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呼呼而来的火势时不容我驻足深思,见一转眼的功夫吻妹他们都已经跑的快没影了,当即也就收起心间的这一份疑惑,赶紧撵超过去。
也不知道这又跑了有多远,当我拼着全力就要追上他们的时候,就见前方的几个人忽然就停住了。几个人都在左顾右盼,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而那胖子却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可能是累的不行了。只有张强背着潘莹只是稍愣了片刻就往前走了过去,但看上起这时候已经没有刚才的那般惊慌了。
他们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身后,也跟着往前走了去,大奎和阿五也架着胖子迎了过去。
我见他们都一改刚才的惊慌之色,有点安然自若的神态往前走着,就在心里奇怪,前方是什么?难道是他们又感到了绝望,已经决定放弃了,这是又要自杀?想想要是真的跑不掉了的话,被山火活活烧死还真不是什么理想的死法,我宁愿便宜那些海蝎子。
当我拼上最后一股蛮劲追上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在他们刚才停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隔火带。而且我看到这里土壤被翻动的痕迹很新鲜,好像是刚刚才挖建的。
隔火带左右一只延伸到看不见的山曼之上,像一条宽敞的公路。沿途的树木都被砍伐和清走了,一眼望去都是厚实的树桩和被翻出地面的气生根,在红色的泥土里像是一套条蠕动的蛆虫,让人恶心。
可能是因为刚才看到了被织裹在气生根之中的骷髅,我这时候再看见这白惨惨的树根就有点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不知道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道隔火带,但见此心里既也明白,现在安全了。
踩着腥湿的红土走过隔火带,胖子就靠在石头上向我翘了翘大拇指说:“果然还是领导高瞻远瞩料事如神啊,果然在三十安哥拉公里以外出现了奇迹,没有骗我们。领导大人,我要怎么样才能表达对你的仰慕呢,你就收了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为你马首是瞻为仆为婢为XX。打今个起,你就是我的主子了,我也学他们叫你一声东家吧……。这个,东家,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人给我们挖好了战壕了呢?是什么人过来挖的?
其实说实话,我也在困惑,原本我们以为这里只是一座荒岛,但是从眼前来看却又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就心想难道这个岛屿上还住着人?还是咱伟大的祖国信息频婕,第一时间发现了火情,然后就派武警部队来挖了隔火带?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想即便是有武警部队驻扎在岛屿上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挖好隔火带的,看这规模,出动一两个连队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
想着我就发现,这些树桩竟然还都是用刀斧活生生给砍出来的,也没有大型机械运作过的痕迹,泥土都被踩熟了,看样子像是很多人来过,并且离开也并没有多长时间。
想着我就两边看了看,白了胖子一眼啐道:“你千万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你除了走私、非法佣用劳动力,还干拐卖少女的勾当。这声东家一叫出来,我就变成你老板了。我可不想……,不敢认识你。”
说完还没等胖子纠缠,我就紧着向吻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说着指了指延伸而去的隔火带“这里有别的人?”
“东家,你问我,我还正想问你呢?”吻妹喘缓了气节,就拿出手机来拍照,“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隔火带的?”
遇此我就心里一愣,我哪里知道过这里会有一道隔火带?我当时只是为了鼓舞士气随口跑火车。而且我只是说前方有奇迹在等着我们,这个奇迹可以是任意东西的,鬼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情况?在山下根本看不到这一边……,吻妹你说的隔火带,就是眼前这种跟修公路似的工程吗?这是人修的?”
我越发疑惑起来,如果这是人为的工程,必然还有其他人在这个岛上,我们就不是孤立的。这样一想,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幸运,因为对方好像很强大。
我的话音刚落,胖子就哼笑起来接上说道:“诶哟!东家,你说这不是人修的难道是野猪拱的?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里也就是南海上的一座普通岛屿,说不定还是南洋的正土,再往前走走咱们就能看到高楼大厦或者整片整片的香蕉树林了。”
这时候吻妹却邹着眉头,晃了晃脑袋说道:“不对。这道隔火带,不是为我们挖的。”
吻妹说着,就踮起脚四下望了望,但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连山半坡都算不上,而且这地方林木参天,根本看不到周围的地势。也无法确定别的地方还会不会有火灾,但我们是顺着风向跑来的,应该不会有别的山火会由别的方向漫延过来。
“这条隔火带耗工巨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挖成的。而且我觉得这条犯隔火带的走势十分科学。”
吻妹说着就指着蜿蜒而去的防火沟:“风自正北,山峦有个聚风的凹谷,如果把这条防火带直接延伸穿过聚风的这个凹谷,虽然看上去很省时省力,但却会因为随风窜冲的火势,燎燃对面的山腹。由此可见这条防火沟是经过精确计算过的,不像是随意而为,而且计算的人,连现在的风向风力都考虑到了,可见这是一条不寻常的防火沟。从我们炸响第一根雷管到现在,也不过才个吧小时,即便是开着挖掘机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多工程量。所以这条防火沟应该是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挖好了,和我们的到来丝毫没有关系。”
吻妹这么一说,我就在心里奇怪了,这条防火沟还是提前预埋的?明明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我们的命,却又不是因为我们而修建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这条救命的防火沟是凭空出现的?
