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指着最大的那张弩道:“此乃足张弩,是最强的弩,足有十石之力,填装速度较慢,但射程可达千步!”
说完,他和陈大可均面带自豪之色。
高杰早就按奈不住,兴致勃勃地拿起桌上的三张蹶张弩来欣赏,赞不绝口。
高杰一边把玩这著名的古兵器,一边心想:“这蹶张弩动不动就能射出几百步,最远可达上千步,真是不可思议。和火枪相比,箭矢的重量,体积都远远大于子弹,再加上用来维持平衡的迎风面很大的累赘的羽翼,整支箭所受空气阻力远远高于子弹,而弹射力和初速却远远低于现代高效能无烟火药驱动的子弹,就是这样,居然能够射出几百步,甚至上千步,然后准确地命中远处直径不过半米的目标,并还能击穿金属盔甲,这真是比现代狙击步枪还厉害得多啊!”
见高杰对蹶张弩爱不释手,陈大可和谢军对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然后就听王大可道:“我二人见小杰你对这蹶张弩如此喜欢,不如今日就先将这臂张弩送给你,权作初次见面之礼。等隔些日子我师弟再让人制作好膝张弩和足张弩,一起带给你吧!”
高杰闻言,连连摆手道:“陈大哥,万万不可,此乃你师门秘传的绝世兵器,怎能随便就给我了?!”
陈大可故作不快道:“小杰,我等既已兄弟相称,情投意合,我们两个做兄长的送你师门兵器又算什么,莫非你是看不上吗?”
高杰刚想解释,谢军却笑着接过了话头:“其实,这蹶张弩本身并不是什么稀罕兵器,因为它制作并不难,而且我师父也不喜藏私,所以不管是部队还是江湖人士,有不少人都在使用。你切莫再推辞了!”
高杰这才向陈谢二人道谢,拿着臂张弩,欣喜莫名。
又听谢军接着说道:“真正稀罕的,乃张弩之法门。唯有我师门秘传的张弩之法,能让这蹶张弩在最短的时间内装填发射。这张弩之法,我二人这几天便都传与你!”
高杰也不再推辞,大喜道:“多谢二位大哥!二位大哥如此对小弟,我却无以为报,心中好生惭愧。”
陈谢二人哈哈大笑道:“小杰你颇有豪侠之气,而且今后前途无量,相信等能帮我们的时候你也一定不会推辞的!”
高杰明白他们的话外之音,也笑道:“那是当然!”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米脂县东边,有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宅院,房屋鳞次节比,假山奇石,小桥流水,古树灌木,名花异草,参差其间,园林布局十分讲究,正是艾氏家族族长艾诏的宅院。
此时,宅院正厅之上,艾诏端坐主位,下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精瘦干练之人,他身着飞鱼服,赫然竟是个锦衣卫。左下首座位上则坐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约五十岁左右,身着锦袍,面带紧张之色。
只听那个锦衣卫阴测测地道:“还以为你们艾氏家族在这米脂县城算得上是一号势力,没想到竟然连两个人都拿不住,杀不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戍卫军中,再无暗中下手的机会。早知道就该由我们锦衣卫出手了,主上对这件事可十分不满啊!”
主位上的艾诏闻言,连忙起身施礼道:“总旗大人说的是,这次我艾家有些轻敌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强悍。十天前我安排了八个族中高手于涌峰山脚进行伏击,非但没能成功,那人逃脱,我艾家还失踪了三人,估计难有幸理。今日好不容易寻到敞梁湾,谁知那人又被不知哪来的官军骑兵把人抢走。艾诏办事不力,请总旗大人代鄙人向指挥使大人请罪。”
左手边那肥胖中年人也起身道:“总旗大人,仅凭那两个人,是万万不能逃过我艾家八位高手的伏击的,其中必有蹊跷,伏击失败,事出有因,也并非我艾家没有尽力!”
锦衣卫总旗严立新目光阴冷,盯着那胖子,冷声道:“艾大人,你认为主上会因为你的揣测之言就不追责了吗?你是掌管米脂县城的七品县令,只有好好帮主上办事,才会有前途!其他借口就不必再提了!”
米脂县令艾春一头冷汗,连连告罪称是。
严立新语气又是一转,缓缓道:“不过,这个米脂县小小地方倒也真是藏龙卧虎,你们失踪三个族中好手,我在十多天前也有三个手下神秘消失,其中还有一个小旗。嘿嘿,此事越来越不简单了!”
艾诏和艾春二人闻言都是一凛,对视一眼,目光闪烁不已。
艾诏沉吟片刻道:“在此地,有能力做到这些的无非是那两个李氏家族了。据我手下来报,此次藏匿那人的是敞梁湾的一个猎户,而这个猎户的儿子又和村中的李姓乡绅关系匪浅。这个李姓乡绅就更有意思了,昨天还来到了县城一趟,并带着三个小子去了太安里李氏宗族的李庆东家做客。”
艾春连忙道:“家主莫非认为此事乃太安里李氏所为?”
艾诏沉吟不语,只是把目光看向了严立新。
严总旗猛地站起身,目光愈发阴冷,道:“你们先行查实,如有证据证明这太安里李氏参与其中,妨碍主上大事,定叫他族灭人亡!”
艾诏和艾春闻言又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