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庆东见李守忠应战了,当下便笑道:“走,去咱家演武场玩玩吧!守忠兄这一顿饭钱,算在我身上了!哈哈!”
话音一落,李庆东便昂首先行带路。李浩野斜觑了三小一眼,嘴角带起一丝冷笑,随着祖父向楼下走去。
李守忠本来有些忐忑不安,突然听到连饭钱也省了,顿时心中好受了不少,开始后悔没让李鸿基再多点几个贵点的菜打包回家。
李氏宗族在米脂县城经营多年,根基稳固,城西大部分区域均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宗族资源丰富,产业众多,有点势力的家族成员都拥有面积颇大的宅院,却不是李守忠这种敞梁湾的乡下土鳖能比的。
李庆东主理宗族酒楼客栈,这些年油水捞了不少,他家的宅院足有李守忠家三个那么大,房屋均为木质结构,雕梁画栋,一看便是大富人家。
也没顾着招呼李守忠他们喝茶歇息,李庆东进门后就径直带着众人向东院的演武场而去。
李庆东家的演武场占地足有两亩,地面为夯实的硬土地,周围布置有练气力的石锁、练步伐的梅花桩以及练习拳脚的人形桩等等,中间是一个凸起的圆形青石高台,乃专供子弟们平常切磋的擂台。
演武场上正在练习武艺的子弟们突然见家主带着一行人到来,都停下了习练,纷纷打量着跟在后面的李守忠三人。
李守忠见多识广,比这更大的场面都见过,所以见怪不怪。但三小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好的演武场,情绪颇为激动,而生来胆小的李鸿基更是多了一分胆怯。
在圆形擂台前站定,李庆东回身对李守忠笑道:“守忠啊,咱们也算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跟你客气什么了,孩子们要切磋,就随他们去吧,你看呢?”
李守忠一拱手道:“就依庆东兄,孩子们也算自家人,就点到为止吧!”
李庆东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大孙子李浩野,却目光一转,向周围子弟中的一个少年招手喊道:“浩然,过来!”
那少年矮墩墩的,打着赤膊,浑身肌肉隆起,年纪看来和李鸿基他们差不多大,但显得比李浩野还要魁梧。他名叫李浩然,是李庆东三儿子所出,年纪虽小,一身力气却不输于家中任何一人。
李浩然跑到李庆东身边,听完爷爷的吩咐,憨厚地咧嘴一笑,向李守忠和三小抱了抱拳,然后拎着一根熟铜棍,蹬蹬蹬就跑上了擂台。
李守忠回头看了看李鸿基和李过,正犹豫让谁上去,却见高杰把他们拉到了一边,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就见圆圆滚滚的李鸿基点了点头,回头对李守忠道:“爹,我先来!”
李守忠知道这个儿子平素胆子小,现在见他目光有些闪烁,底气不足的样子,心中忐忑,无奈此刻骑虎难下,不得不咬咬牙,点了点头。
李庆东见首先应战的是有些娘炮的胖子李鸿基,大笑道:“大侄子,旁边的武器你随便挑,别害怕啊!浩然会有分寸的,哈哈!”
高杰毕竟拥有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加上眼力超人,而所习的《幻莲变》更是讲究料敌机先,所以一见对方派出的李浩然,他马上就决定让信心不是很足的李鸿基先打头阵。因为那个李浩然看样子憨厚老实,所修武功估计是以力量取胜,李鸿基应该能够应付。
他还低声对李鸿基嘱咐道:“胖子,相信我,你比他强多了!上去后稳扎稳打,以力对力,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切记要掌握好尺度,不准取胜,保存好实力,只须打平即可!”
李鸿基不明白为什么高杰那么有信心,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和李过已经习惯了对高杰盲信盲从,于是便在兵器架上也挑了一根熟铜棍,然后慢慢走上了擂台。
这是李鸿基第一次真正地和外人单挑对决,虽然有高杰的鼓励,但他仍然十分紧张,还没开打,握着熟铜棍的手心满满都是汗水。
李守忠看着儿子一步步走上擂台,又是担心又是期待,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李庆东倒是像稳操胜券一般,见二小准备好了,含着笑高声喊道:“好了!开始!”
李浩然生性简单粗暴,愣头愣脑,闻言大喝一声,双手抡棍,一招“泰山压顶”,便向李鸿基砸了下来。
那根熟铜棍足有五六十斤重,李浩然双臂肌肉鼓起,用了八成力量抡棍砸下,端的是势大力沉,威猛无比。
场中的李家人都轰然叫好,这般威力的一棍,估计在场的子弟中没有几个敢硬接,所有人都认为那个胖子只有闪身躲避,那样的话,便会失掉先机。
谁知现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知道那个胖子是吓傻了,还是因为太胖,来不及闪避,只见他双手举棍,一招“举火烧天”,愣是不知死活地向上招架,选择了直接硬抗!
“嘡啷啷”的巨响声中,众人被震得嗡嗡耳鸣。
李守忠暗叹一声:“傻儿子!”低下了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