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望着叶凌缓缓现出形,朝他一步步走来,在距离他还有四五尺远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体对于混沌之气的渴望与渴望的痛苦,他冲动地猛然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深深地吸着她的气息,那痛苦的感觉才有所缓解。
小四三人保持小小的原形保持观望,他们不知道如今的鹰心中在想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一触即发。
叶凌感受到此时气氛的怪异,不眸光微沉。片刻后,她一边示意小四三人不要妄动,一边温和道:“你怎么了,你最近的体很不对劲?”
鹰不言,待体恢复平静之后,他立刻像抱一个小娃娃般将叶凌整个人拥入怀中,声音则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去哪里了?”
叶凌依然十分平静:“睡不着,随便出去走走。”
鹰的大手一把捏住叶凌的头颈,他bī)近她的双眼,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许久,他冷笑道:“你在骗我,告诉我,今是第几次,你究竟想做什么?”
叶凌心惊,却不动声色,她道:“我这几都没睡着,为何要骗你?”
“呵,”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讥诮道,“你又要说是因为我?”
叶凌的眉眼不为所动:“不是,我担心我师父。”
鹰的手劲加大,他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嘴硬得可恶,是我小看你了。你当我不知道。出去走走需要隐,出去走走需要去那些偏远的地方?”
叶凌反驳道:“不隐我如何走得出去,既然好不容易出去了自然要走远些,否则下一次出去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
鹰听到她的辩驳,捏着她头颈的手青筋直冒,简直是恨不得捏碎了她。他望着这个倔强的小丫头。自他懂事以来就没有人敢忤逆过他,她如今已经深深惹怒了他。
可是,最终鹰还是选择了放弃,手松了开来。
叶凌却平静之极,她感觉到那只大手自脑后移到了她柔嫩的脸颊上。而鹰整个人的表十分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接着她便听他道:“你是肯定我不会伤害你,才敢这样与我做对的吧?”他顿了顿,对着叶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叶凌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鹰大手一挥仿佛劈开了某处空间,同时听到他沉的声音接着响起:“可是,我手中却有你重视的人,我将把对你的惩罚都施展在他的上。”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叶凌立刻便看到之前那被开辟出的空间出现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一道憔悴的影,正是她的师父东华真人。她大骇,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恐慌道:“你要做什么?”
鹰似乎对叶凌的反应十分满意,他抱着她坐回上,恶意道:“我请你看一场好戏。”
叶凌惊慌地看着东华真人,他如今所在的是一间四周封闭的房间,连门都没有任何缝隙。他孤零零地立在房间中央,双目紧闭,面色有些痛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体有什么不适。
叶凌死死抓着鹰的手臂,好像下一刻东华真人就会消失似的。
一声闷响响起,房间的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但见之前将东华真人抓回来的男子出现在门口,跟在他后的两个随从手中端着各种各样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器械。
鹰看到这里凉凉道:“我还没有向你介绍过吧,他可是专管城里的犯人的,他叫刑。专门研究怎样的刑罚才能让犯人最痛苦。”
叶凌闻言猛地一震,她看着刑命令后二人将东华真人绑在后面的墙壁上,一件件把玩着二人端过来的东西,眼中闪着残酷的光芒。
叶凌惊恐地看着师父丝毫没有挣扎地被他们捆住,面色一片灰败。她的心开始发颤,手中却狠狠掐着鹰的手臂,惊怒不已:“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求你,是我错了,只要你不伤害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说到最后都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鹰托起那张布满愤怒与惊恐的脸庞:“记得吗,那你也这样求过我,可是事实如何,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叶凌回想起来,那鹰派人去抓师父时,她也说了类似的一番话,可是师父被关起来了,她没有想到鹰会用这种方法惩罚她。他说得对,这是她自作自受,是她忘了挑衅他的后果。可是,看着画面中刑手中各种各样的刑具,叶凌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不,她不要师父代她受过。
于是,看着鹰叶凌毅然威胁道:“你只要敢伤他,我会永远恨你,他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我就同样在自己上施展什么样的痛苦,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找你报仇,我不好过你也休想舒坦!”
