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见状阴森一笑,手上宝剑动作又快了几分。
寒气入体,朱耀斌觉察出一股奇寒顺着经脉涌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奇寒之气刚过膻中,就引起了乾坤元妙真诀的牵引,两股气劲刹那胶着在其一。
朱耀斌正闪身让步,躲过马顺的一剑,两股劲气相冲,身形也是受阻,身法也迟滞起来。
马顺见状嘿嘿冷笑,手上宝剑“罪器叉棒”,剑抖增,刺向朱耀斌的前胸。朱耀斌吐气含腰,脚下连动,怎奈内体两股气劲正自拼斗不休,勉强躲过胸前要穴,却是在转身游走之际,被马顺宝剑在小臂上划了一道血口。
一股阴寒之力顺着血口流入。马顺冷笑心想:“小子,知道马爷的厉害了吧,嘿嘿,痛苦的还在后面呢。”
手臂挂彩,朱耀斌内心却是并没有多少惊恐,相反的却是有些惊喜。只因为阴寒之气与乾坤元妙真诀相互冲撞之际,位于丹田黄庭的那股怪劲便如猫儿闻到了鱼腥一样,竟是从气海穴直冲而上,过“神阙”入“中庭”,不刻便穿入“膻中”穴,将正在“争斗”的两股气劲包裹融合,那阴寒之气只是片刻功夫便被怪劲融入。
朱耀斌正是现这一点,心中惊喜,一时愣神,被马顺在手臂上又划了一道血口。那股怪劲在吞噬了阴寒之气后,仿佛找不到猎物,索然无味,慢慢又开始向气海退回。正巧又是一股阴寒之力顺着伤口而来,引逗着这股内劲又冲了上来,开始吞噬阴寒之气。
此时,马顺已将“生死奈何剑”舞动的漫天寒光,冷气森森,“幽冥阴煞诀”更是从他的身体弥漫开一层寒气,部分寒气顺着朱耀斌的两处伤口慢慢入体。
这般又斗了十几个回合,马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作为“幽冥阴煞诀”的使用之人,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催的阴寒之气渐渐向着朱耀斌而去,而且度越来越快。这对他来说本是好事,寒气进入对方体内越多,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可再看朱耀斌,此时双眼精光四射,隐隐还有一丝兴奋神色,而马顺也能感受到,这些寒气有一部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自行向朱耀斌聚拢过去。这种事情,马顺从未见过,一时间也是暗道“邪门!”
此时,朱耀斌体内那股怪劲随着阴寒之气的融合,又粗壮了些许,终于在某一刻仿佛吃饱的懒猫一般,不再理会那些阴寒之气,又开始回归气海。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怪劲让朱耀斌颇为兴奋,它没有向往常那样到了气海便消失无踪,而是若有若无的存于气海丹田之中,这一点,朱耀斌却是能感受到。
而随着这丝怪劲的归回,阴寒之气入体的度顿时放缓,不知是否是怪劲的作用,朱耀斌觉得马顺剑上的阴寒之气弱了不少,行动也不受影响。“翻云八卦掌”使将开来,乾坤元妙真诀的运转更是流畅了几分。
马顺手中宝剑连演“吞引铁丸”、“苦楚相连”,朱耀斌侧身让步,随后左脚向北踏出,右脚跟进,由“火凤鼎”移动至“山水蒙”,随后沉腰拧身,反手变掌为拳,一拳打在马顺的剑身之上,竟是震得马顺也手腕微沉。
马顺暗道:“真他娘的邪门,这小子受了老子‘幽冥阴煞诀’的阴寒之气侵袭,非但不受影响,这怎么内力还变的强劲了,难道说这些阴寒之气居然为他所用。元妙道真派若是有如此玄功,可是麻烦一件。”
不过马顺虽只是冷无情的三弟子,却是所有弟子当中武功最高的一位,深得冷无情欢心。他虽因是王振的死党嫡系,但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一身功夫岂是说笑。
最开始的惊讶过后,马顺沉心静气,“幽冥阴煞诀”配合“生死奈何剑”,剑光霍霍,招式狠准,几个回合后就重新占据上风。任朱耀斌展开鸿飞身法退闪侧避,三尺青芒总是如附骨之蛆,冷锋绕体。
陈一凡与南宫清河打斗的也是异常激烈,南宫清河毕竟攻高一筹,“冥王引狱宝眷”寒气肆虐,这股寒气可非马顺的“幽冥阴煞诀”可比。加之南宫清河拂尘变化莫测,时而将拂尘柄做点穴笔,时而又将万千尘丝化作暗器钢丝,又时而拂尘连演几招“冥王引狱剑法”,口中还不时的吟诵魔音。
陈一凡虽功力深厚,却也是极为吃力。闪身之际,低声对不远的黄宜修说:“黄掌柜,对手高手众多,拖延下去更会陷入危局,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陈一凡此话说出,脚步连闪,东摇西晃,捉摸不定,顿时脱离了南宫清河的剑招,手中宝剑作“天边挂月”式,口中吟诵:“会当凌绝顶!”剑作草书,书写了一个飘逸的“凌”字,将南宫清河的拂尘挡在门户之外。
南宫清河拂尘之上力道雄浑,陈一凡却是借他拂尘之力,脚跟蹬地,拧腰翻身,鹰击长空,手中剑演“燕子探海”式,大喝一声“一览众山小!”宝剑书了一个“小”字,却是兜头刺向使齐眉棍的大汉。
那大汉肚腹有伤,武功打折,长时间不曾包扎,更是虚弱。斗黄宜修一人已经吃力,这时陈一凡提丹田之气,束气成音,加之离的又近,吟诵之间,震得那大汉耳鼓嗡鸣,头痛欲裂。
他心道一声不妙,急忙忍着疼痛,一咬舌根,将手中镔铁齐眉棍抡圆,可终究是差之毫厘,只这一会的功夫,黄宜修的劈身刀就对腰横抹过来。那大汉架棍横档,方自当中,便觉得胸口钻心疼痛,细看之下,一抹寒光正从他的胸口抽出,却是陈一凡的“小”字剑最后一撇,作刺入剑,将其穿了个透心凉。
那汉子一声没吭的轰然倒地而亡。
陈一凡抽剑回身,剑化“拨云见日”挡住南宫清河的拂尘,但毕竟是仓促变招,南宫清河又恼恨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轻松杀人,这一式使出了十层的功力,登时震得陈一凡闷哼一声,宝剑险些脱手,虎口震裂,鲜血横流。
不过南宫清河也是被震退两步。陈一凡忍着胸口的憋痛,一把抓住黄宜修的手臂,大喊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