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对讲机让我愣了一下,我急忙捂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嘶哑的说道:“在,在……”
“你个撒比,这是咋啦?”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起疑心,我暗自庆幸。
“抽烟……咳……呛到了。”我又咳嗽了一声。
“果然是个撒比。”那边说完之后,直接切断了对讲机的信号。
虽然被骂,但我还是乐呵的笑出了声。
仓库外围放哨的地方显然不止一处,在我手边的对讲机切断之后,其他几处隐蔽的角落里也陆续的传出了声音。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一个个哨点的摸了过去,让我有点惊讶的是,这一个仓库外围,居然安插了五个盯梢的点,看来这一次我真的是来对地方了。
在把所有外围放哨的人全部干掉之后,我轻手轻脚的靠近了仓库一个外围仓房的大门,透过门缝,我终于看到了丝缕的光亮。
仓房内只有寥寥的三个人影,都穿着白色的净化服,他们正围在一张银白色的铁桌子桌子边上闲聊,其中一个还在不停的打盹。铁桌子上边摆放着几个圆形的金色器皿,顶端正向外淌着股股寒气。
看到那几个金色的器皿,我的身体之中忽然有某些东西剧烈的燃烧起来,那些稻草灼热的让我的皮肤泛起阵阵红光,我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冲进去。
我长长的吸了几口凉气,稍稍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等到确认自己不会被自己的怒火控制的时候,才冲进仓房之中。正在聊天的三人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入侵者,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已经将其中两人击昏,剩下的一人被我按在地上紧紧的捏住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说!付捷在什么地方?!”我稍稍放松了一点自己的手劲,好让面前这个差点窒息的家伙开口。
躺在地上的人挣扎了两下,喘息着说道:“就在最南边的仓房里。”
得到自己所要的消息,我直接把面前的人击昏,看了一眼盛放在金色器皿之中冷冻的器官,我转身走出这间只是用来临时存放器官的仓房。
这一座仓库共有五间仓房,而付捷所在的那一间,正在仓库的最深处,靠近山脚的位置。我并没有立刻向着那边走去,而是打算把其他三间仓房也探查一番。
三间仓房之中,两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里面没有一个人,而剩下的一间,则是摘取器官的手术室,里面摆放了三台手术台,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坐在一边闲聊,在仓房的四周,还坐着几个手持冲锋枪穿着黑西服的人,他们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手术台上躺着三个器官已经被挖空的尸体,鲜血流的到处都是,看来我来的晚了一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贸然冲进去,怕打草惊蛇,我此次来的目的是付捷,若是这边闹出响动,让他跑了可就又白忙活一场。
我慢慢的走向最后一间仓房,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可是就在我刚刚站到最后一间仓房门外的时候,仓房的铁门却被从里面打开。
两个人站在门前,愣神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我,他们刚刚似乎是在交谈些什么,不过却有些意外的停住,其中一人的嘴巴还微微张开。
我立刻出手,这一次为了利索,我直接掏出了阴器匕首,向前一冲一划,一颗头颅便掉落在地,腥热的鲜血喷的我满身。另一人也反应过来,直接把手摸向腰间,但是他还没有摸出手枪,胳膊便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
胳膊被切掉的中年人立刻跌倒在地,痛嚎出声。门口的动静引起了仓房里其他人的注意,“砰砰”的枪声密集的响起,一时间,有不下十颗子弹从我的胸口穿过,我暗暗的感叹一下这些人的枪法可真是准。
我快速冲进仓房之中,同时端起背上的冲锋枪,对着前方来回扫射,面对多数的敌人,没什么比这更管用的了。
仓房之中立刻响起阵阵哀嚎之声,一个个皆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影接连倒地。
当仓房中的人发现子弹对我没用之后,便纷纷开始躲藏。
在枪声停止之后,我快速的扫视了一圈仓房中的环境。这一间仓房和其他的有很大的不同,里面摆满了桌椅,乍一看,竟然有点像一间教室。
一个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就躲在放倒的桌子之后,我大概的估计了一下,这屋子里竟然有三十多个人,除去刚刚被我乱枪打死打残的,现在能动的还有半数之多。
两个躲在桌子之后的人又尝试的向我开了几枪,但是不仅没有伤到我,反而被我直接爆头,这些人终于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动手的时候,在仓房最中央的一个桌子之后,却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听到那个我曾经只见到一个背影的付捷的声音,我冷冷的答道:“杀人的人!”
