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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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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堂使大人见到长生拦在他面前时,惊疑的眼睛在眼眶之中转的不停,又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孔雀,然后叹道,“没想到小孔竟然将此独门秘法传授于你,可见他对你是多么器重了。倘若你今日不死,早晚也能成为我一言堂的顶梁柱!”

周长生看着堂使,手里的长矛未有所动,但还是回道,“愧不敢当。”

堂使长叹一声,转而扫了一眼高台,又看了看四周围上来其余一言堂的家伙,摇摇头,似要甩出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又对着周长生道,“你模样虽惨,但在大挪移法下,内脏器官变为,还不至于身死于此。”接着堂使又看着身后的我道,“刚才这小兄弟说他们对上的是身中软筋散的小孔,只这一句,我就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若不是至亲之人,又怎能让他心甘情愿中毒?大挪移法下,甚至可以用真气在体内微操,将毒物迫出。你既然习得此法,自然知其功效,恐怕这也是你护着你身后两人的原因吧?”

堂使将声音压的很低,所以能听到的,不过就我几人而已。我听到他的话时,心情复杂自不必说。但眼下还是四处寻找可突围的方向。可刚待长生过来让我们走时,我才发现笑歌脚筋被挑,根本没法动身,这么一耽搁,刚才的好机会就那么错过了。

长生听到堂使的话不答反问,“既然堂使大人明白事情个中缘由,为何不铲除叛乱,反而要难为我们?”

堂使摇头,“旬不察,已经是副堂主,叛乱之人怎么说,也走不出他们二人。你放下手中武器,我可以保你不死。他们二人,不过是堂主为了稳住旬不察送的礼物罢了。虽然旬不察行事手段阴暗,为人卑鄙,但他对堂内忠心耿耿。尤其在当今情况,他更要借副堂主这个名号做保护伞,所以不过利益交换。你明白吗?”

周长生听完之后,眼泪就流了下来,看着堂使道,“长生怎会不明白!但死去之人,乃是我最亲近之人!若用自我性命与将来的荣华富贵来换我忘记仇恨,与仇人握手言和,自当不可能!而且今日我两位兄弟在此,若没有他们,我还可以忍辱负重,与旬不察勾心斗角,你死我亡。但今日我仇已报,若能保下他们,就算现在让我立即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那就请你去死吧!”地上躺着那本来已死的旬不察,忽然如癞蛤蟆一般蹦了起来,他两裤腿爆裂开来,露出青筋凸起的腿部。只一刹那,他的身影就掠过了长生所处之位。

他袖间裸露的刀寒光与粘稠的鲜血呈现在我眼前,抬起狰狞的面目看着眼前的我,嘴角拉出一丝讽刺的笑,“到你了。”

砰!脑中还想不明白为何刚刚死在面前的旬不察忽然又诈尸起来,甚至还在一瞬间身首分离了长生。手就已经动了起来。

相击而过,与笑歌滚作一团砸在身后的墙上。吐出一好口鲜血,看着款款而来的旬不察,这家伙怎么凭空强了这么多?!难不成他一直在藏拙吗!

那短片刀已经到了面前,没有任何废话,裹挟着暴风雷霆之势,瞬间刺了下来!

当!一声金戈音响起,双方武器抖动的颤音传入我的耳里,让我整个人都跟着差点吐了出来。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什么情况,但那旬不察,的确是被什么人拦了下来。

不过等我回神过来,面前除了旬不察却没有别人,旬长老的半截刀斜插在地,嗡嗡作响。

他此刻整个人势若待发,身体半屈,一头黑白斑驳的发,严肃的面容。看起来倒是凭空年轻了几十岁。

鹰隼般地环视了一圈,他却是没发现任何目标,身后的堂使也是皱起了眉头。两人保持这样的如临大敌的姿势,像是时间凝固了一般。

眼下这机会稍纵即逝,我自然不能让,脚下一动,拉着笑歌就向朝阁楼上奔去。这一刻能阻止我的只有旬不察,我吃定了高台之上那些一言堂的老家伙们是不可能对我动手的。

而当我动的瞬间,旬不察的眼光又锁定到我身上,而且没有片刻的犹豫,又朝我攻了上来。而他动的一瞬间,忽然一声啸音自空中响起,显然是为了拦旬不察而来。

我看着旬不察的耳边忽地出现一道灰蒙蒙的刀芒,似是空气之中自然凝聚出来的,实叫人防不胜防。但旬不察丝毫不理会耳旁的刀芒,半截刀吞吐寒光,依旧朝我袭来。

“阁下未免太放肆了吧!”

