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些再一次朝着自己走来的黑衣人，小女孩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害怕，之前一直抓着陈楠衣服躲在后面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而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只看到她的两个小手缓缓推到了前面，似乎是想要以一人之力对付这些围上来的黑衣人。

难道是视死如归了吗？明知道自己是必死了，所以就算是连害怕都已经忘记了，这是此时陈楠对于这个小女孩的看法，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让这些人就这样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的，他已经试过水了，这些人，虽然都是一流高手，但是对他跟卓非根本就不感兴趣，他们的目标，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女而已！

想想，这些人本来就是来攻击天山派的，想要将天山派从这天山抹除的，而陈楠跟卓非明显就是男人，两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天山派的弟子呢？所以这些人是一点也不担心陈楠他们两个会翻起什么浪花，只需要拦住两人就可以了。

“老婆子，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纵横江湖那么多年，总算是打听到了你的秘密，知道你每三十年都会有一个坎要过去，视天下所有男子为无物，当天下所有的男人为刍狗，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天山派，今日就要在这里灭亡，让你知道，龙凤龙凤，自然是龙在上凤在下的！”

这个话倒是也挺有道理的，不过怎么听，都像是这个黑衣带头人跟天山派有巨大的仇恨了呢？难道说，其实这根本就是被当初天山派所欺凌的对象吗？因为天山派一直以来对于男人都是那种无比藐视，将男人当成是那种家畜一样的对待，就看那七岛六洞的可以看出来了，只是陈楠有些不清楚的是，这个男人口中说的那个老婆子在什么地方。

显然，现在他们这边的黑衣人绝对不会是老婆子，而陈楠跟卓非也不是，毕竟他们只是刚刚来到这里，详细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最后就剩下那个小女孩了？陈楠此时微微一跃跟那几个对战的黑衣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有些怀疑的看向了那个小女孩，难道说，其实这些人说的那个老婆子，根本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吗？

想想，这么一大群人一直都在后面追击，如果只是为了斩草除根这种事情，应该几个人就足够了，除非天山派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然而显然，从里面依然传来的那些兵器互撞的声音还是存在的，也就是说里面战斗的人依然存在，所以陈楠之前才会有所联想，只是现在看来，这些人追击这个小女孩，还真的是有他们的原因的。

如果天山派的精神支柱死了，那么之后的那些存在的弟子，都会从心里没有了战斗的欲望，这就是一个领袖的威力，就好像当初陈楠对于下邳城的楠义军是一样的道理，只是陈楠怎么也看不出岁月在这老婆子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说是老婆子，其实说这是小女孩更好，陈楠甚至都觉得这个人有没有十岁都难说了。

“哼，男人，除了他，你们这些能算是男人吗？都是一些伪装者而已，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但是你们根本就不配被称为男人！”

这个苍老的声音，从那小女孩的嘴里传来，让陈楠也算是确定了，这个小女孩，就是天山派的掌门，也就是江湖上一直都在传的老婆子，至于她真实的姓名，所有人之知道她复姓慕容，至于名，就没有人知晓了，不过当初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应该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依然还是活着，这种生命力，陈楠也是无言以对了。

除了他，显然老婆子的心里也是有她所崇拜的男人的，只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其他人也根本就猜不透就是了，一个百余年前的人说出来的话，谁会知道指的是什么，不过说到伪装者的话陈楠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伪装者，他是不是男人还需要向这个老婆子去证明吗？陈楠一向都不歧视女性，但是对这个老婆子，现在也是有些不悦了。

战斗停下了，此时不管是陈楠他们这几个还是那些黑衣人，居然都在老婆子说话的时候停下了，不是因为老婆子突然之间发招还是如何，而是看到这老婆子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脸色有些潮红，显然是旧伤复发了，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了，她还妄想战斗？是谁给她的这个勇气了？还是说她想着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了？

