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饭时间,李来福还是从餐车拿着两个窝头,回到自己包厢里吃,经过两天的相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可能有的人还以为李来福年纪轻脸皮薄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他把粮食省着带回家。
这年代不管哪个单位都一样,只要是在食堂吃饭几乎都留一半带回家。
李来福回到软卧车厢,把窝窝头收到空间里,打开一盒牛肉罐头拌着大米饭,他整整吃了一饭盒。
躺在床上吃着苹果,手里拿着水浒传,我操,把李来福惊讶的苹果都忘记咬了,浪里白条能在水里潜伏七天七夜?这一段话让李来福想起一个笑话,我爹前年下的河,到现在还没上来,比你爹厉害多了。
天刚一黑下来就传来敲门声,马走田喊道:“来福,我师傅叫你出去了。”
李来福用有气无力语气喊道:“马哥,我好困我要睡觉。”
“师傅,来福说他要睡觉。”
李来福悄悄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声音,郑斌沉思了一下说道:“那走吧,咱们也快去快回。”
李来福悄悄把窗户开一个缝把头伸到外面,看着一帮乘务员有说有笑的朝着北门走去。
一直到听不着外面的响声李来福才悄悄把门打开。
爬到环城东路上,郑斌他们都已经进了北门了。
八仙庵在东门外,骡马市在城里西南方向,李来福拿出摩托车顺着环城北路朝着东门开去。
七八分钟路程过朝阳门,骑到小东门的时候,李来福拐到五道十字胡同里。
把车熄火后蹲在胡同里等了十几分钟,确认周围没动静他才把摩托车收到空间里。
把头包上以后又拿出郭主任送的棉帽子,皮夹克肯定也要换毕竟太显眼了,五六分钟他就走到了八仙庵那条路,也是他白天踩点的缘故,要不然还真走不明白。
离挺远就能看见路边一闪一闪的手电筒光,这地方可没有京城那么能讲规矩,只要黑天就有人出摊。
李来福拿着手电走过去,卖东西的人没有一个身上是干净的,好多青铜器就那么随便的丢在地上,各种剑琳琅满目。
每个摊位都是一两样,两三样东西,没有像老驴头他们一样正经摆摊的,估计都是地里挖到的卖点钱补贴一下家用。
李来福蹲在一个摊位边上这个摊位地下就两把长剑。
货主是一个老头脸也没蒙,叼着烟袋锅坐在一个石头上。
“你这两把剑怎么卖?”李来福检查了一下没有破损问道。
老头把烟袋锅在石头上敲了敲也蹲下说道:“小娃子我不卖钱家里边活不下去了,我想换二斤高粱面。”
这就是地域性的差距,这要在京城张嘴就是棒子面,到西北粮食方面除了小麦,主要还是高粱。
老头说完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李来福,他微微颤抖的嘴唇再加上他眼神中那种渴望,估计李来福一站起来,他哀求的话语就会脱口而出。
李来福关掉手电筒,把书包从后面拽到前面,从里边拿出一个饭盒说道:“我没有高粱面,只有棒子面。”
“谢谢谢谢…,”老头眼圈含泪把肩搭子拿了下来。
李来福接过肩搭子,把一饭盒至少三斤棒子面倒进去,又把他火车上的窝头放进去四个。
老头把肩搭子放在肩上眼睛左右看着小声说道:“谢谢。”
老头谢他是有原因的,摆几天摊了,没一个肯用粮食换他东西的,在没有粮食家里就要减人口了。