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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万年,回头只为续写脚下路。
上午,施慕白领着妻子和义父他们,告别了最好且唯一的朋友周星及他的家人。
周星一家人将施慕白一行人送出了清水县城。
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和一匹马。
“慕白兄,你这一走,何时又能再见?你的不凡,恐再见又已是千年万年。”周星一袭青色长衫,不舍的握着施慕白的手。
短短**天,已打扰好朋友很多很多。
对于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好兄弟,施慕白也多有不舍,也握着他的手,一袭白色长衫,形象儒雅的他露出一抹微笑:“周兄,不管我走多远,及时走到时光尽头,也记得你,记得我的生命中曾有一个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叫周星。这些日子在你家打扰很多,实在不好意思,若不是我得在这过去走一遭,我很想现在就把你带去未来看看,在未来与我做个伴,我们共谈风月,共饮酒一醉。”
周星就等着他这句话:“这可是你说的,你若不带我去未来,我可要在家画圈圈诅咒你。”
施慕白摇头笑笑:“等着吧,他日我定来接你去未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信你。”
施慕白点着头,凝望着他,拍了下他的臂膀:“好好保重。走了。”
“别忘了,早来接我。”周星又嘱咐一句。
施慕白骑上了马,拉着缰绳,回头一笑:“驾。”
他走了,骑着马在前面领路。
马车紧跟其后。
马车里坐着施迎雪,细水,楚晗,还有铁蛋儿。施半仙仙风道骨,赶着马车。
一辆马车,一匹马,行在时光路上。
“义父,以前都是您老人家带我们走南闯北走江湖,现在也听您的,您说吧,我们去哪儿?”
赶着马车的施半仙,不紧不慢,望了一抹蓝天白云,看向骑在马上的慕白,微微一笑:“我老人老了,现在你长大了,也成家了,你是当家人,你做主吧。”
施慕白摇头笑笑:“义父,我再怎么长大,也是您一手养大的,过去的时光慕白听您的,未来的时光,慕白安排一切,慕白做主。”
“爹,慕白。”施迎雪从马车窗帘里探出投来,笑着说:“你们别争了,我们去大理,以前我都想去,听说那边载歌载舞很热闹。”
“那就听大妞的吧。”施半仙笑着捋了捋山羊胡须。
“好,我们就去大理。”
青山绿水,古道悠悠。
大理路途遥远,千山万水,路上城镇无数。
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没盘缠了,就到一个人多的城镇变戏法。施慕白和施半半仙为主,施迎雪为辅,楚晗和细水也期间也学习了很多戏法,有时候也帮着变,铁蛋儿就拿着铜锣要赏钱。
一路上,一行人有说有笑。
有时候也风餐露宿,住在荒郊野外,升一堆篝火,共赏星辰。
还有时候在路上会遇到强盗拦路抢劫,或者变戏法的时候被当地的地痞流氓找茬收保护费,或者见施迎雪,细水,楚晗她们漂亮,就调戏。
但这一切根本就是找死,不需要施慕白出手,楚晗一个人就解决了。
每一次遇到这些事,都会在那些不开眼的人惶恐中,大喊一声“妖怪,妖怪啊——”而四散奔逃而结束。
走南闯北,这些事难免。这也是人生百态,多种多样!
去大理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去大理的这段路程,施慕白需要这段路程来让他找回千年万年前的自己。否则他带着义父去未来享福了。
当然,在路上,施迎雪,楚晗,细水,三人也想念未来的方便,不止一次吵累吵辛苦吵不方便,吵着算了吧,我们回去吧。因为她们习惯了未来的方便,未来的发达,而这过去的南宋,交通不便,信息不畅,重要的是衣食住行都不方便,没有洗发素,没有洗浴液,不能天天洗澡,老是一身是汗,例假来了都没有卫生巾,而是一块布,太不方便了,太没有舒适感了。
所以这段旅游,看上去美好自由自在,实际上真正过生这样的生活,有了对比,就觉得这是一种受罪。短暂的旅程还能接受,还能觉得很美好,可时间一长,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五个月,那就人心思变了。
其实施慕白也不忍心看她们受累受苦,也想回去了,但他心里有一件事,这件事让他犹豫不决,那就是自己能带义父和铁蛋去未来吗?
