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是老样子，见了肖仁就一副睥睨的不屑模样，明明个子这么矮。

肖仁十分狗腿的打招呼：“将军在上，小人这厢有礼了！”

将军昂着头一扭脖，骄傲的迈着将军步从门口走了出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天庆正坐在床边，也没站起来，只是指了指屋里的木椅：“坐。”

肖仁没坐，过去看了看齐芳华，发现一天没给她用白焰治疗，她变得更苍老了。

不过意外的是，她现在睡得很踏实，没再说那些报仇啊，儿子啊之类的睡语。

“齐奶奶这是好了？”

李天庆摇了摇头，脸上难得的带着些焦躁和担忧：“没。”他扫了一眼肖仁手里的龙刀，叹道：“她到底还是收你为徒了啊！”

肖仁想了想，也没辩驳，其实齐芳华并没有收他为徒，也没有举行什么拜师仪式，只是单纯的自己拜托她想学刀法、学内气，然后她就教了自己一遍，这师徒情分加起来还不到两天。

李天庆又道：“我听轩辕家那俩小子说，打伤老婆子的不是唐门人和姜维常？”

肖仁点了点头：“嗯，是一个总是穿着白袍的势力，那天我击败唐门的刺客后，又来了两个穿着白袍的天罡，齐奶奶帮我拖住了一个，不过她没受伤，她现在这样，好像跟她突然提升实力有关，您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吗？”

李天庆没回答，嘀咕：“白袍人？还两个天罡，哪来的啊这是？”

“奥，这个势力应该是刚出现的，我们龙门也没查到他们的来历，甚至连唐门都不知道他们，很是神秘……”

说到这儿，肖仁突然想起当时齐老太出来的时候，迷蛇说的那番话，便道：“我听其中一个人说，当年萌萌的父母死亡，还有齐家的灭门，好像就跟这群人有关，您知道什么吗？”

“什么？你说成儿和小茹的死是他们做的！？”李天庆一脸惊怒。

肖仁点了点头，看这样子，李天庆也是没线索了。

李天庆倒是没齐芳华知道后那么愤恨，在最初的气愤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难怪，我就说唐门怎么会闲着没事对无关的目标下手，原来凶手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啊？”李萌萌推门进来，听到了这句。

李天庆忙笑道：“没什么，萌萌吃了吗？没吃先去找点吃的吧，这里有我跟你肖大哥就行。”

李萌萌摇头，走过去看了看齐芳华，担心道：“爷爷，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天庆抿了抿嘴，没说话。

肖仁见此，想了想，看向李萌萌：“萌萌，你之前给我的那种果子是在哪儿摘的？能再摘几个吗，还挺好吃的，嘿嘿！”

李萌萌看了肖仁一眼，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爷爷，点点头：“好，那我再去摘一些来。”

待李萌萌走远之后，肖仁便问道：“您想说什么？”

李天庆瞅了眼门口，小声道：“她走了？”

他是普通人，孙女要是想藏在外面偷听，他根本察觉不到，只能问肖仁。

肖仁点头。

李天庆说道：“我俩的来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肖仁不太确定道：“我知道齐奶奶是当年的齐家嫡长女，至于您，我倒是不太清楚，您跟兽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天庆顿了一会儿，似是回忆一般出神着喃喃：“在没遇到芳华前，我是兽门的长老，那时的门主还不是现在这个，是他爷爷。我是由外流内的长老，并不是从小在谷内长大的。我从小就擅长驯化飞鸟，后来在行走江湖时，遇到了一个年轻人，我们志趣相投，便成了好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四门之一兽门的少主，他外出游历寻找兽谷早年丢失的飞禽驯化之法，而我恰巧最擅长驯化飞禽。他求我加入兽谷传授他们飞禽驯化之法，我便加入了。

不过我向往自由，在谷里待不住，他继任成为门主之后，我也差不多把驯化之法传授完了，那时谷里的规矩还没有现在这么严厉，我提出外出游历的请求，他便让我出去了，再后来我认识了萌萌她奶奶，我们相恋相爱，一起行走江湖，我知道她有婚约，但我们都不在乎，大不了回兽谷呆着。

只是途中发生了次意外，我们分开了，再次相遇后，不知为何，她怎么也不肯跟我回兽谷。不得已，我只能陪她在外面，再之后的你应该就知道了，华山派威逼齐家，齐家也配合着下了个套，把她骗了回去。

她个性好强，认为婚约是她家的事，怎么也不肯让我插手，非要自己解决，回去她发现是套之后，一怒之下，废了华山派少主的命根子，之后就是一系列不断的麻烦，直至最后华山派设计围剿。

那次围剿其实是她故意去的，她气不过总被华山派追杀，非要争一时之气去和对方拼一场，那时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带着孩子藏在别的地方，她说自己练了一门可以提升实力的秘术，需要闭关很长时间，期间不能让外人打扰，所以告知了我一声之后，就不知所踪，她再次出现时，就是击垮那次围剿了。

那时她伤的很重，身上的伤倒是其次，最严重的是她精神上的创伤，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那段时间她每天只清醒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跟换了个人似的，凶狠暴戾，好在她虽然不清醒，但下意识的不愿意伤害我和孩子，我勉强还是能照顾她的。我把她带回了兽谷，在我和孩子的陪伴下，还有谷内的人们帮助下，她逐渐恢复了神智。

只是当时几个长老知道了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们不知是不是猜出了芳华有什么提升实力的手段，旁敲侧击了几次，芳华很不耐烦，再后来我们和兽谷的关系就有点僵了，那几个长老虽不好对我们动手，但却以芳华在外招惹了不好对付的势力为由，让她离开兽谷。

芳华本来就不想呆在兽谷，他们这么说，她自然就走了，而我，嘿，妇唱夫随，她都走了，我还待在这儿干嘛，便随她一起走了。不过兽门感念我的授术之恩，并没有把我除名，虽常年在外，但我还是兽谷的一分子。”

肖仁听完之后，皱了皱眉，照李天庆的说法，他其实也不清楚齐芳华到底修炼的什么，不过对比他说的闭关，这次的起因应该跟反围剿那次差不多，都是提升实力导致的。只是这次的后果明显严重的多，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李大爷，按您的说法，一开始齐奶奶是打算跟你回兽谷的，结果你俩因为意外分开了，这个意外是什么？齐奶奶后来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和你分开后，发生了什么？”肖仁想了一下，想到了这个关键点，他认为，齐芳华那种提升实力的手段，很可能就是在那时候得到的，之所以后来不愿意再去兽谷，可能她那时就已经意识到怀璧其罪了。

李天庆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她是不是在那时得到的提升实力的手段。”

肖仁点了点头：“嗯，我觉得齐奶奶应该清楚那秘术的效果和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