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他们会如此迟疑惊惧,而是今天所接受到超出常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们现在看什么都会带着审视怀疑的目光。这正是非常抗拒旧观点,却也是同时容易被灌输进新东西的状态。
在前的四娘见到这个突发的状况便皱了皱眉头,非常不满被这个麻烦制造者打乱了接下来的计划。着急之中就握紧了一下五指,将手中的头骨都捏略有变形。
但她是要极力营造出个人的神秘形象的,又不能如同一个牧童一般上前去,吆喝轰赶着人群到下一个预设的地方。
红衣看到荆的惨状便有些于心不忍,就悄悄地对四娘说:“她男人都没了,再这样收拾她也有些过了吧?”
话语中的意思竟是以为这也是四娘的手段了。
四娘将目光从荆的身上挪了回来,盯着红衣看了一小会,将她吓得悄悄退了两步。见这女子露出了怯样才收回目光,转而恢复了背对着黑门的姿势。
她低声地答道:“我要真有这本事的话,卫那老狗早就在街上脱光了衣服舔自己屁股了,第二个脱光的就是那冯潮,这个贱人吃我的拳头就够了。
就她还想吃我的手段?那得轮到什么时候去了?你少胡思乱想的!”
“哦……”红衣赶紧低头,一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先前过来的人们都被荆的叫嚷给动摇得心中惊疑不定,所以不愿跟随四娘的身影前行。后面进来的人们却因这黑门隔音,所以过来后只是看到了一个女人瘫坐着哭嚎,此外就再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心理负担较少之人此时只顾着转着头到处看着,展馆之内从没见过的“奢华”场景都让他们啧啧出声,纷纷叹道这才是神仙才配得上的居所,自己就是在这里当个仆役都心甘情愿呢!
他们除了四处打望之外,在黑门的高台上也最多只是认出了正癫狂地坐在地上撒泼之人。那好像是没了男人的荆,但从其越来越含糊的口齿中却听不清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后至之人不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满前边的人怎么拥堵着不愿意再前进了。
荆的家人们都不知所措地围在她的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老丈活得长了些,自然是积累了些人生经验的,知道自家的媳妇是发了癔症了。
但他所知有限的很,只是听说拿大巴掌抽脸蛋也许管用,便忍着心头痛惜就将拐杖换到了左手,心里默念着:“这不是打人,这是治病。”举起长着厚厚老茧的手就照着荆的左脸抡了下去。
抽归抽,他自然还记得这是自家的亲人,所以也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道。但奈何荆此时已经变得神智不清了,竟没作出任何的自我保护举动,一下子就被扇得扑倒在了地上。
“啊呀!”这声叫却不是由荆所发出来的,而是围观着的众人们吃惊地叫了出声。荆夸张地扑倒在地,让他们都以为这是多用力的一巴掌。
但这一巴掌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只是让认知出了偏差的荆距离正常的心智偏离得更远。疼痛让她混乱的内心充满了万千的恐惧,只有随性而起的呐喊才能抒发她在此时被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慌乱。
她侧卧在镜面一般的地板上撕心裂肺地哭闹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求饶道:“暗流大神——!出——来啊!把男人还给我啊!暗流大神——!我知错了!求您把男人还给我吧!”
这个女人在哭闹着,镜面一般的地板上也有一个女人在无声地耸动着肩膀,最终二人的眼泪滴在了地上汇成一处。在荆的精神世界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马四娘也失去了踪迹,就连家人和那数百人都不存在于身边,只有这个非常眼熟的冰冷女人还在拥着自己。
大家这几日都知道荆因为男人没了,所以近来一直都同四娘不对付,自然是最厌恶大神什么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