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马瑞芸的招呼，李旺急忙进了大厅，可看到的却是个嚣张的红毛，正冲着几个医生咋咋呼呼。
那个程慕枫并没跟着一起咋呼，可脸色阴冷，却比其他几个更吓人。
那个单价倒是不见了，大概是已经被抬进了急诊室。
“李先生，我们……”马瑞芸想要说话，但是却发现李旺看的不是自己，顿时又忐忑了起来。
“交钱是吧？”李旺笑了笑，又问：“交多少？单子呢？”
“在这儿呢！”马瑞芸急忙递过来一张单子，可又紧接着说道：“可医生说了，我不交钱，手术就不给做！”
“啊？”李旺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喊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啊。”
嘴里说着，他急忙冲向了收费窗口，冲着里面的人喊道：“交钱？”
可喊完了，他才发现里面竟然没人，不由愣了，扭头问道：“人呢？”
马瑞芸比他还要茫然呢，竟然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人呢？”
李旺翻翻白眼，知道这女人受到的打击太重，脑子已经不好使了，急忙冲着里面喊道：“人呢？值班的人呢？”
“喊什么喊？”他喊了好几声，里面才有人不耐烦地咆哮了一声，接着收费窗口后面的小门里，有个四十来岁女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不用问了，刚才肯定躲里屋睡觉去了。
这人一出来就是满脸的晦气，恶声恶气地吼道：“喊什么喊？家里死人了啊？”
“我擦！”李旺被骂的心头火起，怒道：“你特么家里才死人了呢？”
“你敢骂我？”女人勃然大怒，恶狠狠怒视着李旺骂道：“还想不想在这儿看病……”
“闪开！”他还没说完，李旺就被人从窗口推开了。
他刚回过头去，就看到了随后而来的程慕枫，当然，还看见了那个把他推开的红毛。
“草，看什么看？老子交钱。”红毛一声大吼，把手里那个小包啪的声摔在了窗口台子上。
“呲啦！”拉开包上的拉链，他拿出两沓钞票砸了进去：“看尼玛啥呢？赶紧收钱啊？信不信老子拿钱砸死你？”
窗口后面的那人气的脸色苍白，怒道：“你……你怎么骂人？”
“卧槽尼玛的！”红毛火了，从兜里掏出两沓钞票，扬手砸了过去：“骂你怎么了？惹急了老子，真用钱砸死你信不信？”
两大钞票砸到脸上，却把里面的女人砸的没脾气了，急忙捡起了钞票，问道：“刚来的急救吧？单子呢？”
“给，这是刘小亮的单子，你特么赶紧的。”红毛嘴里骂骂咧咧，一看就是嚣张惯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家伙在骂人的时候，竟然还斜眼看了下李旺，挑衅的味道十足。
李旺摸摸鼻子，却扭头看向了程慕枫。
果不其然，四眼的眼神儿的确不怀好意。尽管脸色阴沉，但目光里透露着淡淡的嘲弄。
“瞅啥？”
很不客气又带着嚣张的声音传来，李旺扭回头来，正对上红毛撇吃拉嘴的那张脸。
可是听到这句话，他眼前却出现了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人高马大，小眼睛大鼻子，模样就跟那孙什么雷差不多的孙紫雷，也是这副欠揍的样子，正冲他喊呢：“瞅啥？”
“瞅你咋地？”
“不服啊？”
“扶？哥撒尿的时候每次都用手扶你。”
“找死啊你？”
“是啊，我就找死，有种你来啊！”
“卧槽，别以为你是我老大，老子就不敢揍你啊？”
“我擦，敢跟哥称老子，你丫的欠揍啊！”
“哇呀呀，我要……啊！老二你们搞毛，这不特么欺负……别打别打……救命啊！”叫声骂声厮打声求饶声，声声不绝，又仿佛回荡在了耳边。
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仿佛又看见了孙紫雷抱头鼠窜，却又被自己哥几个按在地上狂揍的情形。
想到那一幕，他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了一副满足的笑容。
“卧槽，这小子****吧？被我骂竟然笑了？”红毛的叫声充满了奇怪，可也立刻就让李旺的思维回到了现实中。
看着眼前红毛那张刀条脸，他却摇了摇头。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兄弟，只是一个纨绔罢了。
“小子，你特么瞅啥呢？信不信老子拿钱砸死你？”红毛嘴里骂着，又从兜里抽出了两沓钞票，抬手就要砸。
“军子！”程慕枫忽然抓住了红毛的手，说道：“用钱砸他？那太便宜他了。”
红毛倒是从谏如流，顺手就把钱塞进了包里，却撇嘴看了眼程慕枫：“程少，就这****样儿的，也能抢你马子？”
“只是他坏了我的事儿！”
“草，那还等啥呢，让我喊几个兄弟来砍死他。”红毛喊着就要摸电话。
李旺看的清楚，就在这小子摸手机的时候，程慕枫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可接着就又按住了红毛的手腕：“军子，先给亮子动手术要紧。”
“卧槽，你不说我还忘了！”红毛军子似乎被提醒了，可怜走之前，却又拿手指了指李旺：“孙子，敢坏程少的事儿，你丫给老子等着。”
李旺眼神儿一冷，可还没说话，马瑞芸就慌忙喊道：“医生，我们也交钱。”
听到这个，他才想起来，董清柔那边也等着交完钱做手术呢，只好看了眼已经走远的红毛，这才问道：“马大姐，交多少？”
“三……万！”马瑞芸不仅语气支吾，眼神儿还有些发虚地低了下去。
李旺摸摸下巴，心说这不狮子大张口么？哥跟你就见过两面，你就敢借这么多？凭什么啊？
可心里不舒服，在人命关天面前，他也只好按捺下了心里的不快，掏出银行卡递进了窗口。
“搞什么？这里不刷卡的不知道啊？”窗口后面的女人脸色难看，冷冷说道：“交现金。”
“唰！”李旺立刻就把手缩了回来，却扭头去问马瑞芸：“这里院长的电话多少？”
“啊？”马瑞云似乎被问愣了，可紧跟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慌忙摇头：“李先生，你别生气，我……我在这里有个熟人。”
说到这儿，她急忙冲着窗口后面的女人说道：“医生，我妹妹在这里当护士，她叫马瑞芳，请你行行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