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笑道:“确是如此,据说这是那四大护法所立的规矩,只是云阁主提此事却是为何?”
应天笑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齐芳苓道:“诸位,听我一言,前两月初,我率阁中三名女弟子前梅花阁欲谈四阁之事,我等在奉客厅内等了许久却迟迟未见柳星轩出来,三番五次问其弟子都说是柳阁主感染风寒,多有不便,叫我四人再等片刻。我一侍女耐不住性子,便从后门溜走,想探探这柳阁主到底感了甚么风寒。不料我那弟子回来之时面色惶恐,我问她,她却不说。待我和柳阁主商谈完毕后,在回阁的路上那弟子才附耳告诉我,她当时瞧见那柳阁主男扮女装,正在梳妆打扮!”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余禄丰,周德正等都不可置信。莫长眠冷笑道:“齐姐姐,这事可马虎不得。万一你这侍女的姘头恰巧被柳阁主瞧见了才故意栽赃陷害呢?”
齐芳苓并不恼怒,淡淡道:“这种大事我定不会草率说出,于是我并未回阁,而是马不停蹄的奔向莲花阁处。”
云华芝也道:“确是如此,当时我听闻此消息是万万不敢相信。”
莫长眠又插嘴道:“我瞧云阁主听闻此事指不定多高兴。”
云华芝毫不理会莫长眠的嘲讽,道:“我再次确认那侍女的话后便觉此事马虎不得,忙派弟子暗中秘密调查。不过一月便从弟子口中得知,在梅花阁上任阁主卓卿月三十之时曾在甘肃一待便是五年之久,有一侍奉卓阁主的侍女还听闻过孩子哭声。想必这小孩便是现在的柳阁主了罢”
柳星轩笑道:“姐姐真会说笑,这前任阁主的事情怎强加在我身上。”
秦欲也是抱拳道:“今日我在清风镇投宿之时,曾与这柳姑娘有过来往,并非是男儿之身。”
云华芝道:“你可曾见过她本人面目?”
秦欲想到自己只听得她说话,但确是没有见过本人于是摇头道:“并未见过本人”
云华芝笑道:“既未见过真人,又怎敢说是女儿之身?”
秦欲一愣道:“但其声音就是女孩之声,这如何作假?”
云华芝道:“不过是几句声音,用内力控制便可。当不得真。”
秦欲一笑道:“今日所见,四阁之中所有女眷皆面裹面纱。在场的哪位又能瞧见真容?已云阁主的功力,要换个声音也不难吧。”
“秦小哥说的颇有道理,谁能证明你们就是你们就是女儿身,要我说,倒不如都把面纱摘了去,洗把脸便什么都知道了”一旁的赵万大声道
云华芝一把抽出佩剑,道:“是与不是,我就给各位揭开瞧瞧。这柳阁主是否就是女儿身。如若是女子我云华芝再不是莲花阁阁主!”
说罢云华芝双脚一点,长剑猛甩,一阵劲风带过就欲将柳星轩的斗笠吹开。柳星轩两根银针击出,与云华芝长剑一碰。各震退一步。道:“姐姐在诸位面前不仅玷污我的清白不说,现还处处羞辱于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现只好与姐姐过过招,望姐姐及时收手。”
云华芝喝道:“不必再惺惺作态、沈玥如、齐芳苓。阁中有规,阁主绝不可有婚配,要一生处子。更无男阁主一说。你二人随我一起出手,挑了她的斗笠。”
齐芳苓道:“我等定出全力,是吧,沈姐姐”沈玥如望着四周,一咬牙道:“是”
三人一起奔出,将柳星轩围在中间。长剑齐出。柳星轩见剑气将至,三根银针从袖袍射出。这三根银针都有针线,线头握在柳星轩的手中,上下舞动,射出的银针也随着针线的波动不断变化的位置。一时竟将三人的攻势挡住。
秦欲忍不住喝彩起来,没想到柳星轩竟有如此能耐。云华芝见三人之力都无法进柳星轩之身,传出去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剑势陡然大便,杀招尽显。
柳星轩此时也倍感压力,但此时已容不得她多加思索。左手食指勾动,针线拉长,一转一缠,将云华芝的剑柄扯住。云华芝一喝道:“齐芳苓,斩!”齐芳苓一听,一剑震开所舞的银针,一挥手将绷紧在云华芝剑上的针线劈断。
针线一断,柳星轩一个踉跄,退后数步。但云华芝和齐芳苓又已持剑紧逼,剑光闪动,云华芝的长剑已是贴着柳星轩的斗笠,就欲掀开。就在此时,一把折扇飞出,将云华芝的长剑震开数尺。
只见莫长眠一个纵跃接过折扇,站在柳星轩的身旁。笑道:“为何要苦苦相逼。”
云华芝见此,心中大怒。怒喝道:“莫长眠,你三番五次在此捣乱,意欲何为?”
