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我查出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做这件事情。”乐彦祯怒气冲冲地吩咐着,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发文给秦立,让他协助彻查,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边防军眼皮子底下,我就不信他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节帅,”军府中的兵司主事起身有些惶恐地说道,“兵司一早刚刚接到驻防在沧景一线的边防军方面的讣告,秦立大将军因病医治无效,殁了,还未来得及向您禀告。”那位兵司主事颤巍巍地回禀道。
“什么?”乐彦祯感到头都大了,怎么回事,秦立这个时候怎么又殁了。
“他得了什么病?”乐彦祯盯着兵司主事说道。
“入冬时秦立给我信里面还提及自己率部猎鹿,届时将献给本镇鹿胆,怎么会突然就病殁了呢?”乐彦祯被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惊地无法言喻表达,乐彦祯皱着眉头问道,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这里面透着股邪啊。
“信上写的时夜里偶感风寒缠绵未愈,致使医治无效病殁了。”兵司主事颤声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乐彦祯一听说秦立是偶感风寒所致亡的,顿时大怒,“那秦立还没有老到得个寒凉病就就不活了的地步,这件事有蹊跷,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乐彦祯起身,焦躁地来回走了好几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先是王铎所部在自己的境内被戕害,紧接着自己的亲信大将又被报病亡,这太不寻常了。
乐从训就坐在下首,他看着父亲这么强烈的反应,内心有些不安,他不由地用手搓了搓衣角,撇了眼在一旁的李山甫。
李山甫自然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可以说是其一手导演的这场惨剧,但此刻他也竭力表现出一副极为震惊的模样。
“主公,王铎被害此事牵连不小,此刻沧景之军若是知晓,必然会压境问罪,沧景一线的大将军新亡,此刻军队可不能乱,当务之急不是彻查秦立之死,而是应该立即派出亲信将领代替秦立的位置,稳住军心,来应对沧景方面的压力才是。”
李山甫起身走近乐彦祯,淡淡地说道。
“嗯,”乐彦祯坐回坐榻之上,他看着李山甫点了点头,“林峰先生说的是,刚才本镇有些头懵冲动了,秦立之死有疑,但不应该大张旗鼓去查,稳住军心为上,那么让谁去担任将军呢?”乐彦祯说道。
“军府之内的副将张虎也是该出去历练历练的时候了。”李山甫欠了欠身提议道。
“张虎……张虎。”乐彦祯喃喃地重复说道。“张虎倒是个不错的将领,只是他是不是太年轻了些,毕竟那里驻扎的可是咱们魏博数万精兵啊,非同小可。”乐彦祯看着李山甫说道。
“节帅,将凭壮胆,哪个大军的将领当初不是年轻时就开始独当一面了,望节帅考虑一下。”李山甫知道如今沧景那边的烂摊子也只有让张虎去收拾了,否则随便派一个人去,秦立被杀的消息立时就会暴露,只有张虎到任才会有将之压住、遮住的可能。
“好吧,那就让张虎去吧,这几日他都休沐在家,旗牌官一会儿就去他家宣令其进来议事吧。”乐彦祯想了想,这兵府内若论说能力的话,还真是非张虎莫属,让他去历练历练吧,以后也是我魏博一员虎将。
散了议事,乐彦祯跟李山甫一起匆匆回后院继续议事,乐从训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家院。
进了屋院,乐从训便快步向屋内走去,根据事先的安排,今天就应该有人回报安置女眷的事情了。
打开了屋门,乐从训便看到了两位候立在屋内的士兵。
“少主,”其中一个兵士悄悄地走近了乐从训,低声地说道,“都办妥了,人都给安置到黑松山庄了。”
“没有人发现?”乐从训挑起了眉头问道,父帅正在到处彻查杀害王铎的凶手,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可不能走错棋了,自己也没有料到,整个魏博军府内的将领们会对王铎之死的反应那么激烈,直接影响到了父帅对此事的彻查力度。
对王铎的遇害,魏博军府内的军将们纷纷表示极大的愤慨,除了王铎身为宰辅的身份之外,其能够在长安沦陷,朝廷倾危之下依然挺身而出,纵合各方势力,最终联合沙陀、河中等藩镇势力将黄巢军驱逐出了长安。
当彼时,群蕃诸雄摄于黄巢军的实力不敢与之厮杀,更多的选择是屈服与投降,或虚与委蛇,虽然前面有郑畋大人力抗黄巢逆军,但一直到后来王铎挺身而出的时候,各个藩镇的血性才一点点被激发出来,才有了后来群蕃一鼓作气收复长安城的壮举。
对于这种英雄般的人物,人们只有敬仰和尊重,没有地域之分,魏博虽然孤立于唐庭,但没有独立于唐庭之外,对于王铎这位拯救唐庭危难的英雄陨落于自己的境内,而且还是以最残酷最屈辱的虐杀方式完结其生命,这个结局实在难以让魏博军士们接受,大家纷纷要求彻,而这个元凶不管是谁,大家都要将其绳之于法。
面对着错综纷乱的局面,乐彦祯将查明案情的重任交给了五道司军马刘岩庆,这位资格老、阅历相当丰富的老司马,面对着如此纷纭无头绪的案情,依然担任起了总司,并对天起誓,不查出真凶,誓不再还魏州城。
乐从训眯起了眼睛,这个刘岩庆掺和进这团迷雾之中,让本来越搅越混的池水,变得有些异样了,你可千万别查出什么来啊,乐从训不由地暗自祈祷道。
大风卷过了魏州城头,将城上的旗帜吹的猎猎作响,魏州城外驰出三五匹军马,为首的正是五道司军马刘岩庆。
而与此同时,沧州城下,一位衣衫褴褛的难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城池之下,她看着城下的护卫兵卒,指着城内说道,“快,快请向内通报守城军将一声,就说王铎大人的家人来了。”说罢就晕倒在了城门口之处。
她这几句话顿时像炸雷一样惊呆了众人,护卫兵卒们七手八脚地将其抬起,掐了掐人中,此人才缓缓醒了过了。
“我家节帅死得冤啊!”此人一醒就哭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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