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道长，”旁边的吉他手又追问了一句。

“别怕，”羽控制着凌虚子的身体，展了展手臂，左右摇了摇，舒张了筋骨，随后对着青年嘿嘿一笑，说道，“等我去厕所里面做法一番，很快回来。”

吉他手明了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大便就说大便，还说有什么脏东西，害我以为是真的呢。’

“道长怎么了，”鼓手等凌虚子从身旁走过，才朝着吉他手问了一句。

“上厕所去了，”吉他手试了下弦，接着弹奏起来。

“上个厕所都这么大阵仗，”鼓手喃喃的说了一句，紧接着配合起吉他手打起了鼓，将凌虚子刚刚的行为抛在脑后。

羽也没有刻意的去找什么厕所，厕所里人来人往的，反而有些不方便。

顺着楼梯走上去，一路上遇到的服务生跟客人大多都跟羽打着招呼，羽只笑着跟他们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随意的找了一间没人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回身把门锁上，凝出一丝鬼力，将门内的锁头牢牢控住。

走到房间的中央，脱离了凌虚子的身体。

凌虚子登时昏倒在地，羽现在也是轻车熟路了，伸手聚成一丝阴气，打入了凌虚子的后脑，将他激醒。

凌虚子醒来之后还有点茫然，看着周围的环境疑惑不解，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哦，对，凌虚子猛然想起，刚刚好像是有鬼魂要上自己的身，被护身符给挡住了，欸，我护身符呢？

伸手一抹胸口，原本挂着的粉红色方形护符竟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条黑色细绳空荡荡的吊着。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凌虚子心里的念头通达，身姿矫健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碎步前冲，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房门旁边。

羽也是突然才想起来，他好像是看不到自己的，枉费自己还拗着造型呢。

前跨一步，到了凌虚子侧旁，伸手一抹，一束鬼气散出，迷乱了他的眼睛。

“嘿，”羽轻轻唤了一句。

“啊，”凌虚子被突然出现的羽吓了一大跳，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软，差点没倒在地上，眼神恐惧慌乱，大声问道，“你谁啊你？”

“我是谁？”羽冷冷的笑了一声，鬼力散布出去，气氛变得阴凄，“凌虚子，你作恶太多，现在报应到了。”

羽手中的阴气凝出，抽取着其中最为阴寒的气息，准备像刚刚那样，来一波严刑逼供。

“神经病啊你，你找我干嘛啊，你去找帮主夫人，都是她指使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凌虚子被唬得一愣，疯狂的拧动着把手，但房门纹丝不动。

‘这么好说话，’羽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手中的阴冷寒气，是还没把气息注进去啊，怎么他自己什么都说了？

既然这么好说话，那羽也不客气了，伸手又一抹，将一束鬼气萦绕在凌虚子的眼睛处，随后回想着杜帅的模样。

脸上幻化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勾勒成杜帅的样子，这种简单的鬼迷眼，对凌虚子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还是很难看破的。

羽幻化完成，不经意间往后退了两步，啪的一下倒在地上。

“好冷啊，好疼啊，他们把我丢到一座全都是刀的山上，要我使劲爬上去，等我爬上去了，又把我丢到一泉冰水里面，我好冷啊，”羽缓慢的往凌虚子那边爬了过去，一边说着，还一边在鬼躯上幻化出杂乱的伤痕，顺带着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条血迹。

“我好冷啊，快抱一下我，”羽邪笑了一下，脸上结出许多冰晶，一脸渴望的看着凌虚子。

“神经病啊你，不要来找我啊，都是帮主夫人叫我干的，什么都是她叫我干的，不关我事啊，全都不关我事啊，”凌虚子闭上了眼睛大声吼叫着，坐在地上靠着房门，双脚胡乱的蹬着，神色疯狂，“你要报仇去找她啊，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

渐渐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滩黄色的水迹，还带着一股骚味。

羽嫌弃的看了凌虚子一眼，赶紧爬了起来，后退几步，飘飞在半空中，离开了那滩黄色水迹。

“天神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神谋鬼算、料事如神，提前就能知道别的帮派的动作，这些都是帮主夫人跟我说的，我就是她在帮里人面前的代言人而已，所有事情的幕后指使都是她，您要报仇就去找她，真的不关我事的，”凌虚子嘭嘭嘭的把头砸在那一滩黄色水迹上，看得羽紧皱着眉头，一来的嫌弃。

“行行行，你先起来，带我去找那个什么帮主夫人，你的事情就先算了，”羽连连摆手说道。

“真的吗？”凌虚子抬起头老泪纵横，眼中有怀疑、庆幸、感激，但是额头上有一抹黄色的水迹，配上这副残菊般的老脸。

羽已经提不起什么上他身的兴趣了，挥一挥手，将房门咔的一声打开，说道，“走吧，带我去找她。”

“好好好，”凌虚子连忙应承，从地板上扶着墙壁爬起来，脚还有些抖，扶着墙壁走出房间，停在了电梯前。

叮的一声，电梯缓缓打开，凌虚子赶忙走了进去，电梯内的人都暗自捂着鼻子走了出去。

羽倒是没闻到，聪明如他，早就已经用鬼力屏蔽了自己的嗅觉。

操作盘上只有一二三楼跟负一层的图标，凌虚子等到羽进入电梯之后，伸手按亮了负一层，他准备在停车场拿辆车，开车过去。

电梯往下走去。

“三楼上面是什么？”羽开口问道，在刚进酒吧时那束目光就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二楼没有，那就只能是在三楼。

“是帮主供奉的一个神位，”凌虚子拱手立在角落，模样恭敬的回道。

“神位？是什么神？”羽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平时除了帮主跟帮主夫人，其他人都不让上去三楼，我也没有上去过，”凌虚子老实的说着，不像是在骗人。

“嗯，”羽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下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叮、、

“帮主跟夫人现在应该在他们郊外的别墅，我们开车过去，这样快一点，”电梯门一打开，凌虚子便匆匆的走了出去，像是比羽还急了点。

这卖主求荣就卖得太明显了，羽心里暗自笑了笑，回过头看了一眼楼上，他总觉得，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某束目光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