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自己不能再往基地的方向看,可是我的眼睛此时却无法受我的大脑支配。一片,一整片的满身是火的人在地上不停地左右打滚,不停地拼命挥舞着双臂,不停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HLPE!”(英文:救命)
如此嘈杂的环境,我却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吼声。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我杀的不是我的敌人,而是一帮无辜的平民?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疯狂的刽子手,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将车开的回去,只知道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瞬间平静了许多。
“搞了这么久,你就弄到个这个吗?”谭雅向我耸了耸肩。
我用双拳狠狠的敲打着方向盘,一下,两下,三下,我忘记了疼痛,似乎也要忘记身边的一切。
“你怎么了?阿瑞斯!”谭雅快速的上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伸出双手拉住了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的摇头。“我,我制造了个地狱,一个人间地狱!”
“什么地狱?你在说什么?”
“我引爆了大量的生化武器,我违反了国际公约,我……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就让不计其数的人因此而惨死!我是个罪犯,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说完,我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我狂奔了几十米,停下来,冲着天空大喊道:
“我就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啪!
冷不防的,谭雅过来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光!虽然很疼,但我却感觉整个人好受多了。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你连这个都不懂吗?”谭雅冲着我大喊道。“一个军人的职责就是杀更多的敌人,你如果对敌人仁慈,才是真正的犯罪!这点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我看了看她,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在那一刻,时间又似乎停止了,我只感到我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而周围的一切也都恢复了宁静。
“我知道了,”我慢慢的开了口,“谢谢!”
谭雅微笑了一下,我们回到了车上。谭雅说她知道一条秘密通往博士基地的路,于是她来负责开车。
“恩……你的脸还疼吗?”
“还好吧”,我回答道,“真得感谢你这一耳光呢!”
“是吗?”谭雅笑道,“以后有需要我随时奉陪!”
“你……”我转过头看了看她,“你的病好些了吗?”
“什么病?我怎么会生病,开玩笑!”
“你早上明明……”
“我一直很好,中士,”谭雅冲着我说道,“你明白吗,我一直很好,我不希望有什么我生病的事在被提起,你明白吗?”
“……”
我们此时正在一条很隐蔽的小路上,这条路要是事先不知情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你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因为博士的基地我经常去,”谭雅说道,“我很喜欢那里。”
“那位爱因斯坦博士是提出相对论的那位吗?可是据我所知他已经在1955年就……”
“中士,你是怎么毁掉那个基地的?”谭雅打断了我,“我离这么远都看到爆炸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其实是发现了他们基地里用卡车装着的生化武器,所以就用这一辆‘V3’导弹车引爆了它们。”我解释道。
“卡车?”谭雅突然回过了头,“难道是‘自爆卡车’?不可能啊!”
“什么自爆卡车?”
“那可是只有利比亚人才有的自杀式生化武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利比亚?原来他们是利比亚人。”之后我就将怎么抢夺这辆“V3”导弹车的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
“果然是他们!”谭雅叫道,“利比亚的确是苏联的盟友,之前就听闻欧洲大陆上出现了大量不明身份的敌军,他们打着苏联的旗号大肆进攻,原来竟是利比亚的军队!”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因斯坦实验基地?
通过了这条隐蔽的小路,我们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爱因斯坦的实验基地建立在一个山坡上,外面有三道关卡。通过了三道关卡,就可以看到主实验楼了。基地两旁整齐的停靠着各式坦克,几队盟军士兵也均严阵以待。
我和谭雅下了车,走进了实验楼内。谭雅直接引领着我到了二楼的一间实验室。
“博士!博士在吗?”谭雅边推开门边喊道。我随着她进入了实验室中,只见里面只有两张很大的桌子,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布满了不计其数的演算纸。
三面墙上各挂着一面黑板,上面同样写满了各种乱糟糟的数字和公式。
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她正在爬在桌子上好像在做什么实验,听到了我们的动静,起身看了看我们。
“是谭雅小姐啊!”她开口道,带着一股浓郁的德国口音。
“伊娃,博士在哪?”
“他在超时空研究实验室。”
“知道了,谢谢。”谭雅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实验室。
伊娃?我不禁简单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今年大概二十出头,一头深棕色的长发,天蓝色的眼球里面像是蕴藏了无穷的智慧,两片薄薄的似东方人般的嘴唇,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扬。她身着一身纯白的宽松的工作服,即便这样却依然无法掩盖住她那丰满腴润的身姿。
我几乎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一个女人,不过我相信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被她的容貌所吸引的,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可以说是绝世之容!这根本不是在欣赏一个人,而是在品读一幅画。
啊!
毫无征兆的我的右腿遭到了袭击,不用看,肯定又是那个“疯子”!
“谭雅小姐,您有事不能说话吗?非得用……”我抱怨道。
“我招呼你了三遍!”谭雅回头看了眼伊娃,之后又盯着我说道,“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过来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不可理喻!你的肢体语音比你的话都要多!”
当然我也只是在心里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