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卷抓着安福的手,轻拍道,“安管家,我知道你读过圣贤书,你终日端着个架子,做事小心翼翼,也是辛苦的很,就是喝杯水酒看看戏也当是散心了,好不好?”
安福摇了摇头,“大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老爷吩咐的事情我也得安排下去。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若是耽搁时间太长,让老爷发现此中端倪,对我们的事情不利啊。”
萧宝卷闻言收起了游玩的心思,沉声道,“安管家说的有道理,此时正是非常时期,你还是先回去吧。”
安福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大公子,老夫还有一言。”
萧宝卷道,“安管家请讲。”
安福道,“这风月之事也不是不让大公子沾染,英雄豪杰,王侯大公,哪个男人没有些血性?赏花弄月也是风雅事,只是切莫太过沉溺其中,堕落了自己的斗志。”
萧宝卷朗声笑道,“安管家放心,能魅惑我心性的女子压根就没有!你自管回去复命吧。我心中有数。”
安福心中不由叹息,这大公子太过于自负,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多少豪杰难过美人关,大公子现在没遇到能魅惑她的,是因为这些女子或是惧怕他,或是贪恋他的权利和金钱。若是有一绝色女子一心想要害他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成不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安福施了一礼满怀心事的离去了。
“来人!”
帐外侍卫听到萧宝卷的叫声急忙进到帐来。
俯身问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叫侍女把我的云锦衣拿来,我要更衣!”
侍卫唱诺而去。
须臾功夫,一队身着素纱的少女各捧着盘子进了营帐,上面放有玉带,云锦衣,青丝步云履,灵珑蕙心佩,千丝荷花香囊等等物事。
萧宝卷站直身子,任由这些女侍围着自己上下忙活。
一双凤目目不斜视,丝毫没有方才和安福说去倚翠轩找扬州瘦马时的轻浮味道。
收拾妥当之后,这萧宝卷和穿战甲时完全就是俩个气质。
萧宝卷拂了拂衣袖,朗声对领队的女侍说道,“备上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东海明珠五斟。”顿了顿又道,“叫俩个卫兵进来。”
那女侍唱了声喏,自是出帐去了。
帐帘掀动,俩名卫兵齐齐放下兵器,拜倒在萧宝卷面前。
“属下唐孙,属下穆易,参见大公子。”
萧宝卷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谢大公子”二人恭恭敬敬站直了身子。
萧宝卷笑道,“你们二人换上寻常人的衣服,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儿”
唐孙急忙道,“不知公子要带我们去哪里,为何要换衣服。”
萧宝卷笑道,“倚翠轩。”
捧着玉如意进来的女官听到萧宝卷的话不禁问道,“公子让奴婢准备这些物事,是要去倚翠轩?”
萧宝卷道,“不错,我就是要带着这些东西去倚翠轩。”
“这。。。。”女官不禁愕然。
唐孙穆易二人看着俩对玉如意,和一盘子黄金也是咂舌不已。
唐孙忍不住道,“公子这是要去倚翠轩赎人?”
萧宝卷哂然一笑,“不是赎人。”
唐孙问道,“那公子这是?”
萧宝卷嘴角斜扬,略带着嘲弄的意味,慢慢道,“买笑。”
去倚翠轩挥金如土的主不是没有,但很少会是一次性花费这么多的。
就是倚翠轩的头牌赎身费用,也不过是不到百两黄金而已,犯不着再用玉如意。
都说这大公子英明神武,怎地也会做如此荒唐的事情?
那女官的小脑袋想不明白。
这俩个武夫唐孙穆易也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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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闻言看着安若素,嘴角带着一丝轻笑,慢条斯理道,“安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与任天行等人非亲非故的。当时任天行上来就对我动手相逼,我不赶他们走已经是够客气了。还要拿我得镇庄之宝天命断续膏?”
“你!~~~~“安若素一双美目怒视着慕容白。
慕容白轻轻饮了一杯云雾茶,道“安姑娘不要动气。现在我看在萧兄弟的面子上,又想给他们天命断续膏了。你放心,我慕容白说道做到,我立马安排人追上他们,把药给他们。”
安若素哼道,“你送给他们不送给他们又怎么样。我也和他们一行人不熟。方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谁想到你这么较真,和个呆子一样。”
萧鸾闻言连忙说道,“慕容公子,安姑娘说话口无遮拦。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天命断续膏既然是你无垢山庄的镇庄之宝,这怎么用,如何用,用给何人,当然由你来决定。”
慕容白朗声笑道,“安姑娘性情中人。我怎么会生她的气呢。萧兄弟既然对那丁雷惺惺相惜,我怎么又会让他的主人死呢。”
萧鸾笑道,“谈不上惺惺相惜,对他倒是有几分欣赏。”
慕容白回首对诗画说道,“去文心堂把天命断续膏取来,命人骑快马追上丁雷等人,务必将药送到他们手里。”
诗画躬身道了声喏,径直去了。
萧鸾起身施了一礼,道,“多谢慕容公子能够割舍如此贵重的疗伤圣药。”
慕容白摆手笑道,“无妨,药物是死的,即使再稀罕,也得用到人身上才能体现价值。”
萧鸾笑道,“不错,是这个道理。”
慕容白道,“此事就此揭过了,我有一首杂诗,不堪登大雅之堂,想请萧兄弟听听。”
萧鸾道,“愿洗耳恭听。”
慕容白从桌边站起,踱着方步朗声道,
“盼,
云水间,
奈何天,
谁解良人念?
良辰美景故人愿,
寂寞沙洲谁排遣。
愿为堂前飞燕,
比翼双飞并蒂莲,
相濡以沫心无间。
何如薄幸春去也,
徒惹蛾眉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