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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赌坊前,施慕白将细水他爹领到了这里。
周围也围了很多人,包括迎雪,细水,楚晗她们都跟着。不远处乔仁坐在马车里,也看着,他乔仁倒要看看你施慕白到底有多少钱给这无赖。
“施先生,钱,可以给我了吗?”细水他爹谄媚的神手要接。
“我的钱,凭什么要给你?”施慕白掂量着手里的钱袋,眼神邪魅的盯着他。
细水他爹僵住。
站在一旁的施迎雪,细水,和楚晗都是不解。
“不是,施先生,你说你一个神仙,怎么,说话不算话?”细水他爹尴尬的说。
施慕白不看他,盯着眼前的赌坊,他说:“我很有钱,金山银山用不完,可也不是随便就给人的,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若不是看在你是细水爹的面上,我都懒得搭理你,因为你与细水没有任何关系了,有也只是那一层淡薄的血缘,所以这钱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白给你,而是……”施慕白将目光看向细水他爹:“……投资。”
“投资?”细水他爹满脸疑惑。
细水她们也疑惑,纷纷对望了一眼,心想他能做什么生意?好吃懒做,嗜赌成命。
“你赌了一辈子,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所以这钱给你当本钱,你进去给我赌,如果赢了,本钱还我,我只收一分利,其余的都是你的。但是……”施慕白盯着细水他爹笑了,目光聚神:“你若把我这投给你的本钱都输了,那么…..”施慕白一下子抓起了细水他爹的右手,目光如刀:“我要你这条手臂,将其剁碎喂狗!”
细水整个僵住,脸色都变了。
细水他爹更是惶恐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得出来施先生不是开玩笑。
“怎么,怕了?”施慕白盯着他:“你不是喜欢赌吗?和我赌一局,你若赌赢了,你有钱了,我也赚了,大家皆大欢喜,但你若赌输了,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去吧。”
施慕白将钱袋塞进了细水他爹手里,凝视他的目光:“明日早上,我来找你,若还不了我钱,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细水也救不了你,因为她是我丫鬟,我想揍她就揍她。我们走。”
说完,施慕白转身走了。
施迎雪和楚晗跟了上去,细水跟在后面,只是走了没两步,细水就倒了回来,看着她爹说:“爹,你别去赌了,拿去做点买卖吧,这样到时候我还可以向施先生给你求求情,如果你还赌,明日早上还不了施先生的钱,施先生真会砍你手,我也求不了情。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小弟想吧,你忍心看着他跟着你三餐不饱?”
“细水,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细水最后看了一眼爹,转身走了。
这边,施慕白他们走在大街上。
“施先生,我爹肯定还会赌,他就是个烂赌鬼,运气还差,明日早上你真要砍他手啊?”细水跟上来,担心的问。
“不然怎么办呢?让他天天纠缠你?”施慕白看了她细水一眼,继续走着。
楚晗在旁边,笑了笑,搂着细水的肩说:“你跟在老怪物身边千年万年,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这是一劳永逸。”
“什么意思?”细水不懂的看向楚晗
“你爹指定还不上钱了,老怪物也没想要他还。说要砍他手,不过是心理威慑,到时候你爹自觉还不了钱,就会躲着老怪物,或者远走高飞。
这样一来,就不会来缠你了。”
“真的?”细水惊奇的问,然后看向施先生,含着笑:“谢谢施先生。”
施慕白不言。
一旁的施迎雪说:“细水,如果你爹厚脸皮不按套路走,又不想还钱,还继续缠着你,那么我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细水问。
施慕白也好奇的看向迎雪。
施迎雪笑着看了一眼施慕白,她说:“明日我们和慕白一起去找你爹,如果你爹不在家,那么就肯定远走高飞了,我们也就不管了。若还在,那细水你就向慕白求情,你和慕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样一来,慕白借坡下驴,不砍你爹手,你爹肯定会感恩戴德,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慕白你到时候编一个故事,就说你是神仙,从万里之遥的蓬莱仙山来,哪儿有金山银山还有不老药,让他去哪儿给慕白你跑一趟腿,带几麻袋金子回来,相信细水你爹一定会很高兴,很乐意去。到时候给他一点盘缠,这样一来,万里之遥够他走的,在漫长的路上,让他自己去体会人生。如果他累了,不想走了,也会用那点盘缠自己谋生路,不至于成天烂赌,成天想着不劳而获,浑浑噩噩。”
