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哥哥。”

定睛一看，是黎雨楠。看到眼前人，某些相关的记忆浮现，复杂的情绪浮现。黎曜压下通缉并欺负某人的念头，停下脚步。

“怎么了？”黎曜面色如常，只看着她淡淡道。

如果是旁人恐怕无法从万年不变的冰封脸色上看出不同，可黎雨楠那是全心全意关注着黎曜的人，怎可能看不见听不出声音中的梳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占满心房，为什么？为什么只是那么短短的时间，黎曜对她竟然有了这么多的不同？

黎雨楠压下心慌，冲黎曜露出完美的笑容，“曜哥哥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换衣服。”黎曜没有废话。

“是吗？”黎曜直接的回答反而让黎雨楠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不对劲明明以前黎曜也是跟她这样说话，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尴尬和不自然呢？脑中忽然升起刚才沈紫星身上的礼服和耳环，酸意翻上嘴边，“曜哥哥，为什么你找她跟你一起做开舞表演呢？”

“不好吗？”黎曜反问。

黎雨楠一噎，略带慌张道，“曜哥哥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说之前你的开舞表演已经定好了是伦巴，结果突然改成了花式单板，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这有什么问题？”

黎雨楠闻言脸色一白，“没，没什么问题。”

说罢，仿佛积累了所有的勇气，黎雨楠握紧双拳眼中带着雾气的看向黎曜，这个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痛，“曜哥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她做你的舞伴吗？明明有那么多的人选，四大家族里面，还有姐姐妹妹们里面。”

“为什么想问这个？”

半晌，黎雨楠仿佛下定决心，再次抬头，眼中光色闪闪，“因为对我来说，这很重要。”

从前与企图心两字几乎绝缘的人儿，竟然首次在黎曜面前展示出不一样的自己，仿佛一个人终于找到了生的意义与目标，仿佛眼前就是自己的生机一般。黎雨楠首次让黎曜感觉到了眼前的女生似乎不是她的堂妹，而是一个女性，一个希望他看待她如一般女性的人。

黎曜皱眉，眼前的黎雨楠他认识了两辈子，上辈子他自觉自己对她是有所亏欠的。应该说整个黎家对她都是有所亏欠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黎雨楠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因为黎家，黎雨楠就不会耗尽所有的天赋和生命。黎雨楠的死让他觉得愧疚，他佩服她的无私和为全人类牺牲的勇气，更加佩服即便为此耗尽了生命她依然没有怨恨任何人的大度和善良。

前世黎雨楠被尊为智脑之母，被誉为全人类最值得尊敬的女性之首，无论对公对私，都让他希望竭尽一切去弥补。所以，他才会这么讨厌当初伤害了她的沈紫星。所以重生一世，他才会不择手段想要去保护黎雨楠。

可是，让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他没有想到导致了自己一生痛苦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无数次，他都想要抓住眼前人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让他恐惧。他害怕一旦知道了，他会愤怒，他会控制不了的去讨厌她。

“她合适。”本能的黎曜不想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