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蚕留下一封信、也不打招呼,就走了回去,乔倩倩隐隐担心起来。这两天来春蚕很反常,她之前就有些怀疑,听了方近的解释,才打消了疑虑。现在看来,之前小院里那个脚印,极有可能就是春蚕留下的。
打开信纸,乔倩倩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上面写道:‘你和一个中年男人私会的事情,被我看到了。只要你离开方大哥,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报官。’
根据王朝的律例,逛青楼是允许,但私通可是重罪。一经查实,女的终生为妓,男的终生为奴。
普通的青楼女子还可以赎身,脱离娼籍,因为私通被判以娼籍的女人,不管是否从事这个行当,这辈子都无法脱离娼籍。男的也一样,以后无论又多大的作为,都要顶着奴仆的身份。
人总归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不是,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后果。
乔倩倩可以想象的出来,一旦自己私会的事情败露了,那她就真的完了。想到这里,握着信纸的手不禁抖了起来,一向冷静如她,也露出慌乱的表情。
……
夜晚即将到来,大部分人家都熄灯准备睡觉。唯有烟花柳巷之地,还灯火通明,这一天的生意才刚刚开始。
作为秋明县最大的青楼之一的莫愁屋,此时已经人满为患。
“大爷,来嘛!”
“您好长时间没来了,可想死宝宝了。”
“哎呀!几天不见哪,您威武了好多呦,一看到您,我这小心肝就扑通扑通地跳。不信呀?您自己摸摸看嘛!”
一群穿着暴露、打扮妖冶的女人,在那里搔首弄姿,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感到酥麻。
实在想不明白,大冬天的,穿这么少,难道不冷嘛!
再看看方近,人家就穿着厚厚的外套,带着帽子、围巾,捂得严严实实的,别人根本看出来,他长什么样子。这才是冬天应该穿的衣服,别说穿成这样,就光看着就觉得暖和。
吃完洛雁做的莲子羹,方近这才感觉好点。然后又休息一会,就偷偷溜了出来。
当然要偷偷摸摸地出来,要是让洛雁知道他来莫愁屋的话,那多不好呀!
“这位爷,您是新来的吧?”
方近刚走进来,一位穿着单衣的女人就凑了上来,身子只往他身上蹭。
“莫愁前路无知己,您今晚来了莫愁屋,就让小花做爷的知己,跟爷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看到这个叫小花的姑娘这么热情,方近心里感慨,顿时感觉,这个小花就比乔倩倩要淳朴的多。
对于小花姑娘的热情,方近却没有理睬,径直往二楼走去。
“什么人呀?不就有几个臭钱嘛!真是的。”小花姑娘在莫愁屋待的时间久了,什么样的怪人都见过,还以为方近事先约好了姑娘,才直接上楼的,也就没当回事。
方近不慌不忙地走着,远远地跟在前面三个人的后面。他跟踪这三个人有半个小时了,从封家的宅院一直跟到莫愁屋。
前面那三个人里边,一个正是秋明县商会会长家的公子封不为,另外两个是封不为的随从。
之前被黑衣杀手刺杀,差点死掉,又惊吓到春蚕,方近真的怒了。但黑人杀手太过专业,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他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想报仇也不知道找谁报呀!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竟然送来一张纸条,来恐吓他。这一下,他大概猜到是谁要刺杀他了。
恐吓他的纸条上,让他和乔倩倩解除婚约,那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吕禃、赵德佑、封不为和傅孝城他们四个人。他们曾经设计陷害过方近,目的就是逼迫方近和乔倩倩解除婚约。
吕禃已经死了,那就只剩下赵德佑、封不为和傅孝城三个人。
方近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这三个人派人刺杀自己。可他又不是衙门,有的时候,只要是怀疑就够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
如果方近只有一个人,绝对不会着急,肯定会慢慢和他们玩,这样才有乐趣。
可现在不一样了,方氏医馆还住着洛雁和春蚕呢。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认的妹妹,无论她们谁出了事,方近都会发疯的。所以,他只好主动出击,清除潜在的威胁。
“哎呦!封少爷,您可来了,可等的人家心焦呀!”
封不为刚上楼,一位薄纱女子,就迎了出来。那层薄纱,也不知是这么材质,穿着身上和没穿没什么区别。
“我的宝贝儿,我也想死你了。快点到少爷怀里来,冻坏了我的心肝宝贝,少爷可会心痛的。”封不为猥琐一笑,手已经塞进女人的薄纱里边。
“封少爷好体贴呀,奴家好感动。”
“真的嘛?那宝贝儿今晚给本少爷唱一曲,好不好哪?”
“不行呀!人家也是有底线、有尊严的,好不好?人家只卖身,不卖艺。封少爷让奴家唱小曲,奴家只有宁死不从了。”
“哈哈!好一个只卖身不卖艺,少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着,封不为已经打开房门,和那个薄纱女子走了进去。封不为走进房间,又伸个头出来,吩咐道:“你们俩站在门口,听到没有?”
“是!少爷!”两名随从应了一句,斜斜跨跨地分站在房门两边。
方近双手环抱,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在经过那两名随从的时候,手上轻点,射出两道气劲,将这两名随从点住了穴道。
之后也不回头,径直地往前面走。等到快要走到走廊的尽头,这才转过身来,装作找错房间的样子,又折了回来。到了封不为所在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方近站在两名随从之间,轻推房门,发现里面反锁着,手上用劲,猛地一弹,将房门震开。还好莫愁屋此时噪杂的很,并没人注意。
就是有人看到了,封不为的两名随从还站在两边呢,也一定会认为,是封不为让方近进去的。
“你谁……”
侧身进入房间,在封不为和薄纱女孩反应过来之前,方近又射出两道无形气劲,定住他们的身形。
封不为心里着急,但又没法动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方近走了过来。
方近走过来之后,一指点晕那个薄纱女子,又轻点封不为的哑穴。
“你谁呀?是怎么进来的?到底想干嘛?告诉你,我爸可是封长天。你敢把我怎么样,你全家都要跟着倒霉。救命呀!救命呀!”
封不为倒是机灵,一能说话,就大喊大叫起来,想惊动外面的人,过来救他。直到发现,无论用多大力气,说话的声音都很小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以他现在的声音,外面的人压根儿就听不见。
他要是能大喊出来,方近刚才那一下不是白点了嘛!
方近点晕薄纱女子之后,就一直坐在一旁,喝着小茶、吃着点心,看封不为停了下来,这才说话。“封公子,好久没见,最近可好呀?”
“这位大侠,我们认识嘛?是不是小弟那里得罪您了?您说出来,我给您磕头道歉。呵呵!您可不要乱来呀,有事好商量呀!”封不为看没有办法,立马服了软。
“您老人家要是缺钱花,我身上还有一些,您老无论是瞧得起、还是瞧不起我,都尽管拿去花。哈哈!要是不够的话,小弟再回家去取。”
不得不说,封不为不愧是秋明县商会会长的儿子,心思倒是活络,故意装作没认出方近的样子。如果方近是为了财物而来,倒不至于伤了他的性命。不过这一点,却瞒不了方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