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斗摩挲着手中的玉杯,看了眼远方皑皑白雪,对公良悲扇道:“你先回去,早朝可要准时,不可贻误!”
公良悲扇什么也没问,躬身一礼:“儿臣告退!”识趣地离开了。
等着公良悲扇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点,公良斗沉声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自几月前竹林,罗门,般若寺相继被灭门以来,江湖上就一直动荡不安,我等也派出人手四处查找,但是每次那一丁点线索都会断掉,直到昨日,明生那老家伙发现一人身上刺有金龙刺青,并且那人送来的贺礼是一颗人头!这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天下会。”
“人头?是何人?”
“悲秋白!”
“啪嗒!”精致的玉杯顷刻见摔得粉碎。
公良斗面目狰狞,恨声道:“这些畜生!”
云苏战易伸手自木桌下拿出一个和方才一模一样的玉杯,斟满清酒,笑道:“先别激动,喝了这杯就消消气。”
公良斗怒气冲冲地夺过来,仰脖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玉杯,深吸一口气,道:“你是说天下会的人杀了我师父?”
“是这样的。”
“他老人家的头颅在何处?”
“我家。”
“尸身呢?”
“不清楚。”
“这帮畜生!”
云苏战易叹口气:“我们还不明白天下会此举是为了什么?”
公良斗眨巴这眼睛:“我都快要忘记天下会,忘记金龙刺青,忘记江湖,忘记曾经的血雨,鼻腔中浓浓的腥风了,可在这初雪之日,他们又全都出现了,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你我的生活。”
“唉!世事无常,这谁又想的到呢?”
“呵呵,人生就是这样,不经意的才是惊喜!”
云苏战易笑了笑:“接下来要怎么做?”
“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啊!当年天下会会长十四桥死在我师父剑下,那一日,天下会解散,武林中从此没有天下会,江湖也将他除了名,时隔多年,他们杀了我师父,定时为了报仇,那么此人定是当年存活下来的,这么多年隐姓埋名,只怕这一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十四桥!他死在悲老前辈剑下!”云苏战易惊讶道。
“你不知道?”
“方才知,怪不得他们要杀了悲前辈,这下便清楚了。”
公良斗点点头没说话,往炉中添了两三块木炭,火焰又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片刻,公良斗道:“竹林派可是武林第一派,怎会?”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夜之间被杀了个干净,最后还点了一把火,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罗门呢?也一样吗?”
“差不多吧!”
“对了!这两起案子间隔过长时间?”
“不到两日。”
“不到两日!你可别忘了罗门位于大漠戈壁,距竹林派可有万里之遥。”
“情况我也考虑过,但确实只有两日之隔。”
“难道说天下会有分部?还是全天下都是他们的人!”
“分部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们杀了般若寺意欲何为啊?”
“不知道,般若寺是一个半月前发生的事,现在还不知道天下会的人要干嘛。”
气氛沉默了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公良斗闭着双眼,云苏战易盯着火炉发呆。茅屋外雪花飞舞,茅屋内清酒翻滚,和着呆坐这的两老头,倒也相映成趣,别具一格。
“还有一件事忘说了。”
“何事?”
“竹林派的少掌门在我府上。”
“快说说,那孩子知道些什么?”公良斗急切道。
“别这么激动,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这......”
“我孙儿那晚和竹林派少掌门在客栈喝酒,当晚也就歇息在了客栈,而那晚就是竹林派灭门之夜。”
“这么一说也是了。”公良斗笑了笑:“这孩子命还真大,恰好躲过了一劫。”
云苏战易也笑着道:“谁说不是呢?上次被人下了毒,这还活的好好的。”
“哦?还有此事,那下毒之人定时天下会的人!”
“是又怎么样,咱们又找不到。”
“唉......”
公良斗长叹一声:“燕无痕怎么说?”
“没有头绪!”云苏战易如实说道。
云苏府,
燕无痕一行人和云苏山清辞别,片刻,偌大的云苏府也就剩下二十几个人了。
名弥,沐白,少英雄坐在庭院里淋着白雪,喝着热酒,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