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毕竟雷尔肯定看过了所有他和罗的通讯记录，自然知道了他当时是怎样口嗨的。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感到非常庆幸。
庆幸的是，由于当时不死鸟组织释放的电磁脉冲破坏了他和罗两人正在使用的眼镜，所以雷尔所能拿到的视频记录，也只能是截止于电磁脉冲出现之前。
眼镜停止工作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无法通过回复数据的方式去调查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录制下来。
至于为什么说值得庆幸呢？
那是因为罗杀了黛西啊~
扎克清楚地记得，希洛市的这场闹剧过后，罗和他之间有过关于黛西的只言片语。
罗说过，黛西死了，而且是他下的手。
如果这一幕被眼镜录制了下来，那真的是彻底完蛋了。
哦，完蛋的不是罗，是扎克。
毕竟罗这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地球那个角落里跟着哈维做坏事，而扎克就不同了，他自己可是落到了黛西老爸的手里啊……
扎克很清楚罗的一些习惯，如果可以扭断对手的脖子，他绝对不会采用别的方法去结果别人的生命。
如果让雷尔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扭断脖子的一幕，估计扎克的脖子也保不住了……
……
“我需要知道这个人的现在在哪？”雷尔看着桌面上投射出来的罗的图片，沉稳的语气之中夹带着冰冷的怒意：“当晚所有的死者全都死于某种高破坏力的武器子弹，只有黛西比别人多了一道致命伤。”
“虽然身上也有子弹的创伤，但她是被扭断了颈椎而死亡的。”
说到这里，雷尔的语气显得有些颤抖。
……
而扎克则是咽了口唾沫。
他心里已经在咆哮了。
我他妈就知道是这样！
他真的很想把罗狠狠地抽一顿。
明明杀人的是罗，扎克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那次恐怖的厮杀当中，虽然说他也没有资格去掺和啦，但是凭什么凶手在外逍遥自在，而老子却在这个破凳子上坐了几个钟头。
哇，老腰都快断了！！
……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扎克自己感觉是非常崩溃的。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说自己只有两个仇家，那就是中情局以及不死鸟公司，而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对头了。
亚当科技企业。
有趣的是，除了中情局是他年少无知自己去闯祸惹来的，剩下的另外两个并不是他自己招惹上的。
……
审讯室里，扎克的脸色就像是刚刚吃了一只巨大的绿头苍蝇一样难受。
“我要声明一点，我真的不知道罗现在在哪，事实上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罗现在在什么地方。”
扎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无辜一些。
“我只能说我非常愿意帮助你找到罗。”
虽然他很想告诉雷尔，不能就因为从监控录像上看到罗和黛西两人坐在一起，就断定罗是凶手，但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可是黛西的父亲，哪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附加上去的理由有多么强有力，结果只能是更加的激怒对方。
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杀了，谁还会去讲理呢？
“从我进入到这间审讯室到现在，我已经展示了足够的耐心，你明白吧？”雷尔盯着扎克说道。
扎克被对方那种诡异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明白，理解。”
“但你从头到尾说的内容，对我来说全都是废话。”雷尔摇了摇头。
“你想要听不是废话的话对么？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不是废话的话。”扎克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往前凑了凑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低沉的语气说道：
“你被誉为本世纪最杰出的科技发展推动者，事实上在几个月前我对这个评价并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你，听说过不死鸟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扎克便不再作声，只用平静地目光与雷尔对视着。
雷尔沉默了。
而他身后一直像雕塑一样站着的黑衣人在听到“不死鸟”这个词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奇怪的神色。
扎克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反应，心里多少有些惊讶。
很显然，他们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原来并不是只有他、罗以及强尼几个人接触过这个神秘的公司。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沉默了良久的雷尔终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非常重要，但我能肯定的是，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绝对不比你少。”扎克说话的时候始终紧盯着雷尔的双眼，他话锋一转：“不，从你的眼神我可以肯定，我对不死鸟的了解，绝对比你要深！”
“那你说说看。”雷尔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凝重的神色。
“你在寻找杀死黛西的凶手，那么不管是谁对她造成了最后致命的伤害，总之那一天晚上最大的凶手绝对就是那些突袭了募捐晚会的人，你有想过那些突然出现并制造了这场大规模杀戮的人究竟来自哪里吗？”扎克语速飞快地说道。
“不死鸟。”
“对！这一点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他们就是来自于不死鸟公司。”
“为什么？”雷尔问道。
“因为，我跟他们合作过。”扎克眯了眯眼，说出了这句话。
“证据。”雷尔很镇定地问道。
“证据……嗯，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的企业在亚洲的分部弄丢了某样东西吗？”扎克嘴角一挑说道。
“……”雷尔沉默了。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那丝诧异还是非常明显地被扎克捕捉到了。
事实上雷尔内心是非常震惊的。
至始至终他都认为扎克只不过是一个稍有能力的年轻人。
毕竟不管他黑掉了中情局或者作为佣兵的特殊身份，他的年龄终究是十五岁。
十五岁，这个年纪不过是胡闹的青春期。
雷尔并没有真正重视过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少年，但是在扎克说出不死鸟公司这个称谓的时候，他在意识到扎克所涉及到的秘密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