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在爷爷那里学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能一路走到这里,是拜呈妾的记忆所赐。若非如此,我此刻,恐怕仍旧被挡在那扇鬼脸暗门之外。
当然,这些大多都是我胡思乱想想出来的结果。有可能是我心思不正,丑化了别人。六条人命,在我眼里很重,在别人眼里未必不重。
“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吧!”潘冬雪走过绳索之后,一脸温和地朝着我们三人笑了笑。
她这句话其实说不说都无所谓,因为路只有一条。我即便是想和他们分开走,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只不过她这样一说,能让我们两个队伍彼此之间的敌意略微舒缓一些。
“那我们倒是捡了大便宜,看你们穿的这一身的装备,探这古墓,应该很容易才是!”刘琳琳一脸阴阳怪气地翻了翻白眼,算是嘲讽。
“前面的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放下成见,通力合作的好!”那位林先生也没有在意刘琳琳的话,翘望了一眼前方之后,颇为绅士地朝着我们三人说道。
虽然他之前也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太多的什么轻视。或者说敌意,可现在的态度,比之刚见面的时候,其实是有转变的。显然我们能够走到这里,多少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再往前的路,又开始七拐八折。在这墓道当中,我虽然早已经辨不清方向,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在朝南走。
而按照我最初的判断,主墓室大体的位置应该是在那座最矮山头的南边或者北面。可进来之后,我们见到的却并非是墓室,而是这条诡异的墓道。
在见到那个大裂谷之前,我以为我们会七拐八折地朝着正下方的位置走,而主墓室会位于墓道入口的下方。因为按照风水和八卦来解,也就是所谓的寻龙断穴。龙头的位置只会在那座最矮山头的南面或者北面。可如今看来,似乎有了偏差。
另外,因为我一直觉得那个死而复活的女尸就是这座墓的主人,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主墓室肯定是会在山的北面。可按照我们这一路来,在墓道里的走法,如今所在的位置肯定早就已经超过了那座山北面的范畴,这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地怪异。
“小蛇爷可知道这是什么年代的墓?”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很微弱的低语之声。
说话的是潘冬雪的弟弟,那个脸上一直挂着怪异笑容的潘水月。从他的样子上来看,年纪和我差不太多。除了腰上别了一把很精致的匕首之外,他没有带任何东西。走路总是悄无声息,很容易让人忽略。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刚见到他的时候,记得他是背着包的,如今见他后背空荡荡的,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另外,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张秀气的脸。我本来觉得自己长得不差,可和他一比,我总觉得,自己差了那么许多。
而在我们这一行人的队伍当中,也只有他看起来比我还要弱。没什么气势不说,还一脸懒散的,老是微微眯着双眼。但看起来其实也并不让人讨厌。
“以前听爷爷说,是周代的,至于东周还是西周,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隐瞒什么,虽然我对他们心存戒心,面和心不和,可无关紧要的事,我自然还是要老实回应的。
“周代?”潘水月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可仅仅片刻,便恢复了原本淡笑的神情。
“话说回来,小蛇爷可知道一些关于你爷爷的事?”潘水月这番话语一出,我心头本能地一紧。觉出潘水月问这墓的年代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找个话头,为的很有可能就是打探我爷爷的事。
“爷爷以前一直在外云游,很少回济南居住,我和他聚少离多,对爷爷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道小潘爷想知道些什么?若是我知道了的事情,告诉小潘爷也是无妨的!”我没有露出什么抵触情绪,而且还为了对应他对我小蛇爷的这个称谓,刻意地叫了声小潘爷。
潘水月挑了一下眉头,笑道:“小潘爷这个称呼可不适合我,潘家的少爷,皆在潘家,我和潘家是没关联的。你就叫我文渊好了,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这样你我两个人的名字,恰好能呼应一下中庸里面的这段话,听起了也亲近一些不是。至于我想知道什么……”
潘水月的话刚说到这里,还没有说完后半截。那个脸上有疤,被刘琳琳认作陈夜一的男子忽然放慢脚步,朝着我们两个开了口。
“潘兄弟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刻意试探呢?”
潘水月也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地看向了那个脸上带疤男子。
“潘水月这个名字我不是太喜欢,早便改了名字叫文渊!怎么陈哥不信?”
脸上有疤的男子挑了一下眉头,随即略一犹豫地摇了摇头。
“不是不信,只是文渊这个名字在刘家也是有的。而且很有名气,潘兄弟也叫文渊,我只是觉得有些太巧了一些而已!若不是你这么年轻,又有名有姓,是潘家的出身,我还真有可能会怀疑你和他有什么关联。毕竟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太少了!”
潘水月和那位陈哥的话,说得我有些晕头转向。陈哥口里的刘家,指的肯定是我家。可我家里并没有刘文渊这号人物,至少我所知道的,包括我父亲再婚之后的那些兄弟姐妹当中是没有的。
而且这两个人对我家的事,似乎知道的比我都要多,让我感觉有些莫名的怪异。另外脸上有疤的男子姓陈,也让我略微有些意外,我本来觉得他是陈夜一的可能性很小,可现在看来似乎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哦?陈哥所说的刘文渊是哪位?我还真没听过刘家有这么一号人物。毕竟刘家不比杨家、沈家这样的大族,甚至比不过潘家,只有一脉,没有什么分支。家族里有名有姓的,数都能数得过来。”潘冬雪这时候也回身插了句嘴,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上心,仿若老早便知道一样。
“陈哥说的,是黑狗吧!黑狗原本的名字叫刘文渊,这件事的确没有几个人知道,可陈哥是怎么知道的?”刘琳琳一瘸一拐地跟在我旁边,原本很沉默,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似是在提防着谁,可听到几人的对话,似乎有些忍不住,终究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