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顺被吓得两腿筛糠,一下子跪倒:“草民要钱也是无奈,因为寻找水源也要不少物件,草民没能力支付那笔开销。”
县令朝薛晃摆摆手,问宋三顺:“要何物件?”
宋三顺咽下了口水,低声道:“要香云观开过光的龙王像。”
赵县令蹙眉:“香云观的龙王像?那道观在哪里?”
宋三顺老实回答:“在铁牛镇。”
族长眼明手快,一拍大腿:“怪不得呢,原来你小子打井用的都是香云观的泥像啊。”
赵县令沉默片刻,扭头问薛晃:“你们可知铁牛镇的香云观?”
薛晃当然知道,他还去香云观找那秃子求过一个泥像呢,他娘的竟然要了他五十贯。
不过那泥像当真灵验,他随便让人在庄子上挖个水井,结果就出水了。
“下官知道,铁牛镇确实有个香云观,不过那里的泥像供不应求,要预约才能求到。”其实预约也没用,钱不到位,你永远排不到。
县令捋须沉思。
跟寺庙或道观比起来,还是启用宋三顺比较划算,因为一场法事可不止两百贯。
自从旱情开始以来,自己参加了不下十次祭神求雨法事,结果屁用没有,反倒花去大把香火钱。
“既如此,两百贯就两百贯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水库勘查?”赵县令问。
宋三顺垂头想了想,说:“五天后吧,我带东西直接过去。”
赵县令点头:“到时候本官也会到场。”顿了下,问:“你需要帮手吗?”
宋三顺:“我会带几个帮手。”他怕事后大老爷不给钱,也怕自己带这两百贯太招眼,所以将打井社的人都带去。
“好吧,本官知道了。”赵县令又道:“你可以回去了。”
宋三顺向县令大人作揖,退出院子。
族长也告辞出来,与宋三顺一同回家。
走到一半,族长叹口气:“三顺啊,你也不用瞒着,其实我知道你每次打井都用长安捏的泥像。”
宋三顺心里虽惊,但面上毫无波澜。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他已经做好应对的办法。
“就如你刚才所言,祈水所用的泥像都是香云观开过光的,以后你就这般跟别人讲。”族长低声道。
“嗯。”宋三顺应声。
他早就跟打井社成员这般说过了,他们也都深信不疑。
只是苦了小侄女,她每天要用模具做十来个泥像,旁人还不能帮忙,否则就不灵验了。
不过他给小侄女也存下一笔不菲的嫁妆,等她长大就交由她自己管理。
两人走到三岔路口,族长对宋三顺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儿还得去打井,长安与你媳妇有族人帮护着,你不必担心。”
其实族长想跟宋三顺说,即便他干出什么惊天事情,只要不是谋反,都有宋氏家族替他兜底,与他一同进退。
宋三顺朝族长抱抱拳:“多谢大伯。”
他不蠢,自然知道大伯的意思。
自己带着全族挣钱,未尝不是希望宗族兴旺。
只有宗族逐渐壮大,才没人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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