义父和铁蛋儿在这个时代是一步一步走了的,走过了三十六年,三十六年里义父过世了,尸骨就埋在枫林山乔氏墓园里,墓碑都有;铁蛋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若是自己带他们去了未来,那么他们原本应该在这个时代造成的因果,怎么办?没有他们,谁去造那些因果?牵一发动全身。
假如,铁蛋儿以后的儿孙,一代又一代成长下去,到了未来是一个伟人了。那么自己现在打乱这一切,那么铁蛋就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有一代又一代后人,那未来的伟人也将不复存在。这就改变了整个时空和世界的格局,甚至会影响到自己。
而自己在千年万年的时光里,一次又一次证明和知道,过去是改变不了的,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所以冥冥中一定会有股力量阻止自己带走义父和铁蛋儿。不是这样的意外,就是那样的意外。因此,他担心,所以想尽可能多陪陪义父和铁蛋儿,然后才去触碰这股冥冥中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一行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花了半年时间到了大理。
大理少数民族很多,热情好客,不时会碰见载歌载舞的人。玩了几天,一行人就开始回程,直奔江州!
路上,众人都思念未来,所以一路上没有怎么停歇。但即使是这样,也花了差不多两月时间,才回到江州。
出时夏日,回时寒。
这是一个寒冬腊月,细雨蒙蒙,整个江洲城寒风呼啸,大街上看不见多少人,落叶被吹到街角。也是这一天,一匹马和一辆马车,出现在了这条大街上。
他们没有急着去枫林山,而是去了乔杰乔四爷家。
乔氏家族早已分了家,乔杰分得了一分家产,也搬出了乔府,在外面买了一个宅院安享晚年。所以施慕白他们回来,就去了乔四爷家落脚。
本不想打扰乔四爷,但一路车马劳顿,也好几天没有洗过什么澡。施慕白有洁癖,他都难忍,何况她们?她们早已嫌弃身上臭汗轰轰。所以去枫林山之前,走之前,还是先好好熟悉一番,走得也轻松。
夜幕降临,寒风瑟瑟。
乔四爷的宅子里,灯火通明,一行人洗澡的洗澡,洗衣服的洗衣服,做饭的做饭,忙上忙下。热热闹闹,乔四爷夫妻看着家里的热闹,脸上又有了微笑,因为平时家里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
吃饭的时候,众人围着一张桌,有说有笑。
唯独施慕白,有心事一样,心不在焉。
“慕白,你怎么了?”施迎雪见相公脸上有着愁容,而大家都开开心心明天要走了,他为什么不开心?于是好奇问。
施迎雪的话,将饭桌上的众人朝他好奇投来了目光。
施慕白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没事。”
“慕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施半仙问。
施慕白望着义父,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轻声一叹,他这样说:“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义父您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本应该开心,可我担心明天会出事。”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不明其意。
“慕白,你别吓我,我可不想在出什么事,如果你预感不好,那我们明天就走,等几天在走。”施迎雪拉着他手。因为她害怕像当年那样,又一次分开,分开又是千年万年。
“慕白,到底出什么事了?四叔能帮上什么忙吗?”乔杰乔四爷关心的问。
施慕白拍了拍迎雪的手,然后看向四叔,以及义父,他起身走了。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离去。
施迎雪放下筷子,跟去看看。
不一会儿,施慕白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大白纸和一支笔。施迎雪跟在后面,端着一个砚台。
“细水,拉一张方桌过来。”
细水赶紧去一边,移开方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将方桌拉了过来。楚晗也在帮忙。
施慕白将白纸放在桌上,施迎雪给他研磨。
众人此刻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义父。”施慕白看着义父:“我不是担心明天会出什么事,而是不知道明天能带走义父您吗,或者又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因为,过去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的,改变不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当年我消失后的三十六年后,我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我还没有掌握时间和空间的秘密,当时我回来,义父您早已过世,就埋在枫林山乔氏墓园里,我还去祭拜过你,而铁蛋儿也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他还娶妻生子。若我现在带你们走了,那后面发生过的事怎么办?故,我担心明天一定会有冥冥中的一股力量阻止,或者降下什么惩罚。”
施半仙怔住,乔四爷夫妻也你看我,我看你。
研磨的施迎雪,站着的细水和楚晗,都怔住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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