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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话 天灵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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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火柱在抵消冰息之后,本也是强弩之末,此刻在旋风的影响下,全都冲天而起,最后消散在天际。而天空中的云,一小半像火烧过一样,呈现稀疏的橘黄,另一边,却是吹出褶皱的灰黑。

金灵见状,闪身与火灵并肩而立。显然二者之间的默契,已不是一朝一夕。

御风水元兽嘲笑着开口:“你们以为一加一能等于二?还真是下身穿着牛仔裤,头脑菜出新高度。额,等等,牛仔裤是什么,不管了,反正就是你们还是不行!”

金灵少言寡语,始终不曾开口。但火灵这天生的暴脾气,对于御风水元兽的话,听着倍感刺耳。顿时双儿冒火三丈。以致于少依凡睁大眼睛,而土灵和木灵好像习以为常。

金灵站在火灵身旁,丝毫不受影响。火灵见金灵没有及时回应,心情更加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沉默是金’这种游戏,今天要抗不过去,咱俩以后再也没有‘真金不怕火炼’的激情啦!”

金灵似明白了火灵急切的心理,然后徐徐地说了几个字:“前排开,开,开黑吧,不然今,今,今天得跪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次够。”火灵爽快的回应。

少依凡一知半解,完全不懂这种交流中表达的是几个意思。

木灵用树枝一样的手,掩嘴一笑。然后解释:“他们是属性相生的玩伴,一个脾气火爆一点就着,所以几乎没什么朋友,另一个性格孤僻,几乎不与人交谈。但是偏偏这二者都觉得与对方趣味相投,所谓的‘上刀山,下火海’指的就是他们俩了。火灵从没有对金灵真的发火,金灵也只回应火灵的呼唤。总是会被戏称‘只要激情在,处处有真爱’。”

少依凡一怔,或许没有兄弟姐妹的自己,能体会土灵和木灵之间关系,却一时间理解不了这种像手足一样的感情。或者,少依凡内心是渴望的,渴望有一个自己能背靠背面对劲敌的兄弟。

白猿迫不及待,似实在没有兴趣在此久留。对着御风水元兽呵斥:“速度些,难道看多了不忍心下手?”

御风水元兽身子一颤,不再理会火灵和金灵。身子骤然收缩,口中振振有词:“寂灭·冰天雪地,降!破境·地网天罗,临!”

出手没有丝毫留手,这是作为二原灵的两式最强招数。

天空阴云扩散,已看不到其他地方,渐渐昏暗的天色,伴随着骤降的气温,让少依凡略一皱眉。而此时,木灵显然是最怕冷的,往土灵身旁靠了靠。

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伴随着雨水落下,劲风突起,让少依凡都有些猝不及防,身体外形成了一层冰壳。谨慎起见,暗中运起玄月境的月力,使得冰壳碎落。再看向土灵,已用一层壁垒,将木灵护在其中。

地面很快不是被雪覆盖,而是被冰淹没。地上凸起的尖锐冰锥正在不断延伸。而云层中不断有无数风刃,如雨一般快速劈向火灵和金灵。

“火由心生。”

“盾之所向。”

“双原合一,焚天裂地”火灵和金灵开口,施展出相生属性的最强合击。

少依凡第一次亲眼目睹物质引发能量的对决,感同身受,置身在这自然之力的融汇中,少依凡才真正想起自己在土灵之前的话中捕捉到的重点是什么。

太乙惊鸿剑第四式,天灵聚元。

望着金灵幻化出的无数金盾,抵挡着风刃攻击,火灵身体射出无数熔岩一般的火球,铺天盖地的融化着地面的冰锥,接触空中雨雪发出阵阵“呲呲”声。

少依凡距离自己明悟‘天灵聚元’越来越近。可就在这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白猿出手了,他心知这样下去,御风天元兽会和火灵金灵一起僵持下去,他没那个耐心。

白猿轻轻抬手:“雷动!暗涌!光散!”

话音落下,原本已经昏暗的天空瞬间只有火光照亮周围,如黑夜降临。而天空的云层中之前没有的雷电,此刻如蛇一样游走,仿若要撕开天空。

最令人震撼的,还是白猿的背后,此刻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光点密集的飘在其身后。在这只有火光、雷光、光点的黑暗世界里,这光点更加触目惊心,因为它的数量实在太多。

火灵见状大喊:“土生,还不快出手,不然就来不及了!”

土灵看了一眼木灵,确保没有出现异样后,微微上前,双手用力向下一按。

“绝土·地动山摇!”