施迎雪的话,让楚晗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
施慕白饶有兴趣的看向她,嘴角一笑:“的确是个好主意。”
施迎雪也笑了,看向细水:“怎么样,细水,我这个办法好吧?就怕你不忍心你爹受罪。”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他们面前。
施慕白眉头微邹,因为这辆马车他熟悉,是乔府的马车。
“怎么赶马车的,真是的。
”施迎雪瞪了一眼那马夫,然后挽着施慕白的手:“我们走这边。”
施慕白没动,而是盯着眼前这辆马车:“既然来了,有话就说吧。”
细水在乔府待过,所以也认识这辆马车,所以她低声说:“施姐姐,这是乔府的马车,里面应该是乔仁。”
这话一出,施迎雪秀眉也邹了起来。
马车里的乔仁,没有露脸出来,就只有声音:“上来吧。就你一个人。”
施慕白想了想,看向迎雪她们:“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慕白。”施迎雪拉着他手:“你与乔府已经没关系了,我们走吧。如果你非要去,那我跟着你。”
施慕白微微一笑,拍了拍她手:“没事的。乔仁恨我入骨,他能突然找我,定有事。再说他若想害我,还没那个本事。”说着话,看向楚晗:“她们交给你了。”
楚晗点头:“放下吧。”
施慕白上了马车。
马车逐渐远去。
夕阳落山,夜幕降临。
江洲城码头,寒冬腊月的这个夜晚,风呼呼的刮。
乔仁和施慕白两人站在码头上,乔仁身穿一袭黑色绒衣,奢华大气,头戴一顶黑色绒毛。而施慕白身穿黑色风衣,腰间系着腰带,鬓角两缕长发垂于胸前,被夜风吹拂。
乔仁看着前方夜色下的江面:“知道为何带你来这儿吗?”
施慕白单手负后,不言。
“去年的深秋,我,你,周星,我们三人从临安回来,就是在这里下的船。当时我们意气风发,各自将自己的境遇赋诗一首......这些日子老是梦见那一天……可梦着梦着都会哭着醒来。”
施慕白侧头看向他。
乔仁没有看他,继续看着前方夜幕下的江面,也垂下了双眸:“如果没有你,我们乔家会平平安安,会依然是富甲天下的豪门望族,江州何人不朝我乔府望其项背?甚至大家长位置也毫无悬念会是我的。可因为你,什么都变了,兄弟不和,姊妹相残,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走的走,家族分裂,家破人亡,支离破碎……”一滴泪,溢出了他乔仁的眼眶。
他睁开眼,看向他施慕白:“抛开我们乔家三代恩怨不说,就单说我乔仁对你,除了微音那件事,其实乔微音你也压根和她成不了事,我倒间接帮了你,那是我和乔国厚的恩怨。除了这些,我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要做什么事,那一次不是我第一个站出来替你张罗?事事以礼相待,以你为最尊的客人,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可为何,最最受伤是对你最好的我?你杀我爹,杀我奶奶,我娘痴痴傻傻,害我妹不死不活……我这一房人,为什么成为你复仇的最大牺牲品?我到底有哪一点对不住你?”
施慕白不看他的目光,看向前方夜幕下的江面:“乔东那晚带兵回来围剿我,我就已经和所有人说清楚了,不要再提了。”
“是,你是给了所有人说清楚了,你改邪归正,你回头是岸了,我不恨你这些,也不恨你为了复仇做的这些事。我恨你的是,我忍不下的是,你为什么不一碗水端平?冤有头债有主,为何不杀了乔小凤,不杀了乔国厚,不杀了乔东,不杀了你四婶?偏偏杀了我爹,要与我过不去!让我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施慕白闭上了眼。
乔仁盯着他,抹去了脸上滑下的泪,看向前方夜幕下的江面:“当年没有你,我会毫无悬念成为乔氏家族的继承人,成为大家长。可因为你,我现在只分得了小小一片家业。所以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欠我的,你得补偿我。”
施慕白看向他。
乔仁也看向他:“我需要一大笔钱,我要收购乔西乔北乃至乔国厚的家业,我要重振我乔府的往日辉煌。你说你是神仙转世,相信你能帮上我,也当给你自己赎罪,从此以后,你我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
原来他乔仁声泪俱下绘声绘色的铺垫了这么多,是来要钱的!
对此,施慕白笑了:“乔仁,我恐怕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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