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是明朝末年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政治集团。"东林党"之"党",是朋党而不是近代政党。
公元1604年(万历三十二年),顾宪成等人修复宋代杨时讲学的东林书院,与高攀龙、钱一本等讲学其中。东林讲学之际,正值明末社会矛盾日趋激化之时。东林人士讽议朝政、评论官吏,他们要求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这些针砭时政的主张得到当时社会的广泛同情与支持,同时也遭到宦官及其依附势力的激烈反对。两者之间因政见分歧发展演变形成明末激烈的党争局面。反对派将东林书院讲学及与之有关系或支持同情讲学的朝野人士笼统称之为"东林党"。
明朝中期以后,政治日益败坏,封建压榨导致人民不断起而反抗。面对政治经济困难,1573年(神宗万历)东林旧迹年),首辅张居正开始进行改革,在澄清吏治、改进税制、增辟财源、兴修水利和整顿军事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首辅是首席内阁大学士,相当于过去的宰相。明神宗十岁即位,由张居正辅政;他年长以后,对于张居正专断朝政和限制他追求声色奢侈,感到不堪忍受。1582年(万历十年)张居正病故后,明神宗亲政,张居正的许多新政很快被废除了[4]。神宗统治时期,以皇帝、宦官、王公、勋戚、权臣为代表的封建统治阶级势力,操纵朝政,政治黑暗,军事衰败,财政拮据,而苛征暴敛益形繁重,人民反抗事件也层出不穷。由于明朝国力渐衰,崛起于关外的满洲贵族也逐渐不服明朝中央政府的管辖,以至成为对明朝的威胁。
明代晚期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政治集团。万历三十二年(1604),被革职还乡的顾宪成在常州知府欧阳东凤、无锡知县林宰的资助下,修复宋代杨时讲学的东林书院,与高攀龙、钱一本、薛敷教、史孟麟、于孔兼及其弟顾允成等人,讲学其中,“讲习之余,往往讽议朝政,裁量人物”,其言论被称为清议。朝士慕其风者,多遥相应和。这种政治性讲学活动,形成了广泛的社会影响。“三吴士绅”、在朝在野的各种政治代表人物、东南城市势力、某些地方实力派等,一时都聚集在以东林书院为中心的东林派周围。时人称之为东林党。明神宗朱翊钧统治后期,宦官擅权,倒行逆施,政治日益腐化,社会矛盾激化。针对这一现象,东林党人提出反对矿监税使掠夺、减轻赋役负担、发展东南地区经济等主张。他们还主张开放言路、实行改良等针砭时政的意见,得到当时社会的广泛支持,同时也遭到宦官及各种依附势力的激烈反对。明末党争中,东林党的主要对立面是齐楚浙党。万历后期,双方以争国本为首,以三案为余波,相攻不已。
天启帝时期,宦官魏忠贤专政,形成明代势力最大的阉党集团,齐楚浙诸党争相依附之,对东林党人实行血腥镇压。天启四年(1624),东林党人杨涟因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被捕,与左光斗、黄尊素、周顺昌等人同被杀害。魏忠贤又使人编《三朝要典》,借红丸案、梃击案、移宫案三案为题,毁东林书院,打击东林党。东林著名人士魏大中、顾大章、高攀龙、周起元、缪昌斯等先后被迫害致死。齐楚浙党又造天鉴诸录,加东林以恶名,并列党人榜于全国,每榜少则百人,多至五百余人,凡列名者,生者削籍,死者追夺,朝中善类为之一空。魏忠贤还指使党羽制造《东林点将录》,将著名的东林党人分别加以《水浒》一百零八将绰号,企图将其一网打尽。天启七年明思宗朱由检即位,魏忠贤自缢死,次年毁《三朝要典》,对东林党人的迫害才告停止。但东林与阉党的斗争,一直延续到南明时期。
万历二十二年(1594),吏部文选司郎中顾宪成被削去了官籍返回了故乡无锡。他和弟弟顾允成一道倡议修复了无锡城东的东林书院。这所书院原本是宋儒杨时创立的,杨时是宋代大儒程灏、程颐两兄弟的门徒,是“二程学说”的正宗嫡传。后来的另一位宋代大儒朱熹则是杨时的弟子。顾宪成重修东林书院的时候,十分明确地宣布他是讲程朱理学的,也就是说,他是继承杨时衣钵的。
重新营建东林书院,常州知府欧阳东风和无锡知县林宰帮了很大的忙。落成之后,顾宪成与志同道合的高攀龙、钱一本、薛敷教、史孟麟、于孔兼等人讲学其中,来听讲求学的人称顾宪成为泾阳先生,后来也有人称他为东林先生。
当时,不少怀抱道义而不被当政者所接纳的士大夫退归林野,东林书院的重建使他们找到了知音,因此都争相前来,使得“学舍至不能容”。顾宪成常说:“当京官不忠心事主,当地方官不志在民生,隐求乡里不讲正义,不配称为君子。”他的这些观点博得同志者的响应。讲学之余,他们聚在一起,用委婉的语言议论朝政,褒贬品评执政的大臣。用“君子”和“小人”去区别政治上的正邪两派。这样一来,朝中的一些官员,如孙丕扬、公鼐、邹元标、赵南星等人,也与东林书院遥相应和、互通声气。他们怀着忧国忧民的意识,意在有所作为,就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政治势力,与他们唱反调的那一派称他们为“东林党”。东林党人号称“清流”影响着天下的舆论。
东林党人往往不畏强权,为民请命,大胆弹劾朝中权贵,反对“矿使”、“税监”,甚至敢于冒犯“龙颜”。当凤阳巡抚李三才受到内阁大臣论处的时候,在东林书院讲学的顾宪成就上书给叶向高、孙丕扬,称颂李三才的政绩。御史吴亮把顾宪成的信抄在邸报中,使攻击李三才的人大为恼火。
李三才任职凤阳巡抚期间,曾经查抄了太监陈增的爪牙程守训的几十万赃款及大量的奇珍异宝,并将程守训依法治罪,办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他还在万历二十七年和二十八年,多次上疏,陈述矿税的弊害。万历三十年和三十一年,他又一再上疏反对矿税,并且提议修浚河渠、建筑水闸、防范水旱,这些主张非但没有被采纳,反而被罚了5个月的俸禄。李三才在反对矿使税监的奏章中指责神宗皇帝说:“陛下宝爱珠玉,百姓也想温饱;陛下爱护子孙,百姓亦爱恋妻儿。何以陛下要拼命地聚敛财宝却不让百姓满足升斗之需呢?为什么陛下要延福万年,却不让百姓享受朝夕之欢呢?”