“呸，当初你把这片山周围的人都赶走，毁我家园占我田，今天，就让你知道，凡事总是要还的。”

黑衣人带头者果然是跟老婆子有仇的，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是老婆子强占了人家的田将人家赶走的，这么说起来，似乎老婆子才更像是反面人物吧？

陈楠有些尴尬的朝着卓非看了过去，然而卓非却只是耸了耸肩，在这个乱世里面，谁也不是好人，谁也不是坏人，不管是他还是陈楠，双手都已经沾满了鲜血，他们能算是好人吗？老婆子只是将天山周围的人赶走没有杀戮，这已经算是仁慈了吧。

“杀，不惜一切代价，老婆子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朝着周围做了个手势，只看到本来还在周围防止三人逃离的那些人，这个时候也放弃了对于陈楠跟卓非的包围，转而朝着老婆子攻击而去，而老婆子的手，在这个时候划出了一个很诡异的轨迹，最后形成了很华丽的一副画面。

“千手观音！”

本来手中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像是突然之间有了无数的暗器一样，朝着这些黑衣人打来，以陈楠的眼力看来，这些‘暗器’居然根本就是以空气中的水聚集变成的冰块，最后再打出去，这个老婆子的功力，绝对要比当初的盖聂都要厉害！

然而，当陈楠以为这些人多少会有些损伤的时候，那些‘暗器’打在黑衣人身上却传来了铿锵的声音，就好像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打在人的身体上面，是打在某些金属上面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了，陈楠的眼神微微一眯，终于发现了不对经，在这些人的身上，居然都有软甲穿着，而且还是银质的，就算是普通的暗器打在身上，都不会有任何的用处，显然他们是知道老婆子的攻击方式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的。

‘杀！’

这个时候老婆子似乎已经没有可以逃离的方位了，在失去先机的时候，她的眼神中也出现了慌乱，毕竟现在她的实力，也就只是相当于原来的十分之一而已，再加上她又受伤了，根本就不可能跟这些门派精英打斗那么久。

眼看这些剑朝着自己的身体刺过来，而且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逃离的方位，此时的老婆子脸上居然有了淡淡的笑容，不是冷笑，也不是蔑笑，而是解脱的笑容，似乎她一直都在等待着有谁可以将她杀死，只是这种死法，她真的有些不甘心就是了。

‘叮叮叮’

然而就在所有黑衣人，就算是老婆子都以为她必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所有刺向了老婆子的剑，这个时候居然都刺了个空，而老婆子，居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消失了，而且还是凭空消失的，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黑衣带头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出现了纰漏，而这种情况，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鬼影身法……你是鬼师兄？不，不对，你不是鬼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师兄的鬼影身法！”

前面一句是喃喃自语，不管是口气还是眼神都在那一刻发生了变化，陈楠甚至于都感觉到这老婆子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年轻了，但是之后，当看清楚陈楠面容之后，老婆子就断定了陈楠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陈楠的确是使用了鬼影身法，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内力完全展开的情况下使用的，所以即使是这些黑衣人，也根本就没有看到陈楠是怎么将这个老婆子救走的，只是此时陈楠也是有些吃力就是了，毕竟刚才的惊险，是绝对不能出现一丝差错的。

“这的确是鬼影身法，是几年前一位老前辈教我的身份，至于我是什么人，可以算是他的弟子，也可以说不是。”

模棱两可，这样的话到时候想要把话翻过去就简单多了，不过怎么看，这老婆子在说到鬼师兄的时候那种崇拜的神情，是绝对不会错的……

百年前的人物，鬼谷子也是在百余年前退隐的，这么算起来的话，眼前的这个老婆子，还真有可能是跟鬼谷子一个时代的，而她说得除了那个男人，其实指的，也是鬼谷子，只是她最后为什么会那么恨男人，这一点就难以解释了。

当然，不管如何，眼下的情况，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毕竟，要渡过这个难关，也一点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