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被慕容宇带到车上,她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坐上车之后,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还是慕容宇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把她带回了家里,把她安置到床上睡着,他才肯放心离开。
黑暗中,听见客厅门关上了,苏小沫这才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黑暗,好像是魔鬼嗜血的吼叫,对着她肆虐的宣泄。、
眼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圈又一圈的涡轮,在不断的朝着她凶猛涌来,仿佛要将她吞噬。
唯独闭上眼睛,才能将这般猛兽般的侵袭,隔绝在世界之外。
可是,眼睛的关闭,带来的是耳朵的更加青灵,不管听什么东西,都变得特别的敏感。
身边飘散在空中的灰尘在跟她说话,床上的枕头,被子,甚至连客厅的一杯一碗,都在向她诉说着故事。
告诉她,他们生下来的遭遇,谴责着人类的种种罪行。
无数的话语,像是咒语一般,密密麻麻的朝她涌来,从她的耳朵进入,穿过了每一道关卡,进入她的大脑。
最后,形成了一个咒语,唤起那些曾经美好的片段,他的怀抱,他的温柔,他对她的宠溺。
最后,停留在他无情冷漠的脸上,刺激的她头痛欲裂,痛的快要炸开了。
所以,她又睁开了眼睛,宁愿遭受视觉上的冲击,也不要想起那些让她沉迷的回忆。
然后,她的眼前无数个他的影子,愤怒的,孩子气的,严肃的,冰冷的,通通朝她扑来。
如同野兽般,要将她吞没。
她只得闭上眼睛,然后她就陷入了无限的这种的恶性循环中。
疼痛让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入睡,她蜷缩着身体,背脊弓起,像是一个孤独的精神病患者,无穷无尽的变换着姿势,在黑夜中独自呻吟。
而城市的另一头,为情所伤的阎腾,比苏小沫也好不了多少。
男人和女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女人在受伤之后,会把自己肚子关起来,然后舔着伤口,默默的疗伤。
而男人,则是用酒精麻痹自己,用愤怒来宣泄自己所有的情绪。
当然,阎腾是属于男人中的王者,不同于一般的男人。
他宣泄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关起来肚子疗伤,就是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直至大脑被麻痹了,就不会想到心里的伤痛。
可是,越是想要忘记,越是将红色的液体,往嘴里灌的时候,他就越是清醒。
所以,他就只能不停的喝,不让自己停下来,总会有那个时候,他会醉的。
然后,当梁琪、DRIO、还有云菲儿一起赶到的时候,推开门的那一刻,酒精的味道已经是刺激的呛鼻了。
而阎腾坐在地上,身边已经围了一大堆空空的酒瓶,他手里正拿着一大瓶红酒,拼命的往嘴里灌。
鲜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唇角,划过他的脖子,最后停留在白色的衬衫上面,已经晕成了大大的一块。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强烈的欲望,想把自己灌醉,才能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该死的,那个女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DRIO低咒一声,冲过去将阎腾手中的酒瓶抢了过去。
如果不是莫语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他是不是打算将自己喝死在这里。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他三番四次的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看看眼前这个醉眼迷离,衣服凌乱,浑身散发着酒味的醉鬼,哪里还是平时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阎氏大少爷。
手中的酒瓶落空,阎腾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发火,低垂着的头,微微愣了一会,然后拿起身边的另外一瓶,接着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