朝廷对李三才起用不决,礼部右侍郎、詹事府詹事公鼐飏言曰:“今封疆倚重者,多远道未至。三才猷略素优,家近辇毂,可朝发夕至也。”侍郎邹元标趣使尽言,以言路相持而止。后御史叶有声追论公鼐与三才为姻,徇私妄荐,在朝廷魏忠贤的一手操控下,礼部侍郎公鼐被罢官削职。
对于后妃干政和宦官专权,东林党人始终加以反对,哪怕是削职罢官,逮捕问罪也坚持不改。在“争国本”事件和以后发生的“梃击”、“红丸”、“移宫”三案中,东林党人都从维护皇权的立场出发,坚持反对郑贵妃、李选侍干政,公开抨击危害皇太子、皇帝的行为,主张严厉追查三案的当事人及其幕后主使者。
东林党人还在“京察大计”中力图整肃吏治。“京察”和“外察”是对官吏进行考核的两种制度。“京察”是考察在京任职的官员,每6年一次;“外察”是考核在地方上任职的官吏,每3年一次。一般是趁外官来京师朝见皇帝时给以考察。“京察”是根据官员的政绩、品行,来决定升迁、降调或罢官等奖惩。若是“京察”中被罢了官,就将终身不再起用。万历二十一年的京察,主持者是吏部尚书孙考功、郎中赵南星和左都御史李世达,他们都比较正直不徇私情。文选员外郎吕胤昌是赵南星的外甥,都给事中王三余是赵南星的亲戚,都因考评不佳被罢黜。东林党也借此机会罢黜了一些与内阁大臣交往很深的官员。到了万历三十三年,主持“京察大计”的是东林党人都御史温纯和吏部侍郎杨时乔,就把浙党官员钱梦皋、钟兆斗等人贬谪了。但南京的“京察大计”主持者则是齐、楚、浙党主持,他们借机斥逐东林党的官员。到了万历四十五年,浙党首领又当上了内阁首辅,这一年的“京察大计”,东林党人受到很大的打击。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种朋党混争的局面,东林党人的政治主张也和他们排除异己的动机纠缠不情了,给攻击他们的人制造了口实。
神宗时期,神宗长时间不上朝理政,久居深宫过着"每夕必饮,每饮必醉,每醉必怒”的生活,身边的侍者办事稍不称意"辄毙杖下"。且又极其贪婪,恨不得把天下财货都搜刮进宫中供其挥霍。把大批太监派作"矿使”、"税监”前往各地横征暴敛,搞得民怨沸腾。他把朝廷官员的任免都丢在一边,使在职的官吏无法得到升迁,空缺的职位难以及时补充。最糟糕的时候,六部的尚书只有一位,都御史10年不补。当时有一个名叫袁可立的御史曾经借雷震景德门的机会连续上疏直指皇帝:“礼祀不亲,朝讲未视,章奏不以时批答,废弃不皆录用(《睢州志》)”,终于惹怒神宗皇帝,被削职为民二十六年。首辅大臣也相继上了100多道奏章请求,帝皆不听。为了增置不足的内阁大臣,首辅大臣竟然上了100多道奏章请求。这样一来,就助长了朝野上下的派别纷争愈演愈烈。
1621年(天启元年),公鼐看到改元后不到半年,御史因进言而受到责罚的有十几人,连续两次上疏,对皇帝及辅臣加以规劝。但是此时的熹宗已被宦官魏忠贤操纵,公鼐得到的是“谯责”、“忏旨”。做为两任皇帝老师的公鼐对专权乱政的魏忠贤之流深恶痛绝,加之编纂《光宗实录》一事触怒魏忠贤,“群小恶其害已,尽力排挤,不得大用”。
魏忠贤逐渐专权乱政的情况下,天启初,性格耿直的礼部右侍郎、詹事府詹事的公鼐成为受打击的对象,在帝党、后党、宦官、朝臣的斗争中,刚直峻介的公鼐不愿陷入相互攻讦的党派斗争,又不允许宦官魏忠贤诬陷忠良,为纠正魏忠贤等人散布的流言蜚语,他愤然上书熹宗,要求由他主持编纂《光宗实录》,秉笔直书光宗政绩和宫闱中委曲隐秘之事,“存其真不存其伪”,“以成一朝信史。”熹宗没有批准他的建议。
与东林党政见不合的是内阁大臣王锡爵、沈一贯和方从哲等人,他们被称为"浙党”。另外还有什么"秦党”,成员都是陕西籍的官僚,还有什么"齐党”、"楚党”、"宣党”,都是以首领的籍贯命名的。"秦党”的政见与"东林党”相吻合,其他各"党”都与"浙党”声气相通,党争之风甚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