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琴嘴硬得很,冯晨省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罗盈月及时出手,恐怕莫琴当真死在了他的剑下。
“晨省,饶她一命吧。她毕竟是我师父的女儿。”
冯晨省收回佩剑,皱眉无奈道:“盈月,你太心软了,她今日可以将美娇置于险地,他日就可能做出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可不能由着她啊。”
罗盈月无语反驳,可是若真让她死在了自己的眼下,她又如何回去向师父师娘交待。
方向想动手又略显底气不足,冯晨省想动手却又不得不顾虑罗盈月,而罗盈月又陷入到了左右为难,此刻事不关己的林飞扬不得不站出来,出声道:“飞扬虽然是个外人,但有一句话不得不讲,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林飞扬是个明白人,他既然选在这个时候开口必定不会废话,罗盈月点点头,恭敬道:“林先生见外了,有话但说无妨。”
“既然大家无法决定该如何处置莫姑娘,不妨先将她给关起来,稍后再做打算,目前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将漆姑娘给救出来。”
“林先生言之有理,先前我去吴哲的书房搜查线索之时也算熟悉了太傅府的布置,趁着吴太傅还未回府之际我带你们回去救人吧。”云中月也点头附和道。
几人恍然大悟,他们竟然本末倒置,不想着把漆美娇救回来,竟想着如何处置莫琴了。方向自责不已,当下便率先迈出了步子,边走边道:“我们这就出发,还请云姑娘在前面带路。”
云中月小跑了几步才跟上他,一行四人复又朝着太傅府而去了,冯晨省忍住心中的怒气,将莫桑绑了起来交给龙吟教的弟子代为看管,自己也跟了上去。
此时的太傅府刚刚才经历了一场血战,还未来得及打扫战场,他们赶到之时还有些尸体都没有清理干净,也不知道莫琴是如何将漆美娇引来此处的,也不知她把美娇交到了何处。
林飞扬跃上房顶,仔细观察着整个太傅府的各个角落,此时已时近四更天,太傅府除了眼前这些收拾残局的人之外,其他各院的人都已进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观察了明刻,方向跳下房顶,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向云中月问道:“云姑娘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云中月借着月光看了一会儿,道:“那里我知道,先前我就去过那里,那便是太傅府的书房。”原来是书房,方向闻言若有所思,低吟道:“此刻吴哲被易云凡带走,太傅府应该乱成一团才对,可那书房外面却井然有序地站着几名侍卫,这边动静这么大也仿佛与他们无关似的,有古怪。”
“只有两个可能性,”罗盈月接道:“如若不是藏有宝藏,就是藏有重要的东西,云姑娘先前进去可以什么发现?”
云中月回忆起晚上的情形,然后道:“不瞒诸位,我确实在里面找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可那东西虽然跟我有莫大的关系,却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而且,我上半夜去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守卫啊。”
难道里面真的关着漆美娇?几人无言的对视一眼,正巧冯晨省也在此时赶了过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兵分三路向书房进发。
一路是方向一个人,他轻功好,可悄无声息地落到书房的房顶上,从高处观察书房内的一切;一路则交给林飞扬和云中月,自然是走水路,恰巧书房外有一处景观池,他们可潜伏在里面以备随时增援;最后一路自然是冯晨省与罗盈月二人,他们两人则走陆路,正大光明地走大道,目的当然是将书房门前的守卫们给引开。
冯晨省与罗盈月先行一步,闹出了一番动静之后顺利地将大部分的守卫引开,书房门口只剩下了两名守卫,方向轻而易举便跑到了书房的房顶上。只见他轻轻地揭开了房顶上的瓦片,书房里的灯已熄,仅凭天上的那一丝月光显然看不清房内的情形。
方向皱眉想了想,向观景湖中的林飞扬二人做了个手势,水中的二人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悄悄地从水里面爬上岸,将仅剩的两名守卫给惊动了。
最后两名守卫顺利被引开,方向跳下房顶从正门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入,此刻地视线比在房顶上宽阔多了。吴哲的书房很大,里里外外有四五间房,每间房都放满了各种书籍,想来他以前确实是一个博览群书,通晓至今的雅士,只可惜,经不起权位的诱惑啊。
方向就着月色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果然在其中的一间房里找到了躺在床上的漆美娇。他皱着眉头大跨步向前,蹲下来仔细瞧了瞧,美娇似乎不是睡着了,否则凭她的功力,应该早就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美娇,美娇,”方向喊了两声,漆美娇仍是没有动静,可看她的面色又不像是中毒了,这也太不寻常了。顾不上那么多,方向决定先把漆美娇带回龙吟教分坛再说。
方向背着漆美娇回到分坛时,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他将美娇送回房间,仔细地查看了她的周身,不见任何伤痕,脸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最后翻开他的眼睑,才发现了一些异样,漆美娇似乎真的是中毒了。
随后赶回来的罗盈月上前拉住漆美娇的手,皱眉问道:“连你都看不出他中了何毒,美娇这毒怕是不好解吧。”
方向是凤梧的徒弟,几乎从小就与各种毒物打交道,这天下之毒,难有他不认得的,若真有,除非是毒君所制的毒,或者,是易云雪?
“方兄,可能看得出美娇中毒深不深?能撑多久?”冯晨省问道。
方向替漆美娇把了把脉,眉头紧皱不松,不愉道:“美娇的毒并不深,对方也没有立刻置她于死地的意思,但是,若不能及时地找到解药,也许,美娇就会这样长睡不起了。”
怎么会这样?美娇生性活泼,若这样毫无生气地过一辈子,该是有多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