我再次端起冲锋枪,随意的扫射几下,打算警告一下面前的这些人不要乱动,但是意外的是,冲锋枪竟然在这个时候没了子弹。
听到枪支的空响之后,那些躲在桌子之后的黑衣人立刻齐齐的站起,抬起手枪同时开火,一时间,仓房之中再次枪声大作。
我冷笑着任由那些子弹穿过我的身体,同时迈动步子向前走去。
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即使那些子弹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们依旧不停的扣下扳机,对这灵异的事情,这些人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
当我走至这些人面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全都扔下手中的枪支,全部从身后摸出一尺长的砍刀,纷纷向我砍来。这样的场景把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可是随即反应了过来,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扬起自己手中的冲锋枪。
我终于也学了司机大叔一把,而且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把冲锋枪当作棍子使得感觉还真不错,温热的枪管握在手中,沉重的枪柄使劲的在身前挥动,竟然有一种握着巨斧的感觉。
我完全没有任何防御,任由那些砍刀劈在我的身上,划破我的皮肤,与稻草的骨骼碰撞发出铿锵的声响。我则是挥舞着冲锋枪,将枪托狠狠的砸在那些砍我的人的头上,每一下都是鲜血横流,有几个脑袋不够结实的,则是直接被我砸的脑浆迸飞。
我的衣服和皮肤也纷纷破碎,部分地方已经露出了黄色的稻草。
这一下,这些穿着统一黑色西服的人终于开始害怕了,他们纷纷开始向后退却,可是已经无处可退,这些人被我逼到了墙角,缩成一团,相互不停的拥挤。见到鲜血之后,我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挥舞的手臂根本无法停止下来,似乎面前只有有能动的东西,我就要不惜一切的摧毁、捣碎。
直到我的面前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稍稍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肉酱,我差点没忍住吐出来。稍稍平复了一下之后,我从一堆肉酱之中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一把拉了出来。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再被我扔到地上之后,竟然忽然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剑,直接刺入了我的身体之中。我本来没打算在意,但是却没有想到那短剑竟然直接刺穿了我的身体,一股剧烈的痛感顿时传遍我的全身。
这种钻心的痛疼,是我拥有这副身体之后从来所没有感受过的,我一脚将面前的人踹飞,后退了两步,伸手拔出胸口的短剑,剑刃与稻草的摩擦让我再次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把这把短剑放在眼前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我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把和我的匕首一般散发着丝丝阴寒的阴器,怪不得能够刺穿我身体里的稻草。
就在我观察短剑的时候,那刚刚刺了我一剑的人居然想要逃跑,我立刻倒握着剑尖,将短剑当作飞刀撇了出去,直接刺入了刚刚跑到仓房门前的小腿之中,那人立刻扑倒在地,但是却依旧挣扎着向前爬去。
我一步步的走到他的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阴气森森的问道:“你就是付捷?”
趴在地上的人还在不停的挣扎,看到他没有回答,我向前走动一步,直接将鞋底踩在了他刚刚触摸到门槛的手掌上,同时使劲的转动了两下。
趴在地上的人立刻痛嚎出声,我接着问道:“你就是付捷?!”
“不是啊!”地上的人终于忍不住疼痛开口,他伸出另一只手推着我的小腿,“我只是一个替身!”
“替身?”我忽然新生警觉,地上的人虽然声音和我前些时日听过的有些相像,但是这身形的确是有些诧异,刚刚由于怒火攻心,我根本就没有注意,“他本人在什么地方?”
趴在地上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仓房之中忽然响起一声枪响,我脚边的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之后不再挣扎,同时他的头顶多了一个血洞。
仓房之中的大灯同时熄灭,我立刻回头,正好看到身后那堆肉酱旁边亮起点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