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吻妹也慌了起来,忙把矿灯打向四周,一只手高举着,像是随时要发出指令的裁判。阿甘空睁着惊惶的双眼,立在那比我还紧张,而我除了双/腿有点发软脑子基本上就已经停止运作了,这个时候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围着我旋转,转的人眼花缭乱。
机械声渐行渐缓,节而终止。此时见四周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除了我们都已满头大汗,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幻觉。
我开始试着将双脚慢慢移出来,然后惩视四周心虚的让人几乎窒息。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我们面面相觑,许久才粲然笑开,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我怎么说的?年久失修,就是神州十号也会掉链子的。”
我故作强硬的说着想减缓一点大家紧张的情绪。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吻妹却摇了摇头。
“不对劲,这个地方好像一下子变的憋闷起来,有没有感觉到?”
听吻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闷闷的,刚才好像还有点轻微的风,现在却一下子变的静寂起来,连外面流水的声音也难以捕捉。
我们用矿灯四下张望,当再把矿灯往回照去的时候,我们就傻眼了。只见那尊璺斋佛袷司罗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面向我们转了过来此时正面对着我们,低眉怒视。
本来这种佛像都是面朝四门的,就像门神一样,此时怎么都转身了呢?难道刚才锁链拉动的声音就是把他们旋转过来的?我们都觉得诡异异常,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但异常的氛围已经紧紧包裹令我们倍感紧张诚惶诚恐。
“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吻妹好像鼻子挺灵的,我因为在暗河里受了凉,现在有点鼻塞什么也没闻到。阿甘也学着朝四周拱着鼻子闻,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让我用矿灯看看。
这一看我们就傻了,只见一团黑雾一样的烟尘自石柱下蔓延而来,就像有一只恶魔操纵着黑色的魔法正要吞噬而来。见此吻妹喊了一声不好,就忙扯开步子往回跑:
“不好是毒尘”
毒尘和我们说的毒烟是一个概念,都是利用气体的流动性和重要性把误入者毒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当然这绝不是像电视里那种沾一点就致命或者昏迷那么的夸张,世界上是没有那么强劲的毒烟的,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可能会有烟雾瘴气生成,所以肯定是一种能够在空气里迅速挥发的毒尘,吸的少不一定有碍,但一个劲的吸肯定是能要命的。
原本遇见这个事情我们只要跑出去也就无所大碍了,毕竟这个东西的蔓延速度有限,在空气几乎不怎么流动的情况下基本就依靠自身的膨胀来逐渐扩散的,只要有心避开,也不会被怎么样。可是事与愿违,偏偏在这个时候原本敞开的大门却不知何时被关的严丝合缝,而且不管我们怎么推也打不开了。
见此我就心喊不好,看来刚才铁链拉动的声音不仅让四尊佛像转了身,还让四扇大门瞬间关合了。这果然是个阴损的机关,而触动整个机关的机括就是那个所谓代表着富有和光大佛法的‘卍’字。
吻妹显然不想坐以待毙,见实在是打不开这扇门,就开始寻找四周有没有什么能够旋转的东西,一般电视上都是这样找机关的,但是这个地方除了身后的屏风和屏风后面的璺斋佛袷司罗汉再无他物,璺斋佛好像能够旋转,但是那么大的个子再来十个我们都不一定能动他分毫。
眼看身后的黑色毒尘就要蔓延而至,而我们却被困在了这个大殿之内无法逃脱,这个时候的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语叫瓮中捉鳖。我想这个机关的要害之处就是这个触动的机括设在了大殿中央,距四道大门都有着一定的间距。即便我们发现了机关,只要已经触动了它,基本上就什么都晚了。
见什么也找不到,也没有能够破坏大门的利器,吻妹恨的直踹大门,这时候阿甘却不觉得那一股股的黑烟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劲的问我们什么毒尘,里面是不是有只恶鬼。
我也急的够呛,这个时候哪有心思陪阿甘胡扯,就白了他一眼道:“别胡扯了,快想办法把门弄开,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没胡扯啊!你把矿灯借我再好好看看。”阿甘说着就要来拿我手上的矿灯,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本想不理他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要看什么?