堂使瞬间出现在旬不察身边,大袖一挥,刀芒随之而散。不过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长发披散垂腰,身后又背有巨大的灰布包裹的物什,看起来是神秘又强大。旬不察来的比去的快,自我面前这人出现的刹那,旬不察就倒飞了出去,而幸好他身后有堂使在,将他接了下来。不过就这样,二人也连连倒退了好些步,止下时,旬不察嘴角已有鲜血溢出。

待两人站定后,旬不察擦拭掉嘴角的血,才缓缓说出那句话。

堂使错开一步,站在旬不察面前,一双剑眉倒竖,“黑发琴魔,离恨天。妙音宗的叛徒,也敢来我一言堂造次?!”

听到堂使的话,再看我面前这家伙。的确,我一点都不认识。我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救我,但眼下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甚至我都没有敢开口问,生怕这兄弟认错了人,万一拂袖而去,那我岂不是如大海之上船漏水?虽然有些不耻,但相对于自身性命而言,只能苟且如此了。

眼前男子听到堂使的问话,一声冷哼自鼻息出,“我想你拉出一言堂的面子已是够丢人,还非要把我再与妙音宗扯上关系。若我今天不想杀人,定叫你好好听上一曲。”

堂使闻此话勃然色变,但又惊惧其实力,半天从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放回了高台上。

高台上不止一言堂堂主一人,除过高位之上的堂主外,一边众人十多数,看样子都是些骨灰级的人物。连那在雪域广场之上看到的那实力超群的鹤长老也不在此列,想来也能知道这些家伙什么水平了。

这些高台上的家伙,自旬不察动起来一直到现在,除了说了两句话的堂主,根本就是无人出声的。就跟台柱子一样,只是放在那里,就够了。而此刻这个堂使将求助的目光放回去,那些人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再看下去。

自左起那第一人,接着堂使的话朝着那离恨天道,“当初妙音宗与我一言堂缔约之时,你就率众前来捣乱,有趣的是还挂着什么匡扶正义这些骗小儿的话。不过是篡权不成被放逐的家伙,也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那灰溜溜自陈宗主手下逃走的样子,莫不是以为我们忘了?”

面前一袭黑衣的男子,听到高台之上的话语,想也不想,一手拉着身后灰布向前一扯,古铜色的木琴飞出。两手虚压,膝盖屈曲,就那么坐了下来。

离恨天的手搭在琴弦上还未拨弄,他身前的堂使与旬不察转身就朝身后跑去,而就在弦动声起之际,那高台之上开口说话的男子也踏与栏杆之上,要出手时。忽然自场外一声桀笑传来,这一声桀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而离恨天的手也因此又停了下来。扭头看都没看我一眼,琴朝背后一卷,转身就朝高墙之外飞了出去。当然,场里人没有腾出一人来阻止他的,至于为什么,那就得看四周高楼之上涌上的人儿来。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本来不过我与笑歌和旬不察之间的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儿?那云飞扬熟悉的面容,还有那妙音宗的兰竹仙子,天机院那黄色的道袍,冰雪域绣着雪纹的冰蓝袍,怎么这些人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眼前的场景已经不能让我理解了,在这情况之下,我与笑歌反而不那么重要了。这又是一个好机会,趁着在场众人目光都被这些不请自到家伙们吸引的当下,我拉起笑歌,正准备学着那离恨天一起离去,但刚刚一动,就被旬不察那老狗察觉到了。

这下没了离恨天的帮忙,眼见旬不察张牙舞爪扑了过来,忽然眼前一道白色影子若狸猫一样倏然而过,出现在我二人之间,接着那道影子又是一停,是一把白色的匕首!紧随其后的一人张手一捞,如探囊取物般抓起在半空之中画出一道满月,虽是匕首,此刻却如刀一样劈向旬不察。

空中闪过一道花火,二人空中奋力拼了一击,相错而过后,露出的却是旬不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哧溜一声,旬不察的裤子当场撕裂开来,露出他那胯下黑不溜秋的玩物。瞬间,旬不察就消失在场中,再也看不到了。

“可惜了。”见到旬不察转身离去,面前那家伙转回右手中那白色的匕首,四指一顶,便收回袖中。于此同时,他背过的左手攥着的那一把黑色的匕首,也被一同扔回了袖内。

待他回头,我看到的却是云飞扬那人畜无害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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