莫长眠抱拳道:“梅花阁阁主与我乃是至交,我岂能坐视不管?”
云华芝冷笑道:“好啊,好啊,不管今天谁来阻止,但这事必须要有个结果!应前辈,看来还是要劳烦你一齐出手了。”
应天笑抽出大刀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狂刀定出全力。”
云华芝点点头。齐芳苓也道:“史师傅,别忘了来此的目的。”史三通站起身来道:“怎会忘,到时出手便是。”
沈玥如一惊,道:“云姐姐,让外人插手我四阁之事恐怕不妥吧?”
云华芝道:“此事关我四阁清誉,特殊时期用特殊手段又有何妨。不必多说了到时随我们一起出手便是。”
沈玥如暗叹一声,只好点头。马掌柜也站出身来道:“那小的既然劝架不成,也只好趟趟浑水了”说罢便往莫长眠处走去。
赵万、周德正、余禄丰见此一时都没了主意。见还在一旁观看的秦欲都问道:“秦小哥,这牡丹阁邀我三人时并未说有此恶战,既然秦小哥是太虚子之孙,定有独到之处,还望指点一二。”
秦欲笑道:“既然三位前辈抬举小子,那我就说两句。已各位的眼力,适才所见该是瞧的出点端倪,这沈阁主心地善良,定不愿见四阁内斗。可惜这云华芝和那齐芳苓可没有这般好心肠,我看我们四人先莫要着急站着立场,介时若是梅花阁不支,我们再去相助。也不枉沈阁主的一番心意。”
赵万三人沉思片刻,赵万道:“秦小哥所言甚是,那我等就在一旁观看便好。”秦欲点点头,不再言语。
柳星轩站在莫长眠和马掌柜身后,笑道:“二位,时至今日。我也不想再多隐瞒,不如揭了面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莫长眠沉咛片刻点点头道:“事到如今,四阁定容不下你,不如就解了大伙的疑惑吧。”
柳星轩上前一步冲着云华芝等人朗声道:“好,我就如你们所愿。”
柳星轩缓缓的揭开斗笠,云华芝笑意更甚,拍手道:“果然,果然是卓卿月的孽种!”
只见这斗笠下的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位极其阴柔的男子。这男子双唇猩红,脸颊颇为白皙显然是打个粉底。
柳星轩道:“云华芝,至此刻起,我再不是梅花阁阁主。望你不要再三羞辱我娘亲!”
柳星轩的声音大变,再不是刚刚的女子之声,颇为阳刚,让许多人一时都无法接受,梅花阁的弟子听闻都不住哽咽。
秦欲心道:“确是男子,那再客栈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就不难解释了。”
只见齐芳苓一个近身,奔在梅花阁那侍女旁,一手掐着那侍女的脖子。指尖一用力,那女子轻哼一声便是死去。转而冷笑道:“梅花阁弟子知情不报,狼狈为奸。其罪同死,莲花、牡丹、桃花阁弟子何在?将这些逆贼捉拿!”
云华芝对齐芳苓的冷喝命令并未多做表示,沈玥如却连连摆手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云华芝正欲说话,却见柳星轩已将银针甩来,云华芝不敢托大,便不再说话,提剑而出。莫长眠急忙跑出,一手挡下云华芝的一招一边道:“柳兄弟,云华芝和齐芳苓行事狠辣无比,和那沈姑娘,交由我来对付,那狂刀就归你了,至于那史三通,马掌柜自会处理。”
柳星轩点点头道:“好,我也想会会那狂刀。”
云华芝和齐芳苓听的莫长眠如此嘲讽,心中颇为恼怒,就欲说话,但莫长眠手中折扇招式变化更大。将云华芝三人拖在一旁,久斗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