阿甘没有矿灯,也是我们刚才一个光柱横扫让他看见了隐在烟尘之中的一个影子。这时候顺着阿甘指去的方向我也看到了他。一个人影此时正站在大殿中央的‘卍’字那边,好像是在注视我们又好像是在背对着我们。
黑色的烟尘里这个人在矿灯的强光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此时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塑像。见此吻妹注视片刻就暴跳起来骂道:“他爷爷的,是有人搞鬼,这个也可能不是毒尘,快去抓住他。”
吻妹说着就从背包里翻出匕首迎了上去。我看着那团棉花糖一样的黑烟心里总是惶惶难安的如鯾在喉,心想这不是毒尘那会是什么?普通的黑烟吗?能够紧密的团绕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是烟雾呢?
不管是与不是,谨慎总是必要的。我忙喊住吻妹又指了指背包带系上的防毒面具。
这种防毒面具很简易,也不是真的就能防毒,和猪鼻子的防尘面具是差不多的,只是多了一重化学滗摸,要是在毒害的地方待得久了,也是起不到作用的。一般墓穴里面的有害物质多贴附在尘埃上,普通的防尘面具就能滗滤掉。而电视上的那种象鼻子防毒面具是用来生产化学武器的,那东西体积太大携带不便。我们也没有考虑到这个地方会遇到毒害气体,而且也不好弄,一般不是国家单位很难搞的到那东西。日本的731部队里面好像就有很多。
戴上防毒面具后,呼吸就变的困难起来,每一次吸气都要费很大的劲,脸上的肉都一抽一抽的,别提多难受了。但是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过滤掉不干净的空气,要是能吸的顺畅那基本上就是漏的,便不会起到任何好的效果。
这个人影好像真的是在注视我们,见我们迎面追了去,就转了一下身模糊的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我看见他很缓很木的转着身,然后缓缓阔步行走,越走越模糊。不是我们的光线不行,也不是距离有所拉远,我们反而正在追赶他,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越走越淡,越走越迷糊,节而消失遁形。
就在他侧身的一瞬,我竟然看见她是留着一个马尾辫子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当然,现在的人不是只有女人才留辫子,那些艺术家和发廊里面的师傅就都喜欢扎个马尾。不过这个人影实在是太模糊了,若能稍微清晰一点,身材再突兀那么一点我就能分辨究竟是不是女人了。
迎面追了过去她却消失了,我站在这个‘卍’字前正想问吻妹有没有看见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却发现自己在防毒面具里面根本就说不了话。而这时候吻妹却大出我的意料,在四下寻不见那个人影的时候径自就走上了这个卍字。
那一刻我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但是随即一想,再糟糕还能怎样?机关已经触动了再踩一次难道还有更加麻烦的后果吗。
我看到吻妹站在大殿中央昂首望天,然后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快过去。我不置可否有了刚才的教训我再看见这个大卍字就双/腿发软,总感觉一旦踩上去就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潜意识里更是千百个排斥与畏惧。
吻妹见我和阿甘还是站在这里互视着对方磨磨蹭蹭,就加大了招手的频率,催促着我们。
我深提起一口气以无非马革裹尸客死异乡的巾帼之胸走了上去。这时候吻妹迎过来将我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又把矿灯熄掉,双手钳住我的脑袋倾斜往上定格在四十五度的位置上。
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一根石柱上的一个光斑,光斑很淡,但是形态却清晰可辨,那是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
见此我忙往身后和头顶望了望,却看不到任何光源。此时心里不免生疑,这个光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难道这根石柱上还安装了一盏LED光带?
我记得舅舅说过人皮地图上表示入口的标记会是一只凤凰。而这个时候我们正是穷途末路山穷水尽之时,从佛法上说,这应该是叫天无绝人之路,还是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呢?这个发光的标记会是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吗?
这些石柱上都挂着长匾,我记得这块匾上的古文是“觱篥摩挲陛岚通幽”
说实话我宁愿这块匾额上写的是英语,只要能认识个别的几个单词大概的意思还能猜一猜,而这几个繁体字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天外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