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衣服需要准备一套,鞋子也要带上换洗的。如果不出问题,他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间小屋子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生活就这么被改变了?
沉默的发了会儿呆,周不争拿好换洗的衣服准备出门,想了想又从床底下拿出一把梳子和一瓶丹药。
丹药是他这辈子收的第一个礼物,梳子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唯一东西,是母亲的。
这把梳子看起来很旧,但是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把玩,材质似乎是一种木头,闻着还带着些淡淡的香味。
揣好这些东西后,周不争就拿好了自己所有的财产,背着行装上路了。
继续跑。
上山可比下山要难得多,初夏的太阳也不是好惹的,周不争一边小跑着上山一边感受着后背热辣的太阳。
他总算知道平时为什么外门弟子不会上山了,一个是因为不让,另一个也是因为太累。平时很少有内门弟子爬上山,大家都是筑基期,都是飞上去的。所以就算是有专门上山的山路,也建造的很窄,且七扭八歪的陡峭的厉害。
这一路周不争不知道摔了几次,有一次他一脚踩空,直接朝山下滚了下去,滚了十多米才停下。身子上全都是磕伤碰伤,甚至比那天和李元打一架还要严重得多。
到后来,太阳的阳光收敛,天气变得清爽了许多。周不争却容不得自己休息一下,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低着头继续爬着。
汗水将他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遍,每一脚下去都是一个浅浅的水印。周不争开始渴起来,他的嘴唇发干,有些脱水。
在他不远处的高空上,项茹站在一个红色的小舟上看着他。看到周不争哪怕再累也没有停下一次,看着他汗水直流却没有抱怨一声,沉默的让人钦佩。
“的确和爸爸有些像。”
不知道爬了多久,周不争一脚踩空,大脑有些麻木的他以为又要摔下去,却不想前面已经是地面,于是他重重的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一只手轻轻的接住他的身体,是项茹。
项茹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他昏迷过去的脸,轻轻的说了句:“做得好。”
然后一只手将周不争直接提起来,向着会议大殿走去。
项茹一只手抓着周不争,却仿佛抓着一只小鸡一般,显得轻松至极。此时太阳西落,整个大地陷入一片昏暗。
整个大殿里无光自明,南宫长老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看来我竟然要多一位徒孙了。”
项茹轻轻行礼,说道:“谢谢师傅。”
“嗯,带着他回你的洞府吧。我会想办法让他晋升到内门弟子,待他修炼到炼气三层,我给他选一门功法。”
“徒儿替徒弟谢谢师傅啦。”
项茹拎着周不争,笑眯眯的说道。
随即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三寸长的红色木舟,木舟迎风便张,轻轻漂浮在半空中。项茹将周不争放进木舟,自己却化作一团青芒,冲着南宫长老挥挥手,带着木舟飞向天空。
南宫长老有些复杂的看着远去的项茹和周不争二人,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什么。
“此子何才?”
南宫长老开口,声音回荡在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的会议大殿上。
“此子大才。”
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人凭空出现在刚才项茹站着的位置,那个人面目俊朗,颇带着些威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势外露,却仿佛谪仙一般。
他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岁左右,深邃的眸子里却带着沧桑的深意。
一头白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你徒弟不错。”
男子继续说道,看着南宫长老,口气不像是个晚辈,倒像是一位前辈。
真的是前辈,因为南宫长老见到男子现身,立刻恭敬的施礼。
“多谢宗主夸奖。”
男子负手而立,抬有看了看昏沉的天空,项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星星的深蓝色的天空中悄然出现,很淡。
“你徒孙也不错。”
南宫长老再次施礼,表示感谢。然后说道:“宗主老找我,总不是为了夸我吧。”
“裂云宗出事了。”
“裂云宗?”
南宫长老有些疑惑,裂云宗是一个和叶宗齐名的门派,宗主贺逸秋境界深不可测,南宫长老曾经与其切磋,却不能在其手下走三个回合。
据说近年来已经化神。
“嗯,裂云宗被人一夜屠杀殆尽,包括贺逸秋在内的所有弟子长老全部死去,只有三位长老外出逃过此事。”
“什么?!”
南宫长老大惊,整个在他看来整个唐国都未必能找出一个能在一夜间屠戮整个裂云宗的势力。
“此事发生在前天,唐帝发出昭告,邀我等去趟长安。你和大长老这些日子不要出去,一切小心,等我回来再议。”
“好,宗主你也小心,我这有些回灵丹你一同带去。”
南宫长老从袖袍里掏出一瓶丹药,宗主接过,冲他点点头后消失不见。
似乎化作一阵风。
南宫长老依旧站立不动,思考着这件事情,表情愈发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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