以赵谦为首的大臣见印章已经盖下,得意洋洋的说道:“王允,你倒行逆施,明明可以将西凉军收为己用,却因为一己之私,陷长安与战火之中,置陛下与险地。与独霸朝纲的董卓何异?”
王允怒发冲冠,吼道:“西凉军个个都是刽子手,从洛阳到长安,有几人手上没有沾上百姓的鲜血?有几人将陛下视为天子?更何况李傕等人手握重兵、野心勃勃,如何会听从陛下的吩咐?你们这群短视之人,是要重复何大将军邀请董卓进京的悲剧吗?”
赵谦强辩道:“李傕等人何时说过不听从陛下的旨意?知道现在他们也只是说要你王子师的人头而已!”
王允怒喝道:“拿下了老夫的人头,靠你们这群废物去守城吗?”王允转向献帝,跪地痛哭道:“陛下,董卓挟持陛下的时候,老臣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解救陛下。而这些想让老臣送死的谗佞小人,只知道讨好董卓,好保存自己的家族,何时为陛下考虑过?陛下若是赐老臣死,恐无人再敢保护陛下了啊!请陛下三思啊!”
献帝刘协被王允的话吓了一跳,也知道王允对自己忠心耿耿。若不是王允,自己现在还在董卓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于是犹豫道:“王爱卿所言有理,朕确实疏忽了……”
赵谦连忙打断刘协的话,说道:“陛下,圣旨已经加印,无可悔改!身为天子,自当要一言九鼎,若是反复无常,天子的尊严何在?”
王允怒斥道:“你们这群佞臣,欺负天子年幼,误导天子。如今天子已经悔悟,你们还想左右天子的想法不成?”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双方为了自己的观点吵了起来。从现在的事情一直吵到灵帝时期,献帝见他们吵个不停,连忙喊道:“不要吵了,都安静一下!”可惜声音太小,被吵杂的声音淹没。献帝身边的小黄门也喊了几遍,可惜这些大臣们吵得太激烈,都没有听到。刘协本来觉得拜托了董卓的束缚,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做皇帝了,没想到这些大臣竟然依旧无视自己。刘协非常愤怒,直接甩袖离去。刘协身边的太监,连忙喊了一声退朝,匆匆跟随刘协离开。
下方的大臣吵了好久才发现陛下已经离开了,王允大步流星的走到龙椅前,一把抓过圣旨,撕成粉碎。赵谦等人大怒,就要和王允厮打在一起,被众人拉开。二人被拉开以后,仍是争吵个不停,大臣们也边吵边离开皇宫。王允、赵谦都气愤不已。离开皇宫之后,王允仍是气愤难消,回到城墙之上,去找吕布。到了城墙上方才知道,吕布刚刚出城,阻击张济的攻城部队,缓解城墙上的压力。王允焦急万分,连忙在士卒的保护下,往城外看去。
只见吕布率领千名并州狼骑,在张济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只有一地的尸体。王允见吕布大发神威,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张济的后续攻城部队,受到吕布的攻击,与前面的部队脱离开来。吕布大笑道:“张济,你的部队在我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还是快快退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张绣率领三千精骑冲了出来。张绣喝道:“吕布休得猖狂,我来战你!”吕布见张绣败在自己手下之后,竟然还有胆子挑战自己,心中有些不耐烦,喝道:“张绣,我已经饶过你一次,这次休要指望我在手下留情!”说着率军朝张绣冲了过去。
张绣和吕布大战一场之后,摸清楚了自己与吕布之间的差距。知道自己全力防守的话,在吕布手下走上几个回合还是可以的,于是毫不畏惧的朝吕布迎了过去。双方马匹交错,吕布见张绣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却只是全力防守,心中诧异。正要掉转马头,却见张绣毫不停留的率军冲进了并州狼骑阵中,大杀四方。吕布心中恼火,喝道:“张绣,你卑鄙无耻!”
