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看到东野为民如此勇猛,吓了一跳,急忙大叫:“你们几个速速上前,挡住!”用手一指周边几个黑甲骑士,那几骑迅速冲出队列,挺枪纵马,一起刺出。百夫长接着又在大叫:“壬什速速拿下魔女!”
围定伊李莎白四周的十名黑甲骑士闻言,从四面挺枪一齐向当中扎来,伊李莎白将那杆暴雪梅花枪左抡右舞,终是支应不了,‘哧’地一声响,被一支铁枪刺入她的左臂,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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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为民听到妻子哀鸣,恰又看到有鲜血自妻子处迸出,顿时双目赤红、裂眦嚼齿。他大吼一声,左手大锤横抡半圈,荡飞刺到眼前的数杆铁枪,右手大锤当中砸下,正中堵在他前面一个黑甲骑士的头盔之上。
那骑士手中铁枪刚被荡飞,措手不及,大锤已到头顶,‘呯’地一声,头盔被砸扁。东野为民含怒砸下,锤势甚急,接着又是‘噗嗤’一声,大锤顺势而下,将那骑士头颅击碎,其势未消,竞又将那砸扁的铁盔夯入骑士胸腔之中。
四周黑甲骑士惊叫出声,又是急惶,又是怒恐。
惊的是:这些骑士均出自内卫府,平时缉拿罪将犯官,极少遇到抵抗。往往只需亮出身份,对方当即束手就擒;即使有人抵抗,也多半是巧言以辩,不敢亮出兵器。哪象今日不但兵刃相加,而且争斗不已,居然血溅当场,最后亲眼见得袍泽丧命,不由得生出惊惶之意。
怒的是:身为内卫府一员,职责专为捉拿罪将犯官,平时见到的官员只要听到‘内卫府’三个字,无不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生怕得罪。象今日动起刀兵已是极为罕见,居然将内卫府甲士当场击杀,因此惊惶之时,胸生怒意。就近数十个黑甲骑士纷纷冲上前来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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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为民杀人之后,更是如癫如狂,左手大锤横抡竖砸,右手大锤前突后顶,威势直不可当。两柄八棱通天锤漫天飞舞,所过之处,鲜血喷涌,脑浆四溅,肉块碎骨纷纷飞起。此时他已顾不得对人族同胞留情,更无余暇思考后果如何,红了眼睛,见到黑甲骑士便杀。数个呼吸间,就已杀到妻子眼前,竟然将围困他的丁什十人、阻隔他俩的甲什十人与丙什十人、围杀妻子的壬什十人以及冲到近前的其他人等共计四十余人,尽数杀尽。
那百夫长见形势不秒,急忙喊道:“乙、戊、己、辛、癸听令,列数阵!击杀叛贼!”闻听此言,众多黑甲骑士迅速在那百夫长之前集合,并排成密集的数阵队形,听到一声‘冲锋’,纵马持枪,一齐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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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为民此时已检查完妻子伤势,见到只是伤到了左臂肌肉,筋骨并未受伤;又看到妻子身后婴儿床毫发无损,心中大定。待听到‘冲锋’两字,即摆大锤示意妻子退后,自己挥锤向前,直奔急冲而来的黑甲骑士。
今天前来擒拿东野夫妇的这队黑甲骑士共计百人,十之八九都见过杀人。以前他们所见杀人,多半是奉令斩杀犯官罪将,须先捆缚其手,明正典刑之后,方才斩首示众。这些甲士往日里仅是见过人头落地,又哪里见过颅碎肠穿的惨烈场面。众骑士一齐冲锋,看似声势极猛,其实心胆已怯。
东野为民双退一夹,胯下雄狮一声怒吼,迎上前去。他一声长啸,挥起手中八棱通天锤,大开大阖,纵横舞动,脑浆鲜血接连迸出,骑士马匹纷纷倒地。当面骑士,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这些内卫骑士大半二十上下,当年人魔大战时,年纪幼小,从没有上过战场。平时虽有队列操练,哪里经过野外实战。对手只有一个,可是他势如疯虎、狂冲猛砸,无人能挡一合。数息之后,纸落云烟,这五什骑士约四十余人,又被他尽数击杀。余下那十来名内卫甲士,大多是一手已伤的庚什骑士,虽然尚能一手持马刀,却个个退缩,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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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为民将这五什人杀尽,也不停留,纵狮挥锤,直取那名内卫府的百夫长。
那名百夫长魂飞胆散,两肩发抖,‘扑’地一声,手中铁枪竟然掉落雪地之中,眼见大锤奔来,两手直摆,急忙叫道:“民帅饶命!”
东野为民鼻间冷笑,去势不停,道一声:“已经晚了!”言语间,大锤过处,脑浆鲜血飞溅,那百夫长头颅粉碎。
余下那十来个内卫府骑士见到官长被杀,一声呐喊,四散而逃。
东野为民抡起右臂,将手中大锤甩出,正中正前方一骑士后心,连人带马,砸倒在地;又抡起左臂,将左手大锤也掷出去,击中左前方一名骑士头颅。他看也不看,一提座下雄狮,在地下伏尸间来回奔跑,俯身捡起一根铁枪,便顺手掷出。往返间,十几根铁枪被他当作投矛悉数投出,力道既劲且足,发出一阵又一阵‘呜呜’的啸声。
西南方向两名黑甲骑士正在埋头狂奔,一支铁枪飞来,从一名骑士胸间穿过。铁枪去势不停,把这名骑士身躯带起,又穿透前方骑士的小腹,两人就象穿在铁签上的一对葫芦,一起落马。东南方向一名黑甲骑士听到铁枪飞来的啸声,慌忙侧身举起马刀去挡,却不料一格之下,马刀飞上天空,那杆铁枪自他肋下穿入,经他腹内,由胯下马匹穿出,竟然连人带马,一齐钉在雪地之中。这骑士一时尚未绝气,惨嚎声大作,其时,穿在他身体内的那铁枪尾杆兀自抖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几息间,四散奔逃的骑士全被投枪击杀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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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李莎白见黑甲骑士已尽数被击杀倒地,便要驱虎前来。
东野为民伸手一摆,示意她停在原处,又纵狮弯腰,从一具伏尸腰间抽出一把马刀,奔向最远处的一具尸体。来到那尸首处,他跳下狮背,按住那具尸体头颅,用马刀一切一带,割开那尸首咽喉。其后,他又如法炮制,自远而近,将这百名内卫府甲士尽数割喉,不断有伤者或装死者发出一两声闷哼。
此时,太阳恰好跃出地平线,天地间不再是红彤彤一片。天空白云皎皎,远处雪山皑皑,唯独东野为民周边百丈内猩红片片,一如清晨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