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方的家属到警局已经是晚上5点了,他们畏畏缩缩地在警局里转悠,不敢乱问人,他们不愿意接受儿子死亡的事实,害怕问一句,就被告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朱定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叹了一口气,把他们带去验尸房外,通过单面玻璃观察遗体。刘利方的母亲看着他们的遗体,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哭泣着,肩旁随着嘶哑的抽泣抖动。朱定看着他们的发红的眼球,这种悲伤是不能表演出来的,朱定拍拍刘利方母亲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生活才是他们希望的。”
刘利方的母亲看着朱定,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气愤,“警察先生,凶手是谁?”
朱定说:“现在还不清楚,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林桀说:“他们两个大概是什么时候失联的。”
“他们两兄弟是外出跑工地的,经常10多天不回家,但是他们每个礼拜都会打电话给我们。这次他们两个都礼拜都没打电话给我们,我们联系了他的朋友,都说联系不上,然后我们就报失踪了,怎么就遇上这种事啊,上天对我们太不公平了。”说着说着,刘利方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起来了。
朱定问:“他们最近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吗?比如花钱大手大脚,或异常兴奋。”每个人杀人都是有原因的,包括连续杀人狂,他们也是因为喜欢才干这些事。但是杀人狂和普通作案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想不想被人发现。据统计,超过8成的杀人狂都喜欢把自己的作品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造成所有人恐慌,他们得到最大的满足。就像开膛手杰克,他在犯案期间,多次写信到警局挑衅,这给予他们极大的快感。这次凶手选择把尸体藏在地板里,就是不想被人发现,应该是一桩仇杀案。
刘利方的父亲面露难色,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朱定看着他的表情,“老人家,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死因了吗?我们这是在帮助他们。”
老人叹了一口气,“半个月前,儿子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最近赚了一点钱,我问他来源,他吞吞吐吐的,死活不肯说。现在想想,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问清楚了,可能就不会遇到这种祸事了。”
林桀说:“不是你的错,是凶手的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杀人永远是不能原谅的。”
朱定问:“他们承包的工地在哪里?”两个老人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工地里应该有他们的朋友,应该会有更多的发现。
老人拿出了一个号码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这些都是两兄弟的朋友,他们的具体工作地方,我们老两口是不太清楚的。你们可以问问他们。”
“好的,谢谢,我们一定尽力抓住凶手。”朱定谢过了老人,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线索,林静把他们带去尸体认领签字了。
林桀说:“那个房客有过来没有?”
陈雅静说:“他说没有空,我感觉他一直在推脱。”
天气炎热,朱定又拿起了一根冰棒,边舔边打电话给刘利方的朋友,“我是帝都警局的警察,麻烦你在明天11点之前过来一趟。”
“神经病啊。”电话那头传来叫骂声,“骗钱骗疯了吧。”
朱定很淡定,这种情况他遇到很多了,一般人都不相信,他不紧不慢地报出林静给的资料。“你叫杨正明,38岁,已婚,有一个14岁的儿子。是刘利方的朋友,居住在XX路XXXXX。”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相信你了。有什么事,长官大人。”杨正明陪笑着说。
朱定说:“明天11点前过来一趟,我们有事找你,刘利方和刘利正已经死亡,我们有些问题需要你解决。”
“人不是我杀的啊!”杨正明大喊道。
“不是说你杀的,而是让你来帮帮忙。”
“好的,我明天早上赶过去。”
所有事情处理好,已经晚上八点了,重案组的成员都回到了办公室,整理好资料,结束今天朱定今天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饮料,反正他只记得喝饮料前一定要加冰。林桀看着他夹冰块的动作,突然跑到朱定旁边,把冰镇桶都抢走,拿出一些冰块。
“不要这样浪费我的冰块。”朱定嘴巴吐槽一下,但是聚精会神地望着林桀的动作,所有重案组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林桀借来了个刀,把刀插在冰上,没有穿透冰,在冰上垫了一个装满水的纸杯,然后静静地等待,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块慢慢的融化,纸杯慢慢地下落,被刀给扎破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林桀说:“用这个方法就能有不在场的时间了吧,所有人的证明都能被推到了。”
梁进军说:“它也解释了,为什么凶手要把死者固定在地板里,并且割掉声带。死者背部接触到冰,也解释了为什么背部腐败程度低,当冰融化的时候,死者碰到刀,会立刻调整自己的位置,但身体被捆绑在那里,不管他怎么调整都会被刺伤,直到精疲力尽,被杀死。冰块融化的水会慢慢沁入地下消失。”
朱定说:“真是一个残忍的杀人方法,到底多大的仇恨才会使用这种方法。但是冰块的融化速度那么快,能坚持多少天呢?”
林静问:“小时候吃过冰棒没有?”
“当然,冰棒一直都是我的最爱。”朱定得意地说,找到了可能的杀人方法,心情很不错。
林静解释说:“小时候卖冰棒的人都是拿着个热水壶,把冰棒放在里面,用棉包裹着,冰棒能在里面一天都不融化,因为热水壶是个密闭的环境,避免了热对流,冰的融化速度很慢。”
朱定强答:“那密闭阴暗的地板下面就更容易保存了。”
陈雅静说:“那么现在那个房客不管怎么推脱,都要把他叫过来了。”
朱定大吼了一声,振奋了气氛,准备开始晚上的加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