张绣也不答话,只是率军砍杀。并州狼骑虽然勇猛,但是架不住张济军的骑兵人数众多,顿时陷入劣势。吕布急忙追着张绣杀了过来,却不是被张济军的骑兵阻挡。吕布一边砍杀,一边催促着赤兔马加快速度追赶上去。
张绣在并州狼骑阵中杀了个通透,也不回头,大笑着率军离去。吕布见自己的部下已经被杀了数百名,虽然张济军损失的更多,但是张济人多,不在乎这点损耗,自己却心疼得很。吕布见张绣摆明了就是拼士兵的损耗,心中怒火中烧,喝道:“张绣,有能耐不要跑,与我决一死战!”然后催促着赤兔杀了过去。
张绣头也不回的说道:“吕布,我前面设有陷阱,你还是不要追了!”吕布心想,我若是被敌军恐吓一句就不敢追击,岂不是会被世人笑掉大牙?于是喝道:“区区陷阱岂能挡我?今日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赤兔马快,很快就追上了张济军的尾巴,吕布衔尾追杀,张济军的骑兵纷纷坠马。
很快,张绣到达了设下埋伏的地点,张济军过去之后,埋藏在两侧的士卒连忙拉起绳子,一排排的拒马和绊马索升起,并州狼骑不察之下,纷纷中招,只有少数的士卒凭借骑术,纵马跳跃了过去。吕布和身后的并州狼骑中间出现了空挡,吕布大惊,担心张绣率军牵制住自己,然后剿灭并州狼骑,连忙调转马头,接连砍断了绊马索、挑飞了拒马,然后命令并州狼骑抓紧时间重新整队。
突然后方出现了一排排的弓箭手,绷紧的弓弦声不停的响起,并州狼骑哀嚎着坠下马来。张绣也率军掉头返回,在此朝着吕布杀了过来。吕布喝道:“这点埋伏岂能拦住我吕布?”于是率领并州狼骑朝回路冲杀过去。
张绣笑道:“对付大名鼎鼎的吕奉先,岂能只有这点手段?”正说着张济军的弓箭兵面前的土地突然陷了下去,露出来一道一丈深、两丈宽的鸿沟,一排的长枪露了出来,黝黑的枪尖阴森的望着奔过来的并州狼骑,仿佛在渴望着他们鲜血的灌溉。不远处,数千刀盾兵和长枪兵也飞快的跑过来,准备将吕布围在这里。
张绣笑道:“吕奉先,你已经被我军包围了。只要你投降,奉我叔父为主公,我就禀明叔父,让你统帅我军骑兵如何?”
吕布不屑道:“就这些伎俩,还挡不住我吕布的去路。”说着一往无前的朝张济军的弓箭兵冲过去,身后的并州狼骑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上。吕布奔到沟壑旁边,施展人马合一之术,赤兔马长嘶一声,纵身朝着对面跳了过去。吕布在半空中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搅动,藏在沟壑内的长枪兵在吕布的含怒一击之下,纷纷丧命。
张绣和手下的士卒都惊呆,没想到吕布竟然逃出了生天,还斩杀了己方五六名士卒。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张绣目瞪口呆。只见并州狼骑齐齐的奔到沟壑旁边,宛如杂技表演一般,一个个的骑马飞跃,跳到了对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顺畅,沟壑上空宛如架起了一座看不见的桥梁,吕布率领手下的骑兵从桥梁上飞驰而过,一刻不停的杀向对面的弓箭手。
张绣见吕布已经冲进弓箭兵阵中大开杀戒,方才惊醒过来,连忙命沟壑内的士卒搭上木板,自己才率领手下骑兵追赶吕布。这一耽误,吕布已经击溃了拦路的弓箭手。
张绣焦急万分,没想到如此大费周章竟然还让吕布和并州狼骑逃了出去。好在前面的步兵已经列好了阵型,严阵以待。此次对付吕布,张济已经精锐全出,只留了一千名士卒守卫营寨,若是仍然无法拿下吕布,恐怕再无这样的机会,而且以后再遇到吕布,士卒们心中定然会心生畏惧,不能发挥全部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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