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裹携着黄沙,细碎的阳光颗颗点点般洒在枯黄的杂草丛里。
“嘚嘚”的马蹄声轻响,羊肠小道晃荡的厉害,好似一匹马如千军万马一般,总有崎岖小道,总有嶙峋瘦马,总有浪子隐士,穿越时光的年轮,共谱一曲离别的歌!
风儿轻轻地吹,老马慢慢地走,浪子缓缓地摇,时光好似很慢又很快,不徐不急间白了少年头。
呵!
这少年正好白了头,年轻的面孔透着冰冷,银白的头发闪着苍老,长发披肩,看来少年还没到弱冠之年,脸面俊朗,身材瘦高,一身红衣,腰间一黄葫芦,背上一把古剑,一双眼生的好看,可透着令人寒颤的光,胯下一匹老马,迈着不急不徐的脚步,朝小道的尽头走去。
红衣白发,浊酒古剑,江三郎也!
江三郎来这边关所为何事?
无事,来杀人罢了。
老马打着响鼻,三郎喝着清酒,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红衣上,霎时镀了一层金光,那么美,那么柔。
前方的城墙坚固厚实,墙上黑烟弥漫,厚如屏障,耀眼的阳光也被隔离在外,大缸中火红的火油好似荒古巨兽狰狞的巨眼,狰狞可怖,深深地刻在你的脑海里。
“报告元帅!帐外有一少年求见!”
契亚阿所夫点点头,挥挥手,沉声道:“都退下吧!”
一众歌姬舞女,甲衣侍卫匆忙退下。
整了整衣冠,契亚阿所夫快步走到帐外。当下,江三郎已在十五步外了。
蛮族的元帅,位高权重,却亲自迎接一位不及弱冠之年的中洲少年。
江三郎瞥了眼毕恭毕敬地站着一边的契亚阿所夫,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契亚阿所夫见眼前这毛孩子视自己为无物!心头起了一丝火气,握了握双拳,跟着走了进去。
帐内春光融融,歌台暖响,一室春光自是帐外数九寒天所不能及的。
江三郎寻了个舒服的座位径直坐了下去,好巧不巧!这位子正好是契亚阿所夫的帅位,偌大的帐内只此一把座椅,契亚阿所夫压下心头火,站在侧,欢喜道:“佛老您可来了!可等的鄙人心焦哇!”
江三郎最是可恶这种嘴脸的人,索性闭上双眼,靠在背椅上,开口道:“攻城吧!”
低沉的号角声随着狂风摧残着一花一草一木,城上的黑烟越发浓烈了,遮天蔽日!城下的将士热血沸腾,他们的长刀饥渴难奈,只有滚烫的鲜血才能抚慰那喉间的干燥。
“弯弓!”鰇鲛沧桑的吼声震的人耳生疼。
弓弦拉动的吱吱声令人头皮发麻。
“放!”
箭如雨,借着风的力量,瞬间覆盖整座城池。
“噗嗤!”
箭矢入肉的声音,士兵的惨叫声,将军的呼喊声,声声宛如魔音。
一支羽箭嗖的一声钉进李南风沙盘的木檐,入木三分,颤抖的箭尾好似无常手中的锁链。
李南风面色铁青,怒吼道:“去城楼!”
帐外已乱成一锅粥,一波箭雨已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攻城!”鰇南板门刀一挥,气势如龙!
“杀!”士兵抬着云梯,右手执盾,腰挂弯刀,视死如归!
那边四处城门正遭受着猛烈的撞击,不知薄薄的城门还能坚持多久。
门内,先锋军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和敌人血战到底!
“倒!”
城上如岩浆般的火油倾泄而下,远远看去,好似火星冲日,银河倾泄,美如七月杨柳。
战争是残酷的,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刚抬起头颅准备一窥究竟,却不想,一团油状物从头浇下。
森森白骨缓缓地从云梯下坠下,瞬间便被后进的士兵踩成粉末,清风起,白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