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石门前的弯道,前方忽然出现丝丝光线。遇此便已是不同,比较之前,已有大相庭径之处。另一间石室也是完全封闭的空间,哪里出现的光线呢,而且那光线摇曳磨砂更像是火焰跳动时的荧睆。
见此我们就面面相觑,而奔赴出去之后整个世界早已翻天覆地,之前与石门衔接的封闭石室已经消失。我们已经走出了这个噩梦一般的地境,一切与之相关的梦魇也在刹那间峰回路转如长梦初醒一般让人怅然于心。
石门外的墙壁上立着一盏灯奴月盘,盘中火光萦绕暖人心膀。吻妹把探照灯拉亮环顾一圈,这时候我们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地方和之前追撵张强之时相作比较,也已有了差异之处。那些玻璃一样的地面都已变成了真实的地面,只是地面之上平整如镜,净如懖瓷。平展的地面上错综复杂的纹画着各种图腾线条,看着就和有人在上面打了无数个几何草稿一样,和数学课本上的公乘试似的。仰面宝顶之上也是如此,平整的苍顶之上如星斗密布一般绘画着各种星宿排列,错综复杂的轨迹线条绕人目眩。
再往来路望去,只见远处一道石阶循环向上,应该就是我们来时的旋转阶梯,而以阶梯为芯,四面环绕着的都是无尽的黑暗和一扇扇石门。每扇石门右侧都立有灯奴,只是此时只有我们身后这一盏被人点燃。
这个地方越看越让人觉得诡异,地上和头顶好像被人画着很多符咒一样,看着有点瘆人,而吻妹却好像对这些线条图画起了兴趣,踩过去用鞋子蹭了蹭惊讶的说道:“周易玄学能周星转影借换时空的事情,也非捕风捉影遥不可证的传说呀!没想到徐福还有这样的异能之才,难怪当年秦始皇会知搓后再次逐以重任,真乃奇人也。”
“吻妹你能别这么文嗖嗖的说话吗,这个周易玄学的周星转影借换时空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问着也走过去颦蹙观摩,却看不出一点头绪和规律,“地上画的都是什么?跟电路板线路图似的,吻妹你能看懂?”
吻妹摇了摇头却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当然看不懂,要是我能看懂的话,我就是另一个爱因斯坦了。这上面的学问不是凡人所能参悟的,我想即便是徐福本人也只是学了个置星布阵,想要参悟其核心,任谁都不可能”
见吻妹这么一说大奎就笑了笑说道:“你把这东西说的太神了,就像是外星人弄出来的一样。我想啊,这东西既然能出现,就必然有掌握他的奇人异士。这个人不一定没爱因斯坦聪明但他肯定是个人,是个存在过的人类,就像爱因斯坦一样,虽然现在想想他就跟是个传说似得,但这样的一个人却和我们一样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过。”
大奎将胖子放在地上,舒展着胳膊说道此处也迎前了一步。而就在此时,他身后石门旁的灯奴却忽然熄灭了。大奎迎着我们没有察觉,而我和吻妹却捕了个正着。就见那月盘上的火焰徒然摇曳晃动起来,接然便熄灭了,在探照灯的光柱下冒着滚滚青烟。
见此吻妹忙迎上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灯台上有个疏管,看来这盏灯台是受机关控制的。徐福饱学墨家奇/淫械术,结合这里的周易玄奥之法,才制造了刚才石室里面的困局。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石室其实是被掏空的时空,里面的时空根本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迹,一瞬千年,又周而复始,所以我们才会遇到那些古怪的现象。这就是周易玄奥之处,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你是说,我们看到的那桌菜是古时候的?”,我看着地上的图纹惊讶的问着。这时候也对石室里面的现象有了个大统的认识。心想,要是我刚才尝一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那可是几千年前的美食,任你再有钱也买不到的。
不过一细想下来又觉得整个事情又有很多不解之处。首先我很好奇,石桌底下的三具尸骸是谁的,不会真的是我们三个吧。然后就是那个疑似陈鹿的人。究竟那一段插曲,是我自己的一个噩梦,还是真的发生过呢。我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而导致的原因却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撞上石壁所呈还是那个人给敲打的。如果那件事情真的有发生,那么这个和陈鹿声音很像的人又是谁呢?难道是几千年前的古代人?我竟然和古代人邂逅了,这可能吗?
我还是觉得吻妹的解释有点荒唐,时间是固有状态下的东西,如果能因为某种学术抽离和安插,那岂不是要世界大乱了?
“吻妹,你从哪听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真的是上古易术?亏你还是现代人,简直就是个神棍,隔解放初那年代是要当做牛鬼蛇神拖出去批斗的。”
见我持此态度吻妹就抿了抿嘴蹙眉说道:“东家,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和你说了,信不信由你。商周有两千年多年的历史,占据了华夏文明的一多半,而周易学术却很有可能是周朝两千年统治的核心机密。周易也绝不是某一个人所能造诣的,想必是经历了无数代演变和推算才有了这等玄奥之处。但是在古代有点进步性/学识都只是统治者之间的事情,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国家机密了,改朝换代遭了遗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这些图画一定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事情有关。当时这盏灯亮了起来,我们走了进去就遭了困。这些应该就是徐福把周易布置在这里的用意。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一个阻碍我们前进的障碍,更是羊皮地图上的第一个圆圈。”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还要往下走的话,还会遇到三个这样的阻碍?”
