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那就赶紧送出去吧!一定要治好千户大人,不可让这些贼子的阴谋得逞!”
占据上风的一方微微让出个通道,他们不希望在别人的主场里招惹来敌意,是以话语中完全是对库赫仑着想的样子。但一转脸就对于被围困起来的几个敌对部落头人看得更紧,以防这几个家伙找到逃离出去的机会。
有栽赃就自然会有申诉,人数较少且各个带伤的一方自然不愿意背负恶名,而且更希望这股突然而至的力量能拯救自己。于是他们就七嘴八舌地自辩道:“不!没有什么阴谋!不是,这就是阴谋!是这些人谋害了千户大人,反而栽赃在我们头上,千万不要被骗了啊!快救我们!把我们救出去!”
“哼!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你是刀子挨的不够多啊!”
混乱的现场再加上心中的急切自然不允许事情翻盘,于是有人胡乱骂了一句就跳步向前刺击,以使战斗突然变得激烈了起来。在此当儿自然没有哪个人还敢将注意力放在别处,所以通通都是闭了嘴地盯准了对面的对手认真比划。
彼此矛盾的话语其实并没有给那百夫长带来疑惑,他甚至都不认为任何人的指控有真凭实据。
莫说这么多人所饮用的马奶酒都是同样的来源,就说有哪个头人以细腻的心思下了毒又能怎样?难不成他们这群弱小部落的守中还有谁怀有金帐发下的任命,可以顺当地接管一群不服地方小部落的骄兵悍将?
没有的,一个都没有。
既然缺乏利益关系就没有胡乱动手的理由,而且就算是有所预谋也该存在内外响应的动作。可现在核心营地之外偏偏就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样子,没有丁点的动手动静又怎好意思称存在阴谋?莫非是诚心糊弄傻子吗?
所以带兵前来的百夫长并不打算偏向于哪一边,不卷入一般头人的破事并站在自己千户营的一边就够了。他清楚自己所在的武装通常是以超然面目示人的,那么无论再怎么打生打死也没有必要介入其中,但前提是别弄死了自家的千户大人。
然而这个心思目前只能想一想,大帐中闹事的各部落的头人们却一点都不配合。
看看那些踉跄着脚步、赤红着眼睛也要厮杀的情形还真让人头疼,倘若是面对一般的莽汉身上就立刻下令乱箭射去了,管你到底在哪一方都得趴下来做人。可如果是一群贵人打群架的话就绝没法这么做,光是他们根深蒂固的家族就绝对会出面报复的,光是这一点就会压抑住所有想要进行弹压的图谋。
就算是有当值的责任也只能躲在一旁等着这帮喝上头的家伙们自然酒醒,并且暗暗希望统领大家的千户大人可千万不要出事。
然而交手的人中神志清明的较少,更多的是仗着酒劲就释放本能凶残的恶徒,那凶狠厮杀的模样与寻常马贼倒也没有太大区别。即便有少数意志清醒之人也是躲在人群之后,他们无论看见有谁倒下都会暗暗窃喜,因为足以站出来服众的又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