叶凌这番威胁响彻在深夜寂静的寝中,直直地刺向鹰的耳中,让他心神巨震。望着她狰狞狠戾的面容,鹰知道她是被自己bī)急了。可是,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因为他恨透了如今的况,他不想再看到眼前的小丫头对他无所畏惧的神。
于是,鹰恼恨道:“你威胁我?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你要怎样伤害自己?”说着他进一步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他想,叶凌如今丝毫不能动弹,这话恐吓的成分倒是多一些。
因此,没有鹰的阻止,那画面中的刑已经挑好第一件刑具,叶凌正看清那是何物,就听鹰轻描淡写地解说道:“那是刺魂针,这针一旦施展下去,便会死死地钻入魂魄之中,只要一催动法术,魂魄便如针扎一般疼痛。这只是控制他不让他反抗的刑罚,倒不算重。”
叶凌闻言心底寒意甚重,刺魂针,不算重?她双眼大睁,看着刑执起那枚金色细针,缓缓瞄向东华真人,心急万分,她要怎样才能阻止他?她的眼中出现了一条条血丝,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她此时死死盯着的是东华真人的头发,那因为她而白了的青丝,因为她而伤了的魂魄,现在如何能再承受一次?
不敢再看那一分分靠近东华真人的刺魂针,叶凌对鹰倍感失望,她竟然曾经对他生出过怜悯之心?暗中下了一个命令,她转过头看着鹰轻轻道:“这一针刺下去的同时,立刻便会有一刀插入我的心窝,只要你不担心自己的体,请随意,反正我会和师父同生共死。”
鹰眯眼瞧着脸色冷凝一副决绝姿态的叶凌,并未回答,只是任那画面中的刑将刺魂针对着东华真人的体刺了出去。同时,他的眼前突然一晃,凭空窜出一道金色影。待他看清那是何物时,那物手中的短剑距离叶凌的心脏只有一寸远了,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条件反地命令道:“停止行刑!”
刺魂针是由刑控制的,当鹰的命令发下,可谓令行止,刑硬是拼着受到反噬的危险才将刺魂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方向。然而,那刺向叶凌的短剑却因为距离太近止不住攻势,依然朝着她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因此,不过瞬间,鲜血就汩汩地涌了出来,浸湿了叶凌的衣衫,染红了鹰的手掌。
鹰的双眼比叶凌还要赤红,他没有管那具还定在原地的金色傀儡,只是看着那把没入叶凌口的短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堵伤口,可是那血染到他的手上很快便渗入了他的皮肤,他却毫无所觉。
叶凌在听到鹰的命令后便一直看着眼前的画面,在看到那刺魂针改了方向之后,她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转眼望向鹰微笑道:“你放心,我没有让他使尽全力,我还要等着师父一起呢。”
鹰看着叶凌那十分恶劣的微笑道:“你怎么能如此可恶?”
叶凌收回傀儡一号,也不管血流不停的伤口,就让那短剑直直地插在心口处,脸色虽然发白但是在看到东华真人没有受到伤害时,显得十分开心道:“彼此彼此!”
可是鹰却已经没有力气再与她斗下去,随着更多的鲜血渗入体内,更加剧了他的痛苦。不久前刚刚平息的颤抖居然加剧了数倍,体温更是冰得吓人,即使他几乎将叶凌整个人都嵌入怀中却依然不见任何效果。
叶凌见此十分诧异,按理说来,鹰既然如此需要混沌之气,那么她的血液不是应该对他更有好处吗,怎么反而使他更加难过了呢?
看着鹰死死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冷得整张脸青白的样子,叶凌百思不得其解。陡然间,她心中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她若是拿他做人质去救师父是否行得通呢?这样做似乎太过冒险了,且不说这栖息之城中有什么样的制和陷阱,单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些属下修为就不比师父低,恐怕会投鼠忌器。
叶凌静静地打量着鹰越来越脆弱的面孔,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鹰的体愈加僵硬,她若是发力应该很容易便能挣脱开来。明白了这点,她没有再动,只是细细地看着鹰的动静,暗自思量着,如何救师父,如何走出这里,如何在沙漠中寻到远古氏族遗址,如何逃过栖息之城的控制范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