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伊娜浑身一震，水盆都差一点儿倒翻了。

杜词扑哧一声笑了：“激动啥？咱们早已经都暗度陈仓了，还在乎明修栈道？”

刘伊娜顿时脸色羞红，将摆手低声紧张地：“别胡说八道，杜长官，哪里轮到我当？皇甫燕姐姐和徐来姐姐，乔依依姐姐，哪一个不是人精儿？我还不稀罕呢。”

杜词没想到她这样紧张，吃醋的样子这么可爱：“不当老婆当啥？”

“当秘书！”刘伊娜认真地说：“我只要能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杜词更加感动，这么一个不物质的女孩子，难得。

“秘书好啊，我最喜欢秘书了，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本来是一句很随意的话，杜词脱口而出，可是，出口以后看到刘伊娜那震惊气恼的神情，才明白自己闯祸了。赶紧改口：“不是，没事的时候我帮助秘书干事情。”

刘伊娜愣愣地看着杜词，扑哧一声笑了，好像刚才是故意装严肃：“杜长官，你太坏了，好吧，我愿意做你喜欢的那种秘书，真的，不过，我还不知道鬼子给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呢。”

杜词明白，她之所以这样放开，主要是因为南京城前途不明，有深沉的危机感，生死尚不能预料，还管什么矜持和节操？

杜词也是如此，要是现代社会，他一定会娶一个心仪的女孩子，专心致志，忠贞如一，可是抗战的危局下，也是得过且过，末日狂欢。

刘伊娜很温柔，很贤惠，除了洗脚以外，还帮助杜词擦洗身体，照顾得无微不至。

没有再睡呢，萧山令司令和张云逸将军都来了。还有一群司令部的军官。

寒暄以后，杜词讲述了整个战斗过程，开始，还是这些军官们听，随后，坑道门口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起来倾听，听得如痴如醉。

萧山令和张云逸都嫌杜词讲得太简陋了，不停地追问一些细节，比如当时怎样考虑的，可能什么情况，怎样应付等等，还重点询问了日军炮弹货轮被摧毁的情况。

“杜副司令，你的话没有掺水分吧？”萧山令司令直接问。

“是啊，这个听起来也太不真实了！”张云逸将军也发表感想。

杜词哈哈大笑：“真到假时假亦真。你们只当我开玩笑，说梦话，要不，你们可以问问那些参战的队员。”

萧山令司令真的将那些队员都召集进来，包括乔依依在内，两个新四军战士在内，顿时，坑道深处的气氛更热闹了，这些人争先恐后地说，兴奋得几乎要吵架了。

萧山令身边的几个军官一直在记录，都忙不过来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几个队员还在渲染着镇江城码头的大火，击毙敌人林谷大佐的雪夜，通过鬼子阵地时候的惊悚……

“这就对了，这才真实，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勇有谋！”萧山令司令感慨地指着杜词，“你做事情这么精彩，讲事情那么笨拙，简直是不可理喻！”

乔依依马上护着杜词：“喂，萧司令，不带这么埋汰俺们杜长官的吧？您看，要不是杜长官舍生忘死，亲自带领我们去截杀鬼子的辎重船队，毁灭了鬼子的炮弹，我们南京城马上就遭殃了，能不能守得住都是问题！”

萧山令赶紧摆手：“知道了，乔依依，你不是宪兵总队的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为了副司令，就跟我这大司令直接杠上了？”

乔依依激动地说：“萧司令，现在起，不管谁，只要是打压我们杜长官的，我们都不答应，杜长官真是太厉害了，太不容易了。”

萧山令站起来，摆摆手，让乔依依等人先出去，握着杜词的手：“杜副司令，你真了不起，也让我汗颜，跟你比较起来，我真是废物一个！后生可畏呀，有你杜词司令在，我们南京城就可以一直打下去，甚至可以反败为胜！”

杜词神情凝重起来：“萧司令，张将军，诸位，这里没有外人，我有话直说，无论我们如何，南京城是难以长期对抗鬼子的，因为，鬼子是一个工业化国家，军工生产能力很强，武器装备的水平和补充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尽管一再挫败，也可以大量及时补充，无论兵源还是枪械弹药，这一次我们毁灭了敌人的炮弹，不过是争取十天半个月的缓冲时间，敌人还可以第二次，第三次地运输和补充，所以，我们的核心任务，不仅在于坚持，浴血奋战，更在于督促外围的部队，迅速充实训练，有力配合。”

坑道会场的气氛陡然转折，冷清凝重起来。

张云逸将军站起来：“我赞成杜副司令的话，我们必须催促国民政府迅速充实撤退了的精锐部队，加上调集的其他部队，在外围策应我们，只要他们能长期截断鬼子的运输线，我们就能长期坚持。”

萧山令司令表示赞同：“杜词副司令不仅有精湛的战术指挥艺术，还有冷静的战略头脑，明知的眼光，我觉得，有此少年英雄在，就可以顶十万大军！大家说对不对呀？”

“对，对，对！”在座的所有军官都热烈鼓掌欢呼。

杜词站起来，感谢大家的抬举，马上指出今后的任务：“在起码十天之内，我们的任务是，继续加大阵地战中的游击战和运动战的力度，增强和鬼子对峙消耗战的能力，物资匮乏的时候，要注意从鬼子那边的战利缴获上想办法，注意练兵，日式突刺和精准射击，夜间奇袭和防线警戒，坚持坚持再坚持，彻底打掉鬼子的锐气和士气！”

大家就着杜词的战略战术原则进行了一番研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会议解散了，大家离去，萧山令和杜词一起视察阵地，萧山令司令问：“杜词兄弟，你觉得以你一线部队的实力，还可以消耗多少敌人？”

杜词笑笑：“如果战术运用适当，我们现有的部队和战区，物资，可以消耗敌人一个联队。”

萧山令大吃一惊：“你现有的一线兵力才两千人不到吧？”

杜词点点头：“是的！”

“太了不起了，是不是我一直给你输送预备部队，你可以一直消耗着敌人？”萧山令指着远处的日军阵地。

杜词自信满满地说，“给我三万人，我可以pk掉鬼子五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