想到这里我就想起凤陵里的事情,那时候我们也不知是借助了什么力量,每次在需要的时候说一声就会凭空出现。庙时我就在琢磨,难道这个岛上也有这么样的一个力量源,是因为我当时说了一句这里会出现奇迹,这条防火沟才凭空出现的?
吻妹又往后退了几步环顾一圈说道:“看防火沟的走势,应该是为了防止大火烧过去。是想保护背面的林区。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也没有退路,就过去看看吧,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
这件事情确实有点匪夷所思,而眼下既然已经脱险了,也不想过多的去深讨,本来对这个岛屿知道的就少,一味的瞎猜只会更加让人感到迷茫而头痛。
我们重新收拾分配了一下抓各自的装备,大奎觉得总是让张强背着潘莹有点过意不去,但要求接手却被张强拒绝了,只好去看着胖子和阿五。胖子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大包袱,现在也不可能指望他背什么物品,但这个时候阿五又和他杠上了,见胖子不背东西自己也撒手不干了。
吻妹说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弄清楚这里的地形,我们得找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爬上去看看。本来是要先找淡水的,但是腐叶层底下富含大量的雨水,到时候真的不行就挖坑澄水。
见吻妹说起腐叶层,我就忽然想起被网在气生根下的枯骨,正要和他说却见背着潘莹的张强仰面嘶吼了一声。
遇此我们都一怔,再看向他时才知道潘莹这时候已经醒了,正咬着张强的肩膀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们。
见此大奎就咥笑起来说道:“胡子,是你不和我换的,这下可不怪我吧。……,誒吻妹,针管在你那吗?”
大奎说着就把背包翻出来。潘莹听到大奎说到针管的时候,滚圆的眼睛就猛地一收,然后我就看到潘莹忽然松开嘴在张强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什么。
吻妹说不管是现在的潘莹还是变成尸怪后的秃子,在生命没有结束之前他们都是还存有自己的思想的,只是身上的蛊毒崔使着他们食欲大作,这才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半天里我们几番逃亡几番惊挫,针管也不知道是放在了哪个背包里的,而就在我们俯身于背包里寻找针管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然后我们就看到潘莹健步奔进了树林深处,张强拿着解下来的绳子伫立着,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木雕。
“胡子,你特娘了疯了吗?你放了她?”见此大奎就惊讶的吼着。
“她对我说,叫我放了她。”张强缓缓说着,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
大奎两步迎上去一把拍住张强的肩膀,重重的喊道:“胡子……。你这是害她,也在害我们,你忘了秃子最后变成什么样子的了吗?她会失控把自己抓成一只鬼,会变成鬼你知道吗?鬼会吃人,到了晚上……”
大奎的话还没说完,张强就反手掐住了大奎的脖子,将他抵在树上,抽颤着嘴角狠狠的说道:“她让我放了她。听到了吗?她让我放了她,我特娘的直听她的话。”
我知道张强是爱巫及乌也知道放走潘莹在张强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但这个恳求却无法拒绝。
张强有狂躁症,我害怕他激动起来发病,就忙着去止住两人。这时候吻妹也很为潘莹担心,终于找到了针管,就握着针管什么话也没说,拢了拢肩上的背包紧着追了过去。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潘莹若真的把自己变成了尸怪,很有可能会因为饥饿而偷袭我们,到时候就很难办了。最糟糕的是,到那时的潘莹也再也没救了。
想着我们也跟着撵了过去。见此胖子就甩着嘴嘟子抱怨道:这半天的功夫都没到,我们就跑了几公里的山路了,男妹子也是的,偏偏让胡子背女侠,这跟诸葛亮派关羽截杀曹操有什么区别?太失算了吧。
跑着跑着,也并没有跑多远,前面的吻妹忽然又停下了,然后我们就看到在吻妹伫足的地方是陡峭的断崖。断崖并不高,下面的树木生长上来,所以不站在跟前根本看不出这里会是一处断崖。
走近跟前,只见吻妹站在厓岸上惊讶的看着下面。脸上充宿着不可置信的惊舌之色。顺着吻妹的目光看下去,我们也跟着瞠目结舌起来,只见前方是一块山谷洼地,大概有两个天安门广场那么大的平整地。透过近前的树身间隙,我们看到洼谷下的这片区域没有什么植被,好像地下都是乱糟糟的碎石头铺成的平整地。而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却停泊着几十艘身形庞大的大木船。船身上镶嵌着厚厚的铜锭和扣环,风帆可能是腐烂了,但帆杆却依然耸立在每张大船的船身之上,给腐坏严重的大船贫添了一份朝气一份诡异。
也不知道这些木船停在这里有多久了,好在经常下水的海船都会上很重的朱漆,不然以木材的氧化速度可能早就夸成一坨坨烂泥了。
我见这些船舶摆放在这里好生气派,就不由的惊叹一声:“天啦!这是海盗船?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不,这是官船。明朝时期的军舰。郑和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