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要挖孩子玲珑心的释鲁?出家人慈悲为怀,真是荼毒人间!”
“道长说起此事,我无地自容,如果不是道长出手,听信那释鲁之言,险些酿成大错!”
“那是上天垂怜石头,感念你良心未泯,要不然就会上演杀子作食的惨剧!”
“道长教训的极是!我已看清了释鲁的本性。”
“释鲁纵然可憎,丧尽天良,如不是依附于你,你本人贪磨,哪有如此多的罪恶!”
张顺天想起这几年,迷失心性,任由释鲁的种种胡作非为,懊悔不已。
“多谢道长教诲。”
“你和那释鲁是如何相识?”
清风一直以来想确定自己的一个判断。
“说起释鲁,我是在官道上救的他。”
“他有没有说他来自何方?”
“每次问他,他总是说自己是云游僧。他有什么特征吗?是不是右手小拇指是残指?”
张顺天先是目瞪口呆,转而变得平静。
“道长法力高深,这点掐算出来,也不稀奇!释鲁和尚的右手小拇指,确如道长所料。”
“果真是他!”
张顺天听清风的口气,云里雾里。
“道长说的是何人?”
“贫道说的就是释鲁,他法号不叫释鲁,叫福德。还是一个江洋大盗,江湖人称‘九指阎罗’!”
张顺天大吃一惊。
“我还纳闷,他怎么有那么多江湖上的朋友。那他怎么会来了君山县?”
“他残害百姓,被官府通缉,才流落到君山县,恰好被你所救!”
张顺天听完,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我还贪恋富贵,听信他的谗言!”
“事已至此,自责无用!还是做好你的本分,造福君山百姓。”
张顺天面露难色。
“实不相瞒,我时日不多了,心有余怕是力不足了!前两天和释鲁论辯,我当场口吐鲜血!”
“竟有此事?快快将你的左手伸来!”
清风给张顺天号脉,张顺天的脉象奇特,如若一般大夫切后,定会告诉他让他早早准备后事。
“天师,是不是没救了?”
张顺天也找过好多大夫,知道自己的病。
“脉象虽奇异,但不是无解救之法!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服用过什么丹药?”
“因见过的大夫都说无法医治,只能听天由命!我心悸的毛病一发作,就只能靠释鲁的丸药来缓解?”
清风舒了一口气。
“这就对了,你心悸本无大碍,只是中了一种奇毒所致!”
“奇毒?我怎么不曾察觉!”
“这种毒,药性秉异,无色无臭!人称‘心花毒’,中了此毒之后,脉象大乱,世间医家,再不可凭脉而断!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心悸之疾,愈加频繁和加重?”
“正如天师所言,我的心悸越发频繁和厉害!”
“释鲁给你吃的那种丸药,叫‘解忧丸’并不能彻底治愈你的心悸,只能暂时缓解,之后加重你的病症。长此下去,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还会对‘解忧丸’产生依赖,损害你的心智!”
“看来这‘心花毒’定是那释鲁所下,即使我日后幡然悔悟,和他翻脸!他也可以拿‘解忧丸’来要挟我就范!好一个歹毒的计谋!”
张天顺说完,倒地跪拜向清风求救!
“天师,请帮我解这‘心花毒’!无论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捡回这条命!”
清风没有说话,沉思片刻!
“要解这‘心花毒’,也绝非……”
张天顺说完,倒地跪拜向清风求救!
“天师,请帮我解这‘心花毒’。遭奸人所害,我死不足惜!只是可怜的还有石头,他没未长大成人呢!”
清风没有说话,沉思片刻!
“要解这‘心花毒’,也绝非易事!”
“天师,您尽管说,要我怎么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心花毒’只有‘无妄水’可解!”
“请天师明示!”
“这‘无妄水’乃是清心寡欲的神水!只有心诚之人可得!”
“天师,如何取得这‘无妄水’?”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难得是世上有缘之人甚少,易的是不需金不需银,只要你的一片赤诚!”
“天师,再难我也要去!”
清风掏出一道符。
“这是一道求神符,烧了这道符,焚香祷告,神灵定会下界勘察,体恤信徒,如诚心感动上天,便可得‘无妄水’?”
“哪我去何方求取!”
“此山山顶之上,就有一个‘老君祠’,你去那焚香祷告即可!”
“多谢天师指点!我求水之后,怎么联系您?”
清风送给一个他一个纸鹤,要是有事,可以焚鹤告知。
张顺天又和清风谈起了王月娥,清风把亲身经历说与他听,张顺天几度哽咽,愧疚之情愈发浓重!眼看天快亮,张顺天告辞!
话说张顺天带了些供品,只身来到老君山山顶,打扫了老君祠,将“求神符”在神像面前焚烧,心无杂念的祷告。不知不觉已至中午,觉得有点饿了,吃了几口干粮。太阳光照的厉害,张顺天口干舌燥,幸好自己还带了一个水囊。喝了一小口,顿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这位老爷…等一等!”
从老君祠对面跑来一个白发老汉,身上挎着一捆沉甸甸的绳子,腰里别着一把小锄,标准采药人的打扮。
“老丈!您这么大年纪还来采药啊?”
张顺天手里握着水囊。
“不是逼不得已,谁想这么大年纪还干这巡山采药的活计呀!”
看着老丈,满头大汗,嘴唇干的都裂了!
老汉开口说话了。
“这位爷,能不能讨你点水喝!”
张顺天递过了水囊,心里想,水囊里水不少,他喝完,我还能留点。
老汉接过水囊,一个谢字都没有说。
抱起水囊,一饮而尽。
还不时的说着,“真是痛快……”
喝完又嘟嘟囔囔!
“要是再有点吃的,就好了”
张顺天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了老汉。可是看老汉那样子,肚子根本就没有个饱!三两口就吃的一干二净。他索性把自己手里的干粮,全部给了老汉。
这下总该够了吧?张顺天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