“应该没错,不过从羊皮地图上来看,其中两个是以三角形表示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吻妹说着就把羊皮地图给掏了出来,在探照灯下展开。
而这个时候我却忽然有了点后怕,拍了拍吻妹就说:“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走吗?说实话,我有点不想干了。”
见我这么一说,大奎也望了望四周帮腔道:“是啊!我也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继续走下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张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这胖子……,我真想不管他了,这么沉。”
大奎说着就踢了胖子一脚,而这一脚踢下去,胖子竟然翻了个身,看样子是要醒了。
也不知道胖子刚才的叛变是不是因为背上的邪瘤,如果是他主观上的行为,我们留着他也就太危险了。
见胖子要醒了,吻妹就让大奎检查了一遍胖子的后背。见那长出降头邪瘤的地方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放宽心,给胖子吃了一颗醒目丸他才睡眼惺忪的醒来。
大奎有点不放心,威吓屈打一番后,见胖子真的好像对之前的事情很模糊,这才容饶了他。后来胖子和我们说起他中降头术的经过,我们才知道:原来胖子在爬进石桌底下的时候,在尸堆里面发现了一颗鸡血石一样的小物件,看着像是玛瑙石。胖子以为那是什么珠宝就敲了敲,舔了舔。也就是这样,那玛瑙石一样的东西就在自己跟前一跳不见了。
胖子四下找了找也没能找到,后来因为发现了那些人民币,也就忘了这件事,却不成想,那东西竟是跳在了自己的背上。
之后胖子就开始觉得后背发/痒,但自己又抓不到(好像一个胖子唯一够不着的地方就是后背了)。那时候又赶我们议论钱的事情,也就忍了忍。后来胖子就开始觉得自己烦躁躁的,好像有股无名火憋在心里,怪难受的。渐渐的他就开始觉得自己和喝了酒一样晕眩,就着那股火气,他才做出了之后的事情。
我见胖子说来说去还是主观上的背叛就觉得他的情况虽然情有可原,但又实为下作,就又有点对他不放心了。但这个时候我们却也没有时间惩罚他,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另一扇石门前又亮起了一盏灯奴。混红的火光乍然映红了一大片区域,那些沉寂在黑暗中的世界竟然与此同时变的模糊,周围石面上的图画线条就像在游走动弹一样,看着让人顿感炫目。
见此吻妹就脸色一沉骂道:“妈的,又开始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去哪?回去还是去什么地方,不找张强了吗?”我紧着问。环顾一圈有点莫名的焦急。
“胡子肯定是过去了,我们也要下去。这里到处都是时空陷阱,太不安全了。”
吻妹说着就往旋转石阶的地方奔了去,见此我们也只好跟上。但没想到的是,吻妹跑回来却是要拿我们的背包,然后他又一面举着探照灯一面对照羊皮地图,将我们带到一扇石门前。
这扇石门与其它石门好像有所不同,门壁上琢刻着一只仙鹤昂首展翅,正迎战一只盘立蟒蛇的图案,画面栩栩如生,琢工精细。
“这里一共有一百零八扇石门,是一个周天。石门内各呈循环、迷障、死局、置困等闲门,唯独有一扇是生门。这就是:奇门遁甲。羊皮地图上没有给我们选择出哪一条是生门,但给了提示,你们看。”吻妹说着就把羊皮地图展于我们面前,指着一个圆圈对我们说:“这个圆圈表示的这个障碍,上面有两个点,是相互对立的。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在说,这个生门并不在某个固定位置,它在移动,而且和亮起灯奴的石门持以对立状态。”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吻妹,你也说这是自己认为的了,要是万一你猜错了呢,该会怎么样?”
吻妹见我这么问着也迟疑了一下,但吻妹这个人虽然对待问题总是喜欢追根刨底运筹帷幄,但在生死紧迫的关口就又会显得果决勇敢,这时候就见他摸着后脖子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所以下面要走的路大家自己选择,里面可能是一间和刚才一样的困局,进去后就出不来了。大家自己做选择好了……,东家,反正我是要进去的,你要真的不想干了,就沿着石阶上去吧,也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上去等我们。”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着好像是我有点畏缩了似的呢。”也不知道吻妹是不是故意拿话激我的,这时候听他这么一说,自己那点自尊心就怔了怔有点抗拒。“你选择进去是吧。我也选择了进去,现在谁不敢进去谁就不是汉子。”
见我这么说话,胖子却乐了,径自笑着说道:“东家这话说的有水平,跟没说似的。”
也不知道胖子这话是在诋我还是吻妹,不过此时我和大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障碍2:
这就叫两脚踏上生死路,两手推开是非门。当我们推开石门的时候,只见一条蜿蜒向下的坡道如地铁隧道一般深入黑暗之中。虽然不是什么康庄大道,但这一眼望过去我们的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一多半,看样子这个羊皮地图上的第一个障碍,是过去了。虽然没什么难度,却是足实危险的,如果不是吻妹选中了生门,剩下的随意一扇门,都有可能将我们困死,到时候就不一定有之前的这么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