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尔，空间破开，虚殷走了出来。

此时，他嘴角挂血，已然受伤。

“不愧是力牧神，仅仅一道神念虚影，都有如此力量。”

虚殷幽幽叹道，脸上说不出是喜还是悲，亦或不喜不悲，因为他这个人本就不是情绪的人。

闻言，虚真瞳孔一缩，而后道：“知道得挺多的嘛，可惜......”

“可惜要死了，对不？”虚殷接下了虚真要说的话，他很理解虚真的想法，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虚真没有说话，也没必要说话。

他伸出手，握拳，击出，慢得像个老汉。

虚殷身影一闪，但已经晚了，虚真的拳头已经擦着他的臂膀过去。

他的臂膀已经废了。

但他，仍旧很平静，面无变化。

“好，好，好。”

虚殷淡淡说道。

没人知道他想什么，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死来！”

虚真又一拳，击出，仍是很慢，慢得像个老头。

当~

这一拳，落到界鼎上。

界鼎已经破入虚空中去了，但这，已经足够了。

虚殷已经出手了，他的双腿，已经出现在虚真胸膛上。

虚真退了三步，就停住了。

他抓住虚殷的脚，想砸蛇一样，一下接一下的砸向地面。

地面破碎，空间破碎。

虚殷的头不停撞到地上，但他似乎完全不会疼。

忽然，一条蛇尾闪现，像一根针一般刺向虚真的脑袋。

虚真手很稳，一把就握住了虚殷的蛇尾，然后他就感觉手一疼。

下意识的，他的手不再稳了。

虚殷的尾巴已经收回去。

虚真的手已经乌黑，脸也变得乌黑。

虚殷最厉害的，不是战斗，是用毒，虽然他常常不用毒。

虚真已经中毒，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溶化。

这时，一道蒙蒙光亮起。

虚真的脸变成白色，手掌也变成白色。

虚真的毒已经解了。

“好一个力牧神！”

虚殷叹道，眼睛却很亮，也很吓人。

红色，既是喜悦之色，亦是死亡之色。

最美好的，总是在最丑恶的背面。

虚真又出手了，他的长剑已经在手，剑锋已经刺出。

虚殷的手已经恢复，界鼎也已回来。

他怀抱界鼎，眼睛很亮，星力转动很快，星海内的漩涡星系也转得很快。

虚真的长剑已经出现，刺到了界鼎上。

剑尖丝毫不动，但已经刺出万千剑。

界鼎防御很强，虚殷也不是弱者，但一人一鼎还是不见了。

虚空，灰蒙蒙的气流无序地乱窜。

八位长老和一位长老王眉眼带笑。

风化云风苍劫眼角狂跳。

各人的心思不同，但有一个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虚殷死了没。

虚殷当然没死，因为他已经出现在虚真面前。

虚殷看着虚真，虚真看着虚殷。

虚殷明白，虚真的“强大”是有时限的，但具体的时间，他并不知道。

虚真也明白，自己的“强大”是有时限的，他也知道具体的时间，但他不会说。

虚真又一剑刺出，剑很快，仅仅看见剑光，但剑已经到了虚殷身前。

虚殷没有躲，任由长剑刺穿自己的胸膛，剑尖从背后刺出。

他只往前一踏，人就到了虚真之前。

“相柳真身！”

虚殷暗道，身体已经变成相柳真身，九颗黑色的头，鳞甲黝黑，像沉默的钢铁。

虚殷九头齐动，朝虚真全身上下咬去。

他的牙是黑色的，眼睛是血红色的，蛇尾很长，已经绕在虚真的长剑上，阻止虚真将剑拔出。

虚真确实没有将剑拔出，但他还有拳头，也有牙齿，尽管他的牙齿不是黑色的，而是紫色的。

此时，虚真也显出力牧真身。

两只巨兽战斗，不会像人一样，一招一式，你来我往，而后全身上下，一起出手。

血在流！

Ｒ在掉！

咆哮声是没有的，因为那是浪费时间，也不讨好的东西。

要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虽然这话很糙。

但猛虎豹子猎食时，是不叫的，反而很安静。唯有争夺伴侣或统治权的时候，才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生死之间，是没有声音的。

虚殷咬着虚真的脚和触角，虚真夹着虚殷的脖子。

很暴力！

虚殷的毒，虚真的力。

毒对虚真是没有的，力对虚殷是有用的。

虚殷渐渐落去下风。

他浑身伤痕累累，血流不止。他的血是黑色的，流到地上，地面就一圈圈往下消失，空间也被腐蚀。

这样的血，已经是宝贝了。

虚真也在流血，他的血是神圣的，落到地上就化为一块块晶体。

眼见虚殷遇到生死危机，风苍劫动了。

他将最近积攒的智点兑换成一份星帝之力。

下一刻，一道星帝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出。

他一步迈出，就到了虚真身前。

虚真欲退，但已经晚了，因为风苍劫已经抓住了他的一只脚。

然后，虚真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风苍劫左砸右砸，前砸后砸，砸得头上金星直转。

风苍劫一甩，虚真已经落尽虚空了。

风苍劫抬脚，身体就在虚空里了，似乎他原本就在哪里的。

他抬手，一道雷霆之矛已然凝聚出来。一矛刺出，虚真身上就多了一个窟窿。随即，这个窟窿就愈合了。

风苍劫眼神一缩，抬手，一柄火焰长刀熊熊燃烧着，将四周的虚空气流焚毁。

他一刀斩出，欲将虚真斩成两截。

“竖子，尔敢？”

一道浩大的声音响彻风苍劫的脑海。

风苍劫微微一晃，手中的火焰长刀已经斩下。

当！

火焰长刀折断，继而化为虚无。

一道光罩出现在虚真身上。

虚真的身形一缩，化为人形。他的脸很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但他的眼睛是金色的，而且很冷漠，完全不像人的眼睛。

这双眼睛却是不是人的眼睛，因为它是神的眼睛。

此时，控制虚真身体的，是力牧神的神念虚影。

“竖子，死也！”

“虚真”道了一声，手掌伸出，四周的虚空都瞬间凝固了。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应该不是。”

风苍劫暗暗想道，他的眼睛很亮，因为他看到神的力量。

忽然，一座山出现在风苍劫的身前。

山是银色的，像银子锻造成的。

这座山，便是玄磁山。

“虚真”的手，被玄磁山一档，又退了回去。

风苍劫握着山尖，心中默念口诀。顿时，玄磁山光芒大盛。

“镇！”

风苍劫的手一顿，玄磁山就朝“虚真”镇压而下。

“虚真”抬手，但瞬间就被镇压。

“竟然是玄磁神金！”

山下响起惊讶至极的声音，然后力牧神的神念虚影就被玄磁山碾碎了。

十三号停泊港前，空间微微波动，众人就见到风苍劫提着死尸一般的虚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