“出!”火灵和土灵几乎异口同声。

少依凡放眼地面,原本冰火的世界,现在随着地面开裂,大地骤然上升,不断攀升,而火山口此刻并没有剧烈喷发,而是流出大量岩浆与上升的地势融汇,逐渐形成一座冒着浓烟的山峰,挡在火灵和金灵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白猿身后的光点飞速射来,直接击打在山体上。不断有石块变成砂土落下,山体被顷刻间削成了悬崖绝壁一样。

无数光点的速度太快,一瞬间犹如无数光线被拉长,照亮山的另一侧。

而天空游走的雷电好像瞅中时机,纷纷劈来。

少依凡仍在思索,换做他,该如何应对。

可是火灵、金灵、土灵却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时间。也就在这时,金灵将无数金盾连接竖起,耸立在天地间。雷电像失去目标一样,击中金盾组成的柱子,往大地方向游去。

木灵提心吊胆的望着这一切,可是在这样的争斗中,作为木灵出手只会伤了自己。

御风水元兽及时地冲着白猿溜须拍马,一番奉承。

白猿不以为然,而是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自己交出‘青火’和‘锐金’,而我白猿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绝对不是让别人平白送出。强取豪夺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也不会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拿出。另外,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已经是七原!”

“尽·七绝·无门无路!”

天地犹如突然静止,刚才还风云雷电,山崩地裂,突然在这一刻变的安静。

可是包括少依凡在内,都突然感觉极度不适。

下一刻,从周围五个方向各升起一面连接天地的光幕,天空云层中也露出一面,而地面上的山石全部被一瞬间夷为平地,出现了如同其他六面一样的光幕。

光幕上风中夹杂着黑色雷电,竖立的五面光幕相接形成五边形,不断向少依凡所在之地收缩。而天和地的光幕却像盖子一样完全封闭。

随着不断的接近,光幕刮起的巨石、植物等全都向天空升起,在接近天幕的时候完全粉碎消失。好像世界末日般的景象,真实的摆在少依凡面前。

火灵和金灵、土灵深知,他们与白猿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但是作为原质之灵,内心从来不曾有过恐惧和后悔。就好像遵循事物本质一般,对于现实已经有了认命和放弃的打算。

木灵看着这一切,不由的唤着土灵:“生哥哥,这就是尽头了吗?为什么我会舍不得?”

火灵和金灵相视,没有说话。

土灵看向木灵:“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吧,我们单一的原质之灵,终究是没有资格存在于这片天地的吧。若问我善恶,那弱小就是恶,能与你伴生为善;若问我仇怨,被融合,也只是单纯的以物质存在其他地方,可天地为何赋予我们这些原质思考的能力,却要剥夺选择的权利?”

木灵走到土灵跟前,紧紧抱着土灵,一瞬间身上的叶子又生出了很多,使得木灵更像一个绿色的“人”。

少依凡听着土灵的话,放佛被问到了自己一样。他在想,换做自己,有没有答案。

不由得,少依凡看着右手手心,默默地想着许久没见的纳兰芸馨。恍然间,又回想起了太乙惊鸿剑第四式被打断的感觉......

渐渐地,手心中升腾起了一个阴阳图案。然后看到一柄透明的光剑虚影逐渐悬浮般倒立在阴阳图外围,紧接着第二柄浑身没有光泽的泥剑出现,然后是第三柄带着闪电的风剑.....

没等第七柄剑影出现,感觉到不妙的白猿瞬间出手,一道产生巨大气爆的褐色冰土利刃直奔少依凡。

少依凡还未从这种奇妙的状态中回过神,木灵松开了抱着土灵的枝丫,化身成了一个数十丈的树,挡在了前面。

火灵、金灵、土灵见状,纷纷出手帮木灵阻挡。

火灵只是稍稍阻碍了一下利刃......

金灵削弱了利刃的速度......

土灵抵消了一部分力量......

利刃没有任何声息地没入了木灵的躯干,使得木灵瞬间恢复了原样。但是胸口的伤口却清晰可见,嘴角和伤口流着一样的绿色液体。

土灵最先赶到近前,抱着木灵,想让她再次生机蓬勃的长出叶子,可是,没有丝毫效果。

火灵和金灵呆呆的看着,没有过去。

可是,这一切看在少依凡眼中,让他心中怒火升起。一瞬间手心第九柄燃着熊熊烈焰的剑影出现。

就在这一刻,原本已经快要收缩到此地的七块光幕,戛然而止。

少依凡冷冷地盯着白猿,心里第一次有了杀戮的冲动。随后沉声开口:“你,是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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