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很破,黑色的瓦,土黄色的墙,现在黑色的瓦也成了土色,歪扭的两扇黑色的木门,贴了两张已经看不清颜色的门神像,铁环也是锈迹斑驳,瓦上插一面小旗,上书有酒两个大字,整个酒馆很破很烂,但这两个字却写的极好,饱满有力。
天寒笑笑:“老板怕是位私塾先生吧!”
推门而入,咯吱咯吱地响。
“快进来把门关上,风大。”声音传来,天寒立刻回手关上了门。
即使没人说,天寒也会关的,他可不想喝的酒里有别的东西。
找了个位子坐下,天寒喊:“来一壶你们这的好酒,好菜也要,再来两碗面。”
店家道:“阳春面?”
海风喊:“阳春面。”
“好咧,二位稍等。”
店里人不多,天寒看了看四周。有两个男人坐在对面喝着酒说着话,有一个男孩坐在斜对面吃着花生,看着海风,再没人了。
好在酒馆也小,倒也显得不冷清。
好酒好菜还没来,两碗面倒是来的快。店家是一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矮个子男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张嘴道:“我观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吃点面垫垫肚子,酒菜马上就到。”
天寒连声道谢。
两人抄起筷子就吃,呼噜呼噜的吃面声响彻云霄。
海风虽然人小,但吃饭是真快。天寒还有一半的时候,海风喊:“店老爷,再来一碗。”
这一声老爷喊的店家有了面子,答应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截,以及掩不住的欣喜。
不一会,面上来了,明显比刚从那碗多了不少。
海风笑眯眯道:“师父,你吃饭跟姑娘一样。”小眼睛里闪烁着嘲笑的光。
天寒瞪了海风一眼,用筷子敲着碗,敲的啪啪响。
“吱……”一声响,门又开了。
“哐……”门又关了。
来人取下斗笠,海风小声道:“师父,这个人是通缉犯!”
来人红衣白发,腰间挂一酒葫芦,正是江三郎。
海风话音刚落,江三郎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正好和天寒四目相对。
店家端着小菜和一碗面,道:“两位,阳春面,酱牛肉,红烧肉,手捏豆芽,清炒土豆丝。两位慢用。”
店家笑着问江三郎:“客观随便坐,请问您要点什么?”
江三郎坐在天寒和海风后面的桌上,指了指天寒桌上,道:“和他们一样。”
店家笑:“要酒吗?”
“要,再把我这葫芦灌满。”说着,解下葫芦递给店家。
店家接过,又道:“阳春面一碗?”
“不,三碗。”
店家笑逐颜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开开心心地回厨房做饭去了。
天寒见店老板没有给自己上酒的意思,赶忙喊住。
店老板老脸一红,心知自己高兴过头,忘了这一茬。
满满一壶酒放在了天寒桌上,拖天寒的福,三郎的酒也是先上了。
拍掉酒壶的封口泥,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辣辣的气息直冲肺腑。
海风掩着鼻子,闷声道:“不好闻。”
天寒大笑道:“等你长成男子汉了,你就离不开他了。”
“那我不要长成男子汉。”
菜也好吃,酱牛肉肥瘦适中,颜色正点,嚼而不烂,牛肉特殊的韧劲正和年轻人的胃口,红烧肉肥而不腻,颜色深红,一块一块宛如玛瑙,那豆芽更是一绝,咬在嘴里咔叱做响,辣辣的带点酸,白的身小黄头,晶莹剔透,美观好吃……
一口菜,一口酒,酒也香,菜也好吃,还有什么比得上此时此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