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男住的地方很偏僻,楼房老旧,楼道里阴暗潮湿的,而且脏兮兮的,散着令人恶心的气味。
我和胖子敲了敲林若男家里的门,可门一直没有开。我心里越发不安,因为我渐渐地在周围恶心的气味中,闻到了意思血腥味。
我试着拽门,用了很大的力气。门是锁上的,可还是开了。
“锁是坏的!”我指了指断掉的锁面,开口朝着胖子解释一句。便进了林若男的家中。
“人不在,我们这样进来好吗?”胖子没有疑心门锁的事,只是觉得闯进别人家里来有些不妥,急忙追过来想要阻拦我。
可他的话刚说完,便啊的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场景有些吓人,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血肉模糊地依靠在墙上,头上,肩上,胸前全是伤。凶器是一把菜刀,掉落在不远处。而靠近凶器的地方,林若男仿若喝醉了一样躺在地上,时而翻着白眼,像极了小雯在餐馆时的样子。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好猜测,原因肯定就是致幻类的毒品。林若男压抑着的痛苦,随着毒品释放。她杀死自己的母亲之前,她的母亲很有可能在打她,不死不活醉酒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会高兴。而此刻,林若男很有可能什么事都不知道。
也许我早该来这里的,也许毒品的事情我早该知道的。这里一切的一切也许是不该发生的。究根诘底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林若男不会和邵邱认识,也就不会去参加那晚上的聚会,更不会得到那包毒品。
心底泛起了难掩的悲哀,想着林若男清醒后的绝望和痛苦,想着一个本该生活在校园的女孩子,却生活在了永不见天日的黑暗牢笼。
和林若男相识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闪过,想起她在学校时,那副略显慵懒的模样,俏皮的让人怜悯,深沉的让人痛惜。
“我,我报警……”胖子急忙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了几下键盘,只是还没等电话接通,我便将手机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挂断了。
“她母亲是我杀的!”我半蹲下来,两只手按在胖子的双肩上。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也许记忆里的东西并不是真的,我可以活着。我死了,会有很多人伤心。可我还是这样说了,这样做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俩是一起来的……”胖子虽然并不聪明,可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更知道我说这番话的用意。林若男此刻的表现,不难看出来是吸了毒。因为胖子也看到过小雯在饭馆里的样子。
“你不这么说的话,林若男会死。难道你想所有人知道,是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她承受不住的!”
“可我这么说了,你会死!”
我知道,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轻易答应。可我必须让他这样说,让他这样做。因为林若男的命运,也只能寄托在胖子身上,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不是沈乐,你应该能够看出来的,我这一个多月,不正常!”
“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胖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可他话语刚落的时候,我一拳头砸在了他依靠的墙上,将墙壁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洼。
“信了吧!”拳头的力量,这一个多月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一点点变重,力气一点点变大,如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试着去拽开房门。
胖子干咽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慌乱。他此刻肯定在想着,什么样的拳头,能将墙壁砸成这样。
“一个多月以前,我其实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会活过来,为什么成了沈乐,我也不知道,也许借尸还魂是真的,也许我只是诅咒的一环,和你们呆久了,终究会害死你们的!”我说着,将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放在了有些吓傻的胖子手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你可以拿走十万,剩下的十万,帮我想办法送到林若男的手里,就说,就说是保险公司的赔偿,拜托你了!”我说完,将手机还给了胖子,又将现场处理了一下。随即便抱着林若男离开了。
我必须要将林若男带到别的地方,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察觉到是吸了毒。细查下去,事情就有可能不再按照我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我也并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我还有很多事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属于什么!
我想到了杨妃妃身体里的虫子,想到了绿源、红源。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了沈乐,也许就和这些东西有着关联。
我将林若男安置在了一家旅馆当中,反锁了门,离开的时候,是从窗户跳了下去。
走进小巷的时候,看到两个奇怪的人,心头不由得一阵紧张。
这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衣服,衣服花纹是红色的,戴着很宽松的连衣帽,看起来很怪异。
这两个人从我身边走过,靠近的时候,我看清了他们两个是一男一女,男子双眼很漂亮,像黑色宝石一般,容貌更是清秀的吓人,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美貌的男子。而他自始至终看着前方,深邃的双眼不曾转动一下。
而那女子,我是从她并不平坦的胸部看出来的性别,她走在男子右侧,始终被那男子挡着,看不到容貌,似是有些刻意。
这两个人很安静地走了过去,似乎和我没有什么关联。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为了确保杀人的事情的确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多留了一夜,换了衣服,换了装束,并没有趁夜离开。
直到看见对我全省通缉的布告,我才安心上路。
绕开了所有探头,一直沿着偏僻的地方走。只是到了下午,我又忽然决定折返了回去。
郑佳雨失踪了,我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次要指名道姓的将绑架的暗自播出来,只是想着,那个让我心里暖暖的女孩子,应该好好的活着,也必须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