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丹子墨原来英气的眉头越锁越紧，脸上凝重的如笼了一层寒霜，“你知道你的身体……”

萧锐点点头，整张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越又因为失血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是那个东西吧？”萧锐看着丹子墨的眼睛问，毕竟那种东西，他也就是听过传言，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

丹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抿唇、闭眼，无奈了点了一下头。

“那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别告诉她了。”

“谁？暖暖吗？”丹子墨问。

“是。”萧锐肯定的说。

“你们俩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子墨也是恼了，“你又是为了谁会搞成这样，总不会是暖暖吧？”

萧锐摇头又点头，连他自己都是一脸莫名。

“我不知道。”萧锐神色懊恼，那一双凤眼都失了往日的神彩，“或者应该说我曾经可能知道过，但是现在并不知道。”

“你还真是萧锐吗？”丹子墨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探究的意味甚浓，“我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在你面前耍这种手段，你还完全没有所觉。”

“子墨，还有记得两年多之前，有人刺探苏渝的私兵这件事吗？”萧锐倒没回答丹子墨的问题，反倒说起了另一件事。

“原来当时的那个刺客是你！”丹子墨不是笨蛋，当时的事情，苏渝根本就没有声张，除了苏府的少数人知道之外，还能知道的外人自然就是当事人了。

“是我。”萧锐承认，“而且我当时受了挺重的伤，你的贡献也不小。”

他对着丹子墨勉强扯出了一点笑意。

若是当时苏渝身边没有丹子墨，他进出凉州恐怕就是有恃无恐来去自如了，结果为了不让太过于熟悉他的丹子墨看出端倪，处处小心的他，却在丹子墨指挥的人手下接连受伤，最后被逼无奈才会逃进苏府想寻地方躲起来，找人帮忙。

“以你所受的伤……”丹子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有你在，想逃出去很难。”萧锐接下了丹子墨的话，“是有人帮了我。”

“是暖暖。”

丹子墨完全肯定的说出了这个名字，脑海中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为什么那晚刺客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为什么当时的苏暖暖会被受伤的刺客轻易打晕，还有为什么苏暖暖一定要执意嫁给萧锐。

原来暖暖早就已经认识了他，说不定那时还出手救了他，不然以苏暖暖的武功，以萧锐的伤势……呵呵，丹子墨在心中笑道，一开始他们还都以为刺客是有帮手的。

“萧锐，你还真对得起她！”丹子墨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句话，不说苏家的立场，就说苏暖暖为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而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她。

娶她做妾都是委屈了她，而萧锐居然还找了一个南国女人来羞辱她。

当时的苏暖暖宁可自己的闺誉受损都不肯说出自己见过这个刺客，而在萧锐要娶苏晴晴做妾的时候，苏暖暖执意自己要嫁，若她肯说出原委，他们必不会轻易放过萧锐，让她如此委屈。

而萧锐还在暖暖设计他不得不娶她之后，与自己刀剑相向，逼问若是苏暖暖真有那么好，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娶。

丹子墨想想这些，都恨不得一刀宰了萧锐，若是暖暖肯有一点心放在他身上，他又怎么会放任别的男人如此伤她？

只是，此时萧锐哪管丹子墨想什么，他与那句很肯定的“是暖暖”执着上了。

“你怎么确定是她？”

“你连谁救了你都不知道吗？”丹子墨觉得自己眼前男人就是个傻子。

“我还没看见是谁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萧锐的声音凉中带着涩意。

“那你以为是谁，嗯？”丹子墨挑眉，眼中怒气隐隐。

“苏晴晴。”萧锐答。

在他看来，那种情况下，除了苏晴晴，他真的想不出别人为什么要救他，若说就为了他的皮相，这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苏晴晴为什么要救你？”丹子墨自问自答，“以苏晴晴的性格，若是你当时能威胁到她的安全，她说不定会听你的，可是你当时已经晕了，她没直接杀了你，都是你运气，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好看到女人看你一眼，就会连命都不要了吧？”

“我和……”萧锐想说什么，可这句话最终被他咽了回去。

“萧锐，其实现在你心里很清楚，想到苏晴晴你不会吐血不是吗，而且你若还是不信，苏晴晴因为通敌叛国暂时被苏家关在暗牢里，你可以自己去问的。”

“好。”萧锐同意。

等萧锐另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衣，以高冷姿态和丹子墨并肩站在苏家的暗牢里时，苏晴晴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拖着脚上的镣铐，从关她的牢房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萧锐的衣服。

“萧将军你救我啊，苏暖暖那个贱人，她抢走了你，还不珍惜你，明明是你的人，居然胆大妄为的跑回来劫狱，把那一群重犯都救走了，根本不顾会不会拖累你，让你颜面扫地。”

苏晴晴忙不迭的在萧锐面前说苏暖暖的坏话，抹黑她，心里巴不得萧锐这次回来凉州，立即把苏家的这群人都关回大牢里，若是能马上都杀了就更好了。

结果，萧锐听了这话，凤眸一眯，抬起两根手指，捏住了苏晴晴抓住他衣服的手。

“苏晴晴，那些重犯难道不是你的家人？”说话间，萧锐加重了指上的力道。

“啊”的一声惨叫，久久回荡在苏家暗牢里不肯散去，苏晴晴凸着一双眼睛像蛇一样怨毒的盯着萧锐，她刚才抓着萧锐衣服的手，已经软绵绵的耷拉在手腕上。

萧锐竟将她的手骨捏的粉碎。

“我不太喜欢别人离我这么近。”萧锐冷漠的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有多残忍，“以你连家人都不顾，能做出通敌叛国这种事，苏晴晴，当年我应该认错人了吧？”

“我只想知道，我当时问你的时候，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承认是你的？”没等苏晴晴回答，萧锐接着问道。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苏晴晴笑的狂乱，挤出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疼痛还是笑的剧烈，“若是有一个一看就是谈吐不俗，风姿不凡，身份不低的男人站在你面前，问你是不是救了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你会拒绝吗？”

原来是这样。

终于听到了苏晴晴亲口说出的真相，萧锐连半点再在这里驻留的意思都没有，冷着脸转身离去，只留下他站过的地方，因内力外泄而出现的一小片霜白之色。

他每走一步，脸色就苍白一分，被肺腑间的那份灼热，烧得血气翻涌，不过，这次有准备的萧锐连点了自己胸前的几处穴道，才没有像之前在苏暖暖面前那样，直接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