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着改着，差点就忘了时间。不好意思。

——————————————————————————————————————

看着陶古里死在自己面前。张陵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悲伤。将躺在地上，虚弱得好像随时要死去的雷兽捡起来。从陶古里身上找到那方盒子，对着雷兽说道：“其实，我跟他认识的不是很久，虽然救过彼此的命，可是还只是普通朋友。不过，这不影响我帮他报仇。”

雷兽那小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偏过头，倒在了锦帛之上，闭上了双眼，要不是那瘦弱的身子有轻微的起伏，张陵还以为它也随着陶古里而去。

张陵虽然说得那么平淡，声音保持在一个调子。但是他的双手握得很紧；牙齿咬得很紧；看着陶古里的眼睛无法移开。

……

……

枪声停歇，楼下的打斗声也远去，张陵看了一眼陶古里。握住他塞给自己的手机。开门下去。入眼一片狼藉，楼梯钢铁护栏，已然残废，旁边墙壁，充有抓痕，轮廓分明的墙壁，已经有了缺隙。

“原来武者的破坏力有这么恐怖。”

看着眼前的景象，张陵身为修行者，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听着从楼下传来的声响，估计等他们分出胜负，这栋楼内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没有过多停留，张陵向楼下奔去，他要去杀武影。时间长了，武影就跑了。

这栋楼内有很多尸体，上楼的时候，注意力全部在黑色面具身上，无暇他顾。现在下楼，虽然也急，不过，眼睛还是可以看看四周。

一具具尸体，躺在门口，或挂在窗户上。或扑或躺，或靠墙而坐，或倚门而立。同样的穿着，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他们曾经属于同一个人管。张陵现在接受了那个人的遗物，因此他该替那个人还一些债，所以他要去杀人。从武影杀起。

当张陵下到一楼的时候，武影已经到了大门口。毛猴子在开车车门。其他警察都是举着手中的枪，对着楼口。

此楼只有一边有楼梯，楼口跟楼梯口相距还有十几米距离。前面张陵就是借助这十几米距离拦住黑色面具，打倒武影，抢起陶古里，跑到楼上。现在这十几米再次成为他的保护地，让他有时间考虑怎么躲过那么多枪。

后面，张陵几乎没有浪费时间。他就看到了后面，那扇已经没有了防盗窗的窗户。

“原来，你们也害怕枪。”张陵来到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灵智和尚和黑色面具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

……

武影钻进了车内，毛猴子已经发动了车，打动方向盘，倒车要走。

武影靠在座位上，看着那栋楼的楼口，没有看到张陵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仰头想要倒下去。突然，一道黄纸在也空中飘荡，摇摇晃晃，向他这里飞来，已经到了那群警察的头顶。

“快……”

不知道为什么，武影看到这张符，他感到了心悸。那张符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正在向他挥下。让他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嗡

在武影的那声快出口的同时，毛猴子的车也倒到了路上，正在转向而去。

空气好像被什么重击，那道符消失的地方，一道无形的波纹在空那里产生，瞬间就扩散开来，扫过那群还在紧张举着手枪的警察，扫过正在掉头的车。

没有惨叫声发出，没有疼痛的呻吟。无形波纹扫过的地方，一眨眼，没有了人，只有残破的手枪，从空中跌落，发出鸧鸧之声。那辆发动了的警车，也停止了掉头，完全熄了火，四个轮子变成了黑色浆糊，正冒着黑烟，车中之人倒在了血泊中。

……

……

张陵翻过窗户，绕到楼前大门处时，脸色苍白。像是喝酒过多，吐出了胆汁；像坐车晕车，吐出了胃酸；像经年躲在地底，没有见过太阳。

刚才那道秋风扫落叶符，消耗他太多的意念之力。这张符，不像火字符，水字符，激发即可发挥威力。也不像山字符，激发特别费力。秋风扫落叶符，是看你要扫的空间，你意念之力囊括的范围有多大，扫除的东西越多，扫除的东西越难扫，消耗的意念之力就有越多。

按照张陵的想法是将那些人，那些枪，那辆车全部扫掉。只可惜他意念之力全部消耗完全，也没有完全做到。

那一扫，扫掉了张陵的意念之力。让张陵的识海，干涸见底，不见水流。

那一扫，扫到了很多人的心坎上。让心变得安静，跟那条此时没有任何声音的街。

那一扫，让街头的那个人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

忍着意念之力消耗之后的虚弱，张陵来到了散落在地的手枪之前。对于这些警察的死，张陵没有丝毫怜悯。他们敢来，那就说明了他们的事迹。他们的双手肯定沾满血迹。很有可能楼内那些尸体身上的血，之前就溅到了他们的身体。

再走出十几步，来到了那辆车前。之前还好好的车辆，现在掉光了漆，像是被抛弃在废弃场不知道多久的废品。车内的座椅，已经没有了让人舒服的外表，只剩下坚硬的骨架。

看着车内，张陵的眼睛猛地缩小。不是识海的疲劳让他难受，也不是坐在前排，那没有了毛发，那没有了双手，全身腐烂不堪，鲜血直流，沙哑的呻吟声，让他难受。而是后排座位上没有任何人，他非常肯定没有死的武影，现在不在那里。

街道上，每隔三米就有一道由血组成的鞋底印。看着血色鞋印延伸到远处。张陵停下了脚步，收回来目光，然后转头回到车前。看着已经必死的毛猴子说道：“在你杀死自己的舅舅时，你可有想过你的好日子只有这么久；你可有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惨？她应该答应了你很多吧？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救你。”

“咯咯咯～”毛猴子没有了舌头，想要说什么根本就说不清，每咯一声，鲜血就溢出一口。

张陵没有跟他啰嗦，拿出一张火字符，“我不会让人找到你的尸体，既然你没有消散在空气里，说明你该受的还没有受完。”

将已经干涸了，见底的湖底的最后一丝湿气调起，落在毛猴子身上的火字符消失，变成了火球。精神萎靡的张陵走向街的那头。直到没有力气，一头向地面倒去。斜里出来一只手将他扶住，然后才消失在街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