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涿国始终攻不下周子龙,除了一部分圣元教的教徒,他们始终敲不开掖城的城门,时间长了不得不带着李进回到自己的故乡。龙吟教没能除掉叛徒,但李进经历了比死更残酷的磨难,便不再对他予以追究,见北涿国撤退便也携陈家巨额财富回到了保定。暮云派弟子虽然没能完全成龙吟教所下的条件,也不忍再向李进下手,也收拾收拾回到了保定暮云派总部,准备和黄掌门一起商量怎么样救出黄玲。
无极殿的人不敢再接近翼王府,见再无利可图只得无功而返,其他六小派的人自然不敢再多呆,热闹了近两个月的掖城突然在一夜之间安静了下来,可它到底还能安静多久没有谁知道,不断地有捷报从汾城传来,周子易带着人马势如破竹,无人可挡,可是苏国真的这么容易就倒下吗?待宋鸿反扑之时,掖城,还能继续安稳下去吗?
何照带着弟子们快马加鞭回到保定,未待休整半刻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冯晨省求见掌门,约摸等了半个时辰之久,黄轶云才结束了悟禅见了他们。黄轶云,虽已近七十的高龄,但唇红发青的,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体貌,许是他几十年的修为所助。要知道,放眼整个中原武林,也只有龙吟教的前教主徐焕可以与之匹敌。
冯晨省将《斗转星移》奉上,黄轶云接过去却不想翻看,只将剑谱放置一边,认真地聆听何照禀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待何照禀报完毕,黄轶云没有立刻与他们商讨,只是紧紧地盯着冯晨省,直盯得当事人浑身发麻,两鬓涨得通红。“掌门,可是弟子做错了什么事情?”
黄轶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做的很对,每一个决定都恰到好处,遇到挫折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从中吸取到经验才是最重要的。”黄轶云仍然如往常一样,对弟子多是褒奖为主,而其实他心里确实是这般想的,只不过他有些惊叹他的成长速度,不过是被龙吟教利用了一次,他就可以摒弃弃十年来光明磊落的行事准则而想到了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之计。这其实是他一直以来对冯晨省所期待的状态,此时却有点没有把握了,这样的转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冯晨省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内疚却并没有懈下几分,“可是,黄门主的事还是被我们办砸了,为今之计只能用《斗转星移》去试一试了。”
“那倒不用,”黄轶云摆摆手,道:“龙吟教的方教主还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我开口,他必定不会拒绝,到时候你等只需去龙吟教总坛将黄门主接回来便是。”
如此简单就能解决了?冯晨省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既如此为何掌门不早点开口,倒让他们去淌了掖城这摊浑水,还间接地欠下了几条人命债。虽然这样想可冯晨省却不敢问出口,十年来掌门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运筹帷幄的领头人,从未做错过任何的事情,他既然这样安排自有这样安排的道理。何照与冯晨省领了命令准备退出掌门的房间,黄轶云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又将他们叫住,拿起一旁的《斗转星移》的剑谱随意地丢给冯晨省,道:“你拿去练吧,拿都拿回来了,别浪费了。”
“掌门,这万万不可,暮云派能人甚多,这么好的东西给弟子真真是浪费了,”
黄轶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在暮云派也是见过世面的,怎的也这么拘礼了,不过是一本剑谱,我派的规矩向来是谁得到的宝贝归谁,难道你让何副门主那病秧子去练”
与何照相视一笑,冯晨省也就不再推辞了,拿着《斗转星移》离开了掌门的房间,正事已经办完了,冯晨省与何照道别后急不可待地来到了玄武门的地盘。暮云派共分为四重门,分别为苍龙门,门主:黄玲,副门主:何照;白虎门,门主:谢林,副门主是他的夫人林如烟;朱雀门,门主:梁小龙,副门主暂缺;最后一个是玄武门,门主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封青山。副门主何栋梁。
冯晨省在暮云派的十年基本上都是在玄武门度过的,他所拥有的武功都是玄武门门主封青山所授,可为什么他不是玄武门的弟子却转到了苍龙门门下呢,据说是封青山的意思,要说他不喜欢这个徒弟吧又常在外面自夸教徒有方,说他喜欢吧玄武门经常上演两师徒你追我赶的戏码,最后封青山将他给赶到了苍龙门。
“冯师弟,你回来啦?听说你收获不错。”玄武门分堂门口,师兄文海涛热情地迎了上来,冯晨省与他熟络地击掌,点点头算是回应。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到内堂,留下一众师兄们在他们身后如临大敌的将自己值钱的东西收起来。
内堂里一袭白长衫的封青山正懒懒地坐在主位上,像是在专程等着冯晨省,却在二人进门后目光始终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傲娇的表情配上他无可挑剔的脸就是一只美丽的公孔雀。冯晨省深知他的个性,主动走上前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道:“师父,弟子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
封青山斜眼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礼物?《斗转星移》吗?我可没兴趣。”
冯晨省摇摇头,从胸前摸出一个小瓷瓶,一边把玩一边说道:“这可是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在掖城搜到的,据说用了这个之后能保持肤白如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不快呈上来!”封青山虽下了命令,却等不到他将东西呈上,轻轻一跃便从冯晨省的手上将东西擒走,并急不可待地滴了些出来在手上试了试,结果让他颇为满意,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冯晨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想不明白他这个师父为何对自己的容颜这般看重,论相貌整个中原武林早已无人能与之相匹敌了。偏偏他的爱慕者众多,其中不乏姿色俱佳的,他却从来不愿多看她们一眼,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封青山收好瓷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你小子没有私藏吧,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敢用这东西,我就挖了你的双眼!”
封青山虽有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一副好性格,别看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实则性格乖张的令人叹气造化弄人。冯晨省第一百次附合道:“没有,我对这种东西不敢兴趣。”
“行了,看到你这份礼物的份上,今晚留下来用膳吧,海涛,吩咐厨房再加两道菜。”文海涛领命而去,冯晨省作了个揖,谢道:“多谢师父。”
“谢什么谢!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封青山随手抓过身旁的一个花瓶朝冯晨省身上扔去,冯晨省早有准备,巧妙地躲过了攻击,也不管地下的碎片,开心地退了下去。文海涛从厨房回来看着这一地的残渣,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最后文海涛终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看着师父,问道:“师父,为何你每次见到冯师弟都要如此火大呢,他可是你最得意的弟子。”
“哼!老子看着他那张脸就讨厌,曾经有人说过待他再长大一点,容貌必能胜过我封青山!他想都别想。”封青山理所当然地说出大家疑惑了很多年的理由。这可真是个充足地理由,文海涛什么也不敢问了,相信师父他老人家定也是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