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万般无奈,缓缓闭上眼睛,静候那刀辟至自己身上。岂料他等了片刻,自己仍是好好站立于当场,又闻得阵阵呼痛之声传来。他颇为诧异,便又睁开了眼,却瞧的那捕快正四脚八岔的躺于自己身前,正自哼哼唧唧的在地上翻滚不已。
他不明所以,看了那捕快片刻,便又看向那群村民,却又瞧得那群村民目光注视自己身侧,他向身侧瞧去,却瞧的一少年正盯着自己不断打量。他尚未开言,又瞧的那群山民一哄而至,竟将自己及那少年包围起来。耳中那罗村长声音更是传来:“兀那无知少年,这人家中出得逆子,勾结前朝余孽,你今日竟不知死活与陈捕快作对,便是与当今朝廷作对,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李思竭哼了一声,向众村民哼了一声言道:“吴昌远大哥对大顺皇帝忠心一片,甘愿陪得制将军死去亦不敢起谋反大顺之心,大顺皇帝不辩是非,竟将制将军及吴昌远大哥一并赐死,实非明君所为。今日你等愚昧无知,暂且不与你等计较,日后若再来欺负吴家伯父,我若知晓,今日这株大树便是你们的榜样www.shukeba.com。”言毕便向身畔一株大树随手击去。
只见那株大树应声倒下,众村民瞧的那树干颇粗,几有盘口一般大小,他等之众何时见过这般能耐,自是一窝蜂一般的四处逃去,逃去之时亦是想到,这小子不知是何来历,难道是鬼魅不成,竟这般厉害,适才那一掌若击至人身之上,又岂能再有命在。连那捕快二人此时亦是迅速逃离此处,奔逃之际更是恨得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这还是李思竭不愿多显功夫,挑了一株并不是太粗的树干击去,以他此时之能,那株大树即便再粗得数分,他亦能同样轻描淡写的将那枝干击断。但他想到这群村民实是愚昧之极,若他等一味纠缠吴父,自己又岂能果真将他等之众为难。饶是如此,那群村民被吓得一时半会绝不敢再来此处。
李思竭瞧的众村民逃离此处,上前数步与吴父相见一番。原来吴昌远自成婚之后,便接得父母与自己同住,只是他父母二人不通丝毫武艺,而他与魏倚莲每日过得却是刀头舔血一般的日子,自是极为担忧二老的安全,而吴氏二老又过不惯闯王军队四处漂移生活,便交待吴昌远一番,匆匆赶回中宁罗家村中居住。
数月前二老闻得闯王即将攻下京城,二老亦是颇为高兴,心中均是想到吴家如今终于出得一个人物,昌远日后封王称相指日可待,吴家日后威名亦能传出。他二老正自幻想吴昌远能发扬光大吴家之际,却传来吴昌远造反并被闯王赐死之说。
吴母无论如何亦是难以接受这般事实,然则每日里瞧的捕快村民络绎不绝的来天吴家滋闹生事,谩骂讥讽,吴母过不得数日便以精神失控,人以处于半疯状态。再加上她每日里思念儿孙,如今尚未至六十,面容却以七老八十一般,实是令吴父心中酸痛难止。
李思竭闻得事情经过,便向吴父言道:“吴伯伯,吴伯母,那日wo在天牢之中,想救得吴大哥脱离牢笼,只是吴大哥无论如何亦愿陪得制将军同生共死,他这般忠心耿耿,却是苦了你二老了。”
吴父吴母闻言更是凄然泪下,吴父言道:“昌远如今含冤而亡,我夫妇二人若不是挂念康宁,实无心思再活得世上,今日多亏得少侠相助,更是告知昌远消息,我老夫妇感激之极。”李思竭瞧他思念吴康宁,便欲出言陪同他前往华山寻得吴康宁,但随即便又想到,自己如今身份以今非昔比,实是朝廷大患,又岂能轻言助他到华山寻觅吴康宁。
李思竭想到这儿,他便又安慰了吴父数句,便将吴康宁的下落告知,却未说及自己如今便是吴康宁的师父之事。心中却是暗自想到,待得自己将朱慈克平安送至西域师父处之后,自己便独自前往中原,将吴康宁带至此处,好让他祖孙相认一番,了却老人心愿。
李思竭与绝尘等人便在罗家村住了一宿,他又想到,今日那群村民瞧的自己手段,不敢前来闹来,若自己走后,只怕吴父吴母更受村民欺负。若因自己日间行事,将二老抓住拷问一番或就此击毙,只怕亦有可能,但想到此处离华山一两千余里,二老年事以高,不通丝毫武艺,而吴母又疯疯癫癫,只怕难以到得华山。况且即便到得华山,华山险峻之极,寻常人等都难以攀上,更何况二老如此年龄?看来明日自己须得安排二老另觅住处才是。
这日晚间,他心事重重,搂着瞿采莲竟无丝毫行房之意,瞿采莲心中虽是颇为期待,暗自想到自己夫妻二人以有月余未曾行房,却瞧得李思竭毫无此意,她一妇道人家,又岂好意思主动向李思竭索取?二人躺于床上均是辗转难眠,瞿采莲是念及与李思竭亲热一番,李思竭却想着日后尚有诸多事情未有着落。
过得良久,却闻得瞿采莲长叹一声,叹息声中似是极为无奈,又似极其怨恨一般。李思竭向瞿采莲瞧去,瞧得她一双妙目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看来,双目中又似泪花点点,似欲随时滴落,却未曾滴下,想是她强忍所至,看得令人看得颇是心疼。
李思竭向瞿采莲问道:“采莲,这些时日里你每日里跟着我东躲西藏,真是委屈你了。”却闻得瞿采莲言道:“跟着你我再苦也不觉得如何,只是你……”便不再言出。
李思竭甚是疑惑,瞧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显是有甚心事,如今夫妻二人一体,她有何般言语竟不方便向自己说起?他再三向瞿采莲问道,终于闻得瞿采莲说起:“思竭,如今我们成婚以有半年,不知你心中是如何看待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