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不方便?”陈华继续问着。
“很不方便”
“尤其是眼睛。”小女孩补充说道。
陈华早就能想到小女孩会有很多的不方便,但没想到是如此的不方便,既然小女孩自己都说了很不方便,那自然是非常的不方便。
陈华陷入了沉思,他从来都对生物医疗学很不熟悉,不知如何才能很好的解决小女孩眼睛的问题,或说遮挡小女孩眼睛的问题。这时他想起了她,如果她在那就好了,她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以前一起出去的时候她都会说一些医学上的问题,他听不明白,但能感觉到她对医学掌握的很精湛。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低着头,是如此的娇羞;想起那顿双方母亲撮合时的晚饭,饭很香,人很美;想起俩人的第一次逛街,想起她来家里给母亲拔罐儿,捏肩;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吻,在她家楼下那棵梧桐树下......
好久没有联系,不知她可安好,下一次见面不知何时,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面。在陈华刚出来的时日里,他会经常想起俩人分别时的场景,常常会责怪自己说的话怎么这么狠心,怎么会如此绝情,可是如果能够再次重来,他想他还会这么做。想起她,那自然便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多愁善感的人现在过的好不好,她又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母亲......
众人没有商议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像现在这样,让小女孩尽量不抛头露面,以后到了其他地方都躲避着所有的行人。
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不见面就是最好的办法。
四人各自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之后,又将作战必用品转载上了越野车。
四人站在车前回头看着这熟悉的景象,从刚刚来到这里,到在这里被酒鬼历练,那是炼狱的生活,再到一起冲锋陷阵,在生死的边缘行走。现在想来这些却都如此的幸福,有什么比兄弟们患难与共更值得珍惜呢。
上了车,越野从村里窜出村口,往山下行驶,李健抹着眼泪回着头看着逐渐远去的村庄,然后泪水越来越涌。
人总是这样,哪里让人刻骨铭心,哪里就会在心里挥之不去,成为一生的记忆,成为烙印,影响着人的一生。
车开的并不太快,沿着公路一路向北,路边稀稀疏疏的树从车旁经过,天很高,很蓝,云很白,很轻,泥土味充斥着整个空气,这是秋天的气息。风从东北方吹来,很是清爽。
傍晚时分,车开到离奥迭不远的一个小县城,这里人开始增多,大都为从南方避难过来的难民,还有不少的土著居民,其他人早早的往北方继续迁移了,只留下懒惰或安土重迁的老人或幻想战争结束的乐天派。
车在一家旅馆前停下,酒鬼抱着“熟睡”的女孩和陈华三人来到大堂订了一间房间,将东西放置好后,几人便决定到这县城里转转,这几乎成了他们的习俗,每次到一个不同的地方都会在这个地方转上那么一转,不管是熟悉一下地形还是了解一下人文习俗也都是好的。最让他们感觉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也许下次就没有机会这样好好的逛逛走走,更也许他们走过的城市就会成了他们埋骨的地方,既然如此,那最起码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埋葬的地方熟悉一些吧。
陈华给小女孩好生的打扮了一番,用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大部分的脸,又给女孩换上了一件深色外套,外套很大,很不合身,但真好能够将女孩包的严严实实。
得给小女孩买些合适的衣服了。陈华一边给小女孩梳妆打扮着一边这样想着。
下了旅馆的楼梯就是一条夜市街,虽说白天这里人不是很多,但一到了晚上,这里人就多了起来,来来往往,路边摆满了地摊儿,这些人都做着小本的生意来谋取微薄的利润以养家糊口,然后再继续北迁。
夜市很是热闹,这里汇聚了各个地方的人,有男人有女人,当然更缺乏不了来回跑动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战争还是无法理解的词汇,玩耍才是他们每天的追求。
陈华拉着小女孩和酒鬼胖子、李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走着,看着两边小摊上的摆货和吃食,卖家在卖命的吆喝着,说着自家东西的好。陈华来到一家卖童装的地摊儿那对着衣服可劲的看着,最后眼睛盯在了一身毛茸茸的外套上,这是一件带着黑色绒毛的外衣,很厚,摸着也格外舒服。女店家看女孩甚是可爱,便便宜卖给陈华,陈华觉得价格还好,最重要的是无论大小还是样式对小女孩都很合适。
在给女老板钱的时候,在旁边挑选衣服的两位在那聊着天,语气甚为神秘。
“哎,我今天终于让那神算子给算了一卦,我们家明天就要搬走了,不再在这里待了”胖女人对着旁边的瘦女人说道。
“真的啊?你还特意跑奥迭去了啊?花了不少钱吧?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去哪?”
“对啊,是花了不少钱呢,没办法,求个好门路,花钱又算什么。我们要往西北走,我们看看就先去巴色了。”
“那就出国了,这人到底算的准不准啊?”
“怎么不准!他可说中了好多事情,前些天他不就说森莫诺隆要失守吗。这种人啊,本事高着呢,咱们可不能在这胡说什么,小心被他知道了!”胖女人生气的跟瘦女人说着,很显然她对瘦女人的猜疑很不高兴,她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竟然问算的准不准。
酒鬼听着俩人的对话,感觉甚是好笑,什么占卜算卦,忽悠罢了,这里靠近东海岸,大陆沿着海岸往西倾斜,往北都是西北。
沿着夜市逛着,几人买了些吃食走在路上,酒鬼越来越好奇,嘴里不自觉的吐了出来:“奇怪。”
“怎么了?”陈华问道。
“这里好多人都在讨论已给算卦先生,在奥迭那边的,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忽悠人的呢,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应该是有些本事,竟惹的如此多人追捧,什么时候算卦占卜也如此风靡了起来。”
“呵~战乱时期,人们求一些心安罢了。”陈华当然也不会相信什么占卜算卦,这分明就是封建迷信,又怎么信得了呢。
酒鬼听着陈华的话,感觉话虽如此说,但从夜市上人的话里听来,这算卦先生应该说的上是很有能耐了。
酒鬼说着自己听了这路上市民的谈话后的看法,陈华听着,也对这神秘的算卦先生产生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