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历来清新,蓝天显得分外湛蓝。
此时的刘备,已经与刘封的先锋大军汇合,他坐在轮椅之上,不屑的看着江水。
“士燮那个缩头乌龟也敢出战,他所依仗的不就是这道江水吗?”刘备打听了一下,虽然江水辽阔,但是并不是十分湍急,前期大军失利,是因为兵马太少,如今只需要多做一些战船,然后一举攻过去,不信士燮能挡得住。在刘备看来,只要来到对岸,自己随便出几千精兵,就足矣将士燮杀的丢盔弃甲。
“明公,不可大意啊,士燮这个老狐狸,坐拥交州多年,不是好相处的!再说这大江阻隔,我们的兵马多数不习水性,恐怕在水上作战会有风险啊!”孙乾立在一旁,听到刘备如此蔑视士燮,急忙上前规劝。
“你懂得什么!士燮手下也没有什么水军啊!我们只要过江就好,又不是打水战,再说这等影响士气的话,别怪我军法处置!”刘备此时最反感的就是一直说丧气话的孙乾,要不是念在他一直跟随自己的情况下,自己早就发作了!
孙乾被刘备责斥,吓得也不敢多说。
因为刘备着急,所以大军开始慌忙的砍伐树木,制作各种简易的渡江用具。
本来南方就多树木,更加上天气干燥,而且刘封早就开始准备,不消几日,就准备了无数用品。刘备又找来工匠开始制作各种木筏、小船,不求牢固,只要能载人过江就好!
因为要求不高,所以造船的进度也是十分快速的。
准备不到半月时间,就已经将所有用具尽数打造完毕。孙乾也没有停下来,他坚实的贯彻了诸葛亮的思想,四处查看,然后将刘备的作战方针与意图尽数写出来,快马交给诸葛亮。
此时,天气晴朗,立在江边可以依稀看到遥远的对岸山峰。刘备早就选好了一处平缓的江面,然后开始责令大军渡江。第一批士兵不到三千人,带着刘备的希望,冲向对岸!
许久之后终于响起了厮杀之声。又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借着海风,依稀听到一些战鼓擂响和烽火的信号,这是成功登陆的讯号。刘备在江水对岸看的兴奋不已,这表明自己的先锋大军已经拿下了岸边阵地。
“快!大军尽数渡江!”刘备不顾自己的伤势,硬要随大军一起出发,左右执拗不过,只得将刘备馋上一个小船。随着大军一起向江水对岸划去!
炙热的太阳,肆意的照耀着大地,树头的绿叶随风摇曳。广信城内的士兵都开始有些懒散起来,在树荫下惬意的纳凉。
“军师,这是送来的最新情报!”随着士兵的传报,在诸葛亮暂住的别院内,孙乾的图本终于放到了诸葛亮的案头。
诸葛亮急忙翻开图本,看着刘备的筹划和作战方略,他一股愤怒瞬间袭上心头,他扬着手中的图本,厉声的问道送信的士兵:“这是谁给主公出的主意!此人当斩!”
士兵见诸葛亮愤怒,急忙低头回答:“回军师,是主公自己的主意!”
“什么?”诸葛亮听完,重重的跌坐在木椅之上。
“此番!真的危已!”诸葛亮无奈的摇摇头,用颤抖的手,从一旁拿起散落在地的图本,口中低喃:“明公,你好糊涂啊!大军渡江岂是儿戏,你用这等草率的船只去渡江作战,士兵又都不熟水性,一旦敌军居江而守,使用火攻,你当如何防之?糊涂啊!!”
士兵一听诸葛亮如此说,有些不解:“军师可是在说笑?江水之上如何能有火攻?”
“都以为水火不相容,但是你们不知道,江东等地早就发现了可以漂浮在水面之上的火油,只要粘稠度够高,足矣在江面引起火灾!明公的船只粗浅不堪,一旦遭遇,定然是一场大败啊!”
“那卑职这就赶紧返回,和州牧说明白!”士兵大惊失色!
“不用了!已经晚了!”诸葛亮叹了口气,就算此时策马前往夷陵,到达也是几日以后,刘备的大军,肯定早就遭到了灭顶之灾,现在唯有希望刘备与张飞等人能保存自己的性命,其余的事,自己也管不了太多了!“
正在诸葛亮叹息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家仆的禀告声,言别驾糜竺前来。
糜竺乃是刘备的妻舅,为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擅骑射,虽然从未统领军队,但一直被刘备待以上宾之礼,此时被委任留守后方。
“子仲怎么来了?”诸葛亮推开房门相迎,却看到糜竺匆忙不止的大步走来,还未临近,就俯首来拜:“军师,还望伸出援手,救大军与为难之间!”
“何事如此惊慌?”诸葛亮见平日里素来稳重的糜竺如此,顿时感觉有些不妙,慌忙问道。
“汉军出兵了!”糜竺苦涩的说道:“已经出兵十余日!如今正在围困布山县!”
“什么!”诸葛亮大惊。布山乃是郁林郡的郡治,若是布山被围,足矣说明驻守郁林郡的关羽情况不妙。他再回想一下糜竺的话语,吃惊的开口:“已经十余日,为何现在才有消息传来?”
按照郁林郡与苍梧郡的距离,快马三两日就可以送到,现在才传递消息,有些太过于晚了!
糜竺有些无奈:“关将军原来准备用自己的士兵击溃汉军,不料汉军的陆逊过于狡诈,用弱军吸引关将军大军,然后将其围困,关将军冒死杀出,最终逃往布山,所以才会耽搁了一些时日,如今已经危在旦夕了!”
诸葛亮听闻,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他常叹一声,再也没有站起身来。
刘备下令诸葛亮在家反省,如今所有的事物他都不知道,若是他坐镇苍梧,怎么会让关羽轻敌出战。这么紧急的关头,还出城杀敌,这与自溃阵营有何区别。
“军师,可有挽回之法?”糜竺依旧还抱有一些幻想。在他看来,诸葛亮几乎是万能的。
“子仲,你可知道,明公此番对阵士燮,不久之后也必遭惨败?南北两线都遭重创,亮,再无回天之力了!”诸葛亮雅摇头,双眼竟然有泪花泛出。
“啊!”糜竺听完大惊,他没想到刘备此行也会不顺利,再看向诸葛亮的时候,自己已经面色如死灰。
“罢了罢了!终究是一场空啊!”糜竺想着左右两侧溃败的情形,自己如同失去魂魄一般,跌跌撞撞的仓皇离去。
这是一